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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笑)不,我请几位皇兄弟来,是有事要商量。只是刚才被母后急召进宫,才晚了几步。
弘:母后召你,召你做什么?
贤:李义甫大人要辞官回家,母后召我征求意见,怎么大哥不知道李大人的事儿?
弘:…不知道,怎么我是太子,母后反倒召你入宫议政?
贤:这正是我找众位来的目的。
弘:什么意思?
贤:大哥,当了几日监国,有何感想?
弘:寥寥几日,能有什么感想,只是想着多做些事,别愧对了这称号,心力有些疲惫罢了。
贤: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废了你的太子位,像忠那样,你怎么办?
弘:废我,为……为什么?
贤: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会废你 。
弘:那我要探个究竟,弄清楚废我的理由。
贤:找谁去探个究竟?
弘:当然找父亲,父皇,找立我的人。
贤:如果父亲不管呢?
弘:那怎么可能,父亲毕竟还是一国之君……
贤:我说如果。
弘:那,那我就去找母后。
贤:如果母后无法给你一个令人折服的理由,或者说干脆就没有理由,仅仅因为你与臣子政见不同,你怎么办?
弘:那……就不能废我!……再说,这怎么可能呢!太子又不是随便立的。我是她的亲儿子,又是长子,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贤:而她如果不幸真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办?
弘:我……
弘一时语塞。贤环顾了一下众人,显已听得入神,旦则若有所思。
贤:我再问你,如果明天废了你,而立了我,或是显,或旦,你将如何对待我们?
弘:我…会替你们高兴,毕竟我们是兄弟,谁当太子都是家族的光荣。
贤:如果立了你,显。你怎么办?
显:啊!我,我………哎呀,你开什么玩笑,母亲怎么会选我当太子呢,我自己都不同意。
贤:你呢,旦?
旦:我不好回答,我还没弄清你要说什么!
贤:我要说什么?回想一下我们刚才的谈话吧,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一个可悲的现实?我们现在所有的命运成败都集中在母亲一时的心血来潮上,这不可怕吗?母亲早已不仅仅是皇后了,而我们李家呢?难道就应该如此任人操纵?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是精诚团结,是雄心豪情,是让天下再次听到李家声音的志气,因为这毕竟还是李氏的江山!
旦: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你刚才的一连串如果把母后想象得太可怕了。在我看来,她恰恰是我所见过的最少心血来潮的人,所以至于我们的命运成败系在她身上是否真的那么可怕,现在下结论还嫌太早。第二,关于母后目前是否仅仅是皇后,当然不是。在天下人看来,她是二圣之一,是父皇治国齐家不可或缺的干练助手,这已是不争事实。值得你我庆幸的是,这一切至今还不是她的阴谋而是她的荣誉。第三,二哥以为天下现在听到的是谁家的声音?刘姓的声音?况且我以为天下最希望听到的是强壮合理的声音,正义的声音。实话讲,你我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无论从道理上还是劲度上都尚难于同母亲抗衡,而气未养好之前就急着发声,只会招致天下人的耻笑。这正是我担心大哥的地方!
旦的一番铿锵银骼语气令在座的人再一次沉默。四兄弟各怀心事,默然无语。
旁白:在大唐所有公开的正式典制礼仪中,哥哥们的定期聚会并不算做是当然的一种。然而这就是宫廷,你所能看到的一切态度,表情,这样、那样的决议都仅仅是结果而已,而原因则隐藏在大明宫中无时无刻不在悄然进行着的会谈及聚会当中。
显:啊…啊,我得走了,韦妹妹还在药园等我,我都晚了。
三兄弟的目光同时集中在显身上,气愤而惊异。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多么的不合时宜。
显:(环视着众人的目光,胆怯地)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弘:你去吧!
显:算了,反正也晚了,再说如果,…
弘:(烦躁地)去吧!
显:……那我…就去了,有事再叫我
。 显疾步出屋,逃难一般。
弘:(望着显的背影)玩物丧志,朽木不可雕!……贤,旦!
