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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得半点辣,只要一吃辣的东西第二天保准拉肚子,闻上辣味也得喷嚏连连。
方才许慕莼放的全是清汤,馄饨一煮熟便捞了出来,不敢多煮便让喜儿赶紧送过去,就是怕辣气散开,被曹瑞云闻了去,她那碗中加了特别多的葱和香菜,以掩盖可能渗出的辣味。
不到一刻钟,喜儿捂着脸跑了过来的时候,许慕莼正坐在竹椅上舀着一碗香气扑鼻的无辣馄饨,喜儿笑得人仰马翻,差点岔不过气来。
“说说。”许慕莼拍拍了她的后背给她顺顺气,剪水双眸斜斜上挑,带着了然的淡定。
“姐姐,你那个大娘的嘴唇被辣成了腊肠一般模样,红红肿肿。”喜儿抚着肚子,上气不接上气。
“不可能呀,应该是舌头麻掉才对。”不符合她吃食的习惯,应该是舌头和喉咙才对。
“你听我说呀,她的嘴唇是被热水烫的。她一口咬下去给卡嗓子眼了,辣得她直掉眼泪。我正好给她倒水,她也没看是热水,一下全倒嘴里进去。这不……”喜儿回想起曹瑞云的表情,又忍不住喷了。“听说她有龋齿,似乎是辣椒籽掉孔眼里了,还没辣完呢。”
很好,和预想的一样,只是比预想的效果更好一些。许慕莼眯着眼睛等待喜儿的下一步回报。
“周大少爷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脸上红得吓人。”喜儿慢慢敛了笑容,细细地回报。
“他吃了几个?”许慕莼记得她是把巴豆包在肉馅的最里层,混在辣椒籽沫中,他吃得越多,拉得越狠。
“二三个吧。”喜儿侧头沉思。
“很好。”许慕莼拍拍她的脑袋,站起身子,“走吧,该我上场了。”
许慕莼还未走到厅堂,便听见由远及近的慌乱脚步声和丫环们一阵阵惊呼。
“快去请大夫,大少爷昏过去了。”
“快打凉水来,大少爷正发热呢。”
“快找人扶大少爷回房歇息。”
“慌慌张张地跑什么呀?”许慕莼眉头一皱,她只加了少量的巴豆,要是拉肚子也得等上一二个时辰。
“回二夫人,大少爷在前厅不知为何昏了过去,身上长满红疹子,体热得吓人。”被许慕莼拦住的小厮慌张地回道,“小的马上去请大夫。”
许慕莼一听,觉得颇有蹊跷,忙加快步伐往前厅行去。刚行至厅前,便和曹瑞云碰了个满怀,许茂景脸色铁青地扶着曹瑞云,对许慕莼一喝,“你这是故意放的辣?”
“哦?不知爹爹所指的是……”许慕莼装傻充愣的本事是一流的,顷刻间痴傻的神态再度回到脸上。“爹爹,为何我相公倒在厅堂中,而你们却是匆忙离去呢?”做贼的喊抓贼,许慕莼茫然地望着她爹铁青的脸。
曹瑞云噘着个脸,满脸通红,额上冒着冷汗,一言不发地靠在许茂景身上。
不就吃了辣的,装什么柔弱。我娘病成那副样子都没人可怜,你不就是正妻,能光明正大地靠在自己男人身上。叫你嚣张,叫你欺压别人,辣的就是你。看你以后还敢乱给周君玦说媒,乱说媒是要烂舌头的。
“你先去管你相公吧,我带你大娘先回去了。”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许茂景只是觉得怪异,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得带着曹瑞云先行离去,免去纠缠。
“爹爹慢走,大娘慢走,有空常来玩。”许慕莼把头压低,摆出卑躬屈膝地姿态。
许茂景往前跨出一步,又回过头说道:“有空多回家看看你娘,你一出门也没回过家。她老念叨你。”
“你怎么知道……”许慕莼急急住了口,他怎么知道娘念叨她,大半年也不见他去看看她。无意于与他商讨这些,便乖巧地答道:“女儿知道。”
“啊……你们不知道大少爷不能吃辣吗?一碰这辣食浑身就会长疹子,体热不退。快去请大夫过来。”不知道哪个丫环突然喊了起来,许茂景一听也不再停留,带着曹瑞云离去。
好险!许慕莼拍拍胸口,还好周君玦不能碰辣食,还好他昏倒……要不然曹瑞云肯定把帐算在她的头上!
