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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阳珠嵌入青龙镜内,以天光催动法阵再启,借白虎镜灵气重施封魂禁咒,连我这躯体中残留的一丝魔魄也送进封咒中……但你可知道,封魂术乃三大禁咒之一,本不该凡人使用,若是用了,必遭劫难。'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朝经年瞥去一眼。
卢怀任咬牙切齿地道,'我本来就是个死人,还怕什么?多蒙你给我续命,我才能苟活到现在,亲眼瞧见你的下场!'
刑天轻哼了一声,低道,'既然点拨你到此,却不告知你真相,可恶可恶……'
卢怀任瞪眼问道,'什么真相?你什么意思?'
刑天偏头朝后望了一眼,呵呵笑起来,'你可怨恨你的仁兄么?你可知他当真是为了你才不顾一切使了封魂的禁术,只是那本所谓封魂术实则为移形换体的禁册,是我给他的,因他救你心切,病急乱投医,不管禁册真假只待试了再做道理,却不想把一条命也给搭上了。'他停了一会儿,偏头瞥见卢怀任张口结舌,便又道,'直至风花谷之前,你那仁兄便真真切切是甘为你交心换命的朋友。'
卢怀任呐呐道,'那风花谷,仁兄之所以发狂……'
刑天接道,'他本就是我看中的好皮囊,自然是在移形换体术上追加了三道操魂咒,何时要用它,只需催动咒术,便能换得他来。'
卢怀任问道,'你将仁兄唤出风花谷,就是为了取他肉身来用?那他自己的魂魄又如何?'
刑天道,'魂魄被驱离肉身之后何去何从,你做尸官的还会不清楚吗?'
卢怀任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会儿,继而吐了一口气出来,嘴角微微上扬,眼角也隐隐闪出泪光,只见他一面不停摇头一面喃喃自语,'原来真是我错怪了仁兄,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要小弟也有幸到天上做个逍遥神仙,便去找仁兄你喝酒赔罪……'说着说着,口角不断流出血来,他只咧着嘴笑,听到好友自始至终都没背叛过自己,那份狂喜涌上心头,哪还感受得到肉体上的痛苦,更不曾细想刑天为何要在这时候说出这些话来。
天上的红光渐敛,日头西下,浓云遮蔽下,万物尽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突地,一束白光降下,正降在祭脏堂上,从屋顶破洞处直射下来,照在卢怀任与刑天身上,这时白虎镜突放异彩,七色光直往刑天萦绕而去,像一条条斑斓的锦带绕着刑天飞旋飘荡,就见几缕细细的黑气自刑天七孔中析出来……
第 35 章
失去元神的躯体就如同一副空皮囊,待黑气尽数被吸入镜中,刑天的身子便软软瘫倒在地上。就在这时,青龙镜与白虎镜倏然散出红光,俱照在卢怀任身上,便见一缕青烟自卢怀任头顶蒸腾而出,咻一声射入方才嵌入青龙镜的玉珠内,白光沿着镜框游走,瞬时将其它三颗玉珠点亮。
此时,交会在卢怀任身上的红光直窜天际,冲破云端,团聚的浓云逐渐散去,祭堂中央的法阵也黯淡下来,就见卢怀任垂着头盘坐在原地,七孔中不断有黑血涌出来。
时至夤夜,三星归位,日毕于荫,红光渐隐,明晃晃一盘阴月高挂天头,经年见天象已恢复正常,方才放开殿下,退身让到门边。
殿下吩咐兵将在外把守,率玄影护卫往法阵走去,玄影上前先探了探卢怀任的鼻息,在他胸前搭了一会儿,又摸上刑天后颈处,然后直起身,对殿下摇了摇头。
殿下怔愣半晌,回头望向经年,结结巴巴道,'卢……卢…。。卢兄弟他……他没气了……'
经年握紧尸五爷的手,隔了许久才吐了一句话出来,'人死了当然没气。'随即旁若无人地走过去收了两面镜子,全部揣在怀里。
殿下见她对卢怀任的尸首瞧也不瞧上一眼,不免感到意外。听她平日里左一口大哥又一口大哥叫得多亲热,怎的人死了不落半滴泪,连分毫眷念也感受不到。
殿下不愿相信经年是如此无情的人,只道她是强忍伤心,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见她走回来时,投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
谁想经年只一径瞧着尸五爷,对殿下的笑脸视而不见,殿下自觉尴尬,轻咳一声,作势往两边张望,纳闷道,'怎么不见元天师的影子?'