弘伸出手,二兄弟会意地伸手与他握在一起。
弘:不管怎么样,我看有一点二弟是对的。我们兄弟现在最需要的是精诚团结,是耀祖扬威的壮志豪情。来,为了李氏注定的万世江山,我们盟誓: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贤、旦: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 三只手上又多了一只,显又静悄悄地回来了。誓言自然也迟到,所以听上去似乎有些心虚。
显:贤…保家卫国,万死不辞。显不好意思地望着三个人,笑了,一脸憨厚。
13.魏国夫人寝宫 白天 内景
武则天焦急地在屋内踱步。御医们围住床上的李治会诊。
武则天:怎么样?
御医:(吞吞吐吐)皇上,嗯,……皇上是偶遇风寒…需静养数日……
武则天:什么偶遇风寒!每次叫你们来都是偶遇风寒,哪有这样厉害的风寒,昏过去这么久。说,说实话!别那么吞吞吐吐的,皇上得的是什么病?
御医:皇上……双目晦暗,印堂发紫,怕是…阳气过损,伤了元气。我看皇上是不能再有房事了,至少需颐养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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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愤怒逼通视着躲在屋角儿抽泣的魏国夫人,目光寒冷,如剑出鞘。魏国夫人躲避着武则天的眼睛。
武则天:你再说一遍,御医。大声说!
御医:皇上双目晦暗,印堂发紫,这是典型的阳气耗损,伤了元气!
武则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魏国夫人。
众皇子鱼贯而入,太平在最后,相继跪倒在床前
。 李治略微睁开眼睛,侧过头,眼中一片模糊,只依稀辨得人形。
李治:(嗫嚅)弘,弘,……
弘:儿臣在!
说完向前跪了半步。
李治用手轻抚着弘的面庞。
李治:(虚弱)弘,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你现在是太子,做事要有原则,但还要懂策略,这才是帝王之道。我悟了一辈子,道理虽懂了但还是不能完全做到,现在轮到你了,这李家的宏基伟业怕是就要落到你的身上,你要好自为之,别愧对了我的指望!
李治微弱的声音清晰地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旁白:贺兰的美丽是我们全家的敌人。母亲常说:一个女人,如果生得美若天仙,就要时刻准备为此付出代价。它可以成为你的财富,但同时也可以成为一切灾祸的源泉。一个女人的天生丽质从一生下来就已经离她远去,被上苍判给了男人。现在想来,贺兰那天软弱的哭声似乎已经提前为她多灾的命运敲响了丧钟!
第六章
旁白:我父亲生命真正意义上的衰竭始自那年在魏国夫人寝宫的台阶上黯淡地摔倒。在以后的漫长时日里,他的心情一如他脸上的神色,阴沉晦暗得仿佛一件被锈迹啃噬的前朝铁器,麻木而沉默地应付着眼前流逝的时光。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毅力吧!恰恰相反,母亲则像一位精干的主妇,在朝堂和后宫释放着她永不衰竭的饱满热情。哥哥们仍在持续着他们例行的聚会,他们作为男人的成熟在我看来似乎仅仅表现于写在他们骄傲面容上的、日益明显的针对母亲的抗拒。我则悄悄长大,迅速得犹如父亲衰老的速度。
1.李治寝宫 白天 内景
紧闭的窗帘将这间寝室遮掩得幽暗阴潮,床上的李治由于多日未见阳光,面目似乎有些臃肿,浮着一脸病态的苍白。他仔细地看着太监将滚烫的药在两只碗里翻来倒去,似乎不愿漏掉每一个细节。
李治:把窗帘打开吧!
太监:是!
午后和煦的阳光踊跃地流入,房内顿时开明起来。李治眯起双眼以缓和突然强烈的光线,环顾着四周。他喝了一楼中药,含在嘴里。随即发现床头书案上一只瓢虫在暖和的阳光下悠然匍匐前行。
李治用手指着桌面,喉咙中滚动着一种含混的音响,口中依然含着那口中药。太监循指望去,发现了爬虫,忙试图用手去抓,但却被李治的声音制止。他疑惑地望着连连摆手鼓腮的李治。李治脸上竟浮现出笑意,他随即有节奏地收缩两腮的肌肉,于是水就一股股射向了目标……桌上的那只爬虫。太监惶惑地望着突然之间童趣盎然的皇上…
2.佛堂 