昏倒……许慕莼回头一瞧,周君玦已被管家扶起,俊郎不凡的脸上布满红色的疹子,嘴唇发白,双眼紧闭,睫毛微微抖动,眉眼纠结成团,宛如病入膏肓。
“管家。”许慕莼心下一慌,不会这么巧吧?“这是怎么回事?”
“回二夫人,大少爷自小便不能碰辣的东西,一碰便是这副模样。”管家在周家多年,打小便看着周君玦长大,“二夫人刚来周家,可能还不太清楚。大少爷什么都能吃,就是吃不得辣。万一要是碰了,免不了几天体热,长疹子。”
“可他怎么昏过去了?”看他的样子不象是装出来的。
“二夫人摸摸,这热得烫手,不昏才怪呢。”
许慕莼探手在他额上一摸,心中暗叫不好,寒冬腊月烧成这副模样实在有些骇人。“赶紧叫大夫去。”
她也不想的,只不过是小惩大戒嘛,偏偏他受不起这辣,还给昏过去了……
周君玦,我真不是有心的。许慕莼心中暗自忏悔,小小的内疚感油然而生,放心,以后我会加倍整曹瑞云为你报仇的,看在你是我相公的份上。握拳,一定要讨回来。
许慕莼忙得晕头转向,招呼人去请的大夫还没来,周君玦仍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脸上的红疹子比方才更加明显些,额头上渐渐有冷汗沁出。
他眉头深锁,伸出手似乎想去抓脸上的疹子,许慕莼忙抓住他乱动的手,这要是一抓上去会留伤痕的,万一要是破相讨不到老婆,她岂不是要留在周家一辈子。她可不要对着这个害人精一辈子,吃个辣都成这副德性,还是大牛哥壮实。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玦儿啊,谁给你吃的辣啊……”周老夫人打岳祠回来便听下人说周君玦昏迷不醒,哭天抢地地跑了过来。“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真苦!”
许慕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周老夫人,要不要哭成这副模样,临安城首富的命要是苦,全天下恐怕没有活得舒坦的人了!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啊!
“娘,都怪媳妇。”还是主动承认错误为上。
“莼儿啊,这不怪你。是我儿命苦。”周老夫人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玦儿十岁那年因为偶食辣味而差点一命呜呼,这些年来家中吃食素来清淡,不曾想今日……果然是我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好内疚,说得许慕莼都要跪地求饶,说出她那阴暗晦涩的心理。
“莼儿,你果然是我儿命中注定的人。”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
“看来只有你能救他。”周老夫人抹干眼泪,“莼儿你瞧,玦儿这疹子不只是脸上有,手臂也有。”周老夫人撩开他的衣袖,露出精瘦的胳膊,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疹子。
天呐!许慕莼暗中不好,真的好严重,象是第二层皮肤一般,有些疹子上面还起了泡。
“娘,我该怎么做?”内疚,内疚不止一点点。
“一会大夫来了,会配一些药膏。你要给玦儿所有的疹子上都涂上药膏,记住不许叫他抓破了,这要是抓破了,这命……”周老夫人抽泣着,哭声哀婉凄凌。“我的儿啊……”
“娘,你放心,我给他涂上,保证不让他抓破。”许慕莼慌忙哄道。
“真的?”周老夫人破涕为笑,随即又皱成苦瓜,“这一夜都要涂呢,还是老身自己来吧。”
“没事,娘,我来我来,这熬夜的事情还是我来吧。”许慕莼抢着说。
“真的?”
“真的。”许慕莼如捣蒜般点头。
“果然是我儿命中注定的人。算命的说,下一次我儿发病,帮他救治的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周老夫人抽出绣花手帕抹眼泪。
“那上一次是谁救治?”许慕莼试探地问道,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是娘我啊。十岁的时候当然是我给他上的药,衣裳扒光,细细地涂抹,这种事当然是娘亲要做的。”周老夫人带着慈爱的目光扫过周君玦布满红疹的脸。
“娘,你方才说什么?衣裳扒光?”许慕莼抠了抠耳朵,好象没听错。
“是啊,这身上全是。”周老夫人淡定地扯开周君玦的领口,露出他结实却布满红疹的胸膛。“还有其他地方,你们也洞房了,这事当然是非你莫属。我这做娘的也不好意思给他上药。”周老夫人朝许慕莼暧昧地眨眨眼睛。
老天爷!不带这么耍我的!居然要我给他涂那又松驰又脏的光腚……
“管家,随我去迎迎大夫。”周老夫人招呼管家朝门外走去,“莼儿,大夫来之前,别让他的手乱动。”
管家狐疑地跟在周老夫人身后,轻声问道:“老夫人,大少爷这病严重了吗?小时候不是喝一二剂药便没事吗?没见您涂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