经年把手往通魔道的方向一指,闲闲提醒他,'人在后边儿躺着。'
殿下闻言,忙下令叫玄影带着十数名兵士往通魔道寻去,岂知那一干人众才踏上几层台阶,就听喝斥声打观祭台上传来,'大胆!谁敢在此造次!?'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有两人从石柱后方绕出来,当先一人鎏冠黄袍,腰束金缕带,昂首阔步走到观祭台中央站定,正是当朝天子。随后紧跟着的人浑身上下湿漉漉一片,连头发都在滴着水,不是元天师又是谁?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从阴水里刚爬出来没多久。
外头的兵士一见到皇上都齐刷刷跪下来,经年悄悄拉尸五爷跨出门槛,借墙壁掩身。玄影也带着部署退下石级拜伏在地上。
元天师偏头扫了法阵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尸体时眉头紧皱,匆匆别开脸,转而看向堂外,厉声道,'穆御官,你好大的胆子,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经年背靠墙壁,拉着尸五爷的手,透过半只鬼眼看向皇上体内,却发现缠裹心脏的咒符已解,不由暗自诧异,再看皇上的面色红润异常,与不久前判若两人。
奇)皇上背手俯视,隔着三重顶冠流苏,叫人看不清眼神,只听他沉声道,'皇子造反,罪加一等!'
书)元天师紧接着将手一挥,喝道,'还不将人拿下!'
网)一声令下,从堂外兵将中窜出五名青盔兵士,疾扑向殿下,亮出佩刀便待砍上,危急时刻,玄影化剑为长鞭,使出大焰火龙一式,将五名兵士尽数扫开,随后跳到殿下身边护持。
经年看那五名兵士眼露凶光,口中赫赫呼气,心知他们必是中了操心术,正准备提醒殿下,却见玄影侧转上半身,将臂一甩,发出五根银针,各中那五名兵士的眉心,中针者犹如被点了穴一般,定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玄影再挥一剑,将五人的脑袋齐颈削落。
殿下手指皇上,厉声质问,'父皇今在菩提宫修身养息,你又是元天师从何处找来的妖孽,胆敢在此冒充圣皇!?' 又转头对堂外兵将下令,'还不快将人拿下!?'
众兵将你看我,我看你,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帮哪一方拿人。唯有经年看得清楚明白,且不论皇上有没有被人操纵,但观祭台上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天子,殿下故布疑阵必是另有所图。
就在经年思考的同时,元天师纵身一跳,跳到刑天尸首旁,经年见他将刑天的身体扛在肩上,忙示意尸五爷上前拦阻,但唤了一声后,半晌不见反应,她又叫了两声,尸五爷才缓缓上前,动作却是僵顿不开,一如刚进风花谷时那般。
经年心下忐忑,没等尸五爷走两步便又把他唤回身边。殿下对玄影使了个眼色,就见玄影电般冲向观祭台,这时,元天师驮着刑天正打算往柱子后面绕,见玄影逼来连忙躲到皇上身后。
皇上似也不畏惧,直挺挺地挡在元天师身前,玄影不收脚,自石级中断纵跃到半空中,手中火鞭逐渐恢复原形,剑身如同吸收了火气一般散射出夺目的红光。
经年心一凛,叫声'不好',往前跨了两步,眼见一道利芒划过,玄影已一剑将皇上与元天师的首级斩下。
殿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大步迈上观祭台,面向堂外兵将,举起一手,扬声道,'元天师仗权倚势,图谋不轨,于南山游猎时布线伏击圣皇再令人充之,幸得贤臣相暗中相助,救得皇上藏于菩提宫内,而皇上伤重难愈,元天师眼线众多,未免再生枝节,遂让这妖孽横行至今,现罪臣已伏诛,不日便可迎接真皇归位,重振朝纲!'
玄影当即伏地跪拜,适才随玄影登上石级的部署也跪倒高呼'万岁',不多时,这万岁声便由堂里传到堂外,起伏波荡,连绵不绝。
经年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凉,紧握尸五爷的手,偏头对他笑了一笑,轻道,'五爷,我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感到掌心一紧,尸五爷竟没等她迈步,径自往前缓缓行出,经年叹道,'原来五爷也不喜欢这地方,是啊,人这么多,看了就叫人心烦。'
她也不加快脚步,就这么任尸五爷牵拖着挤出人群,来到通神道的入口处,解阵提出贤臣相的首级,随尸五爷顺来时的路折返,人尸马尸堆堆叠叠,瘫得到处都是,经年与尸五爷便踩踏着这些尸身一路出得宫去,尸五爷行动迟缓,经年也跟着慢慢走,经半个时辰才越过土窑镇的窄道,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经年回头看去,就见殿下孤身一人骑马追赶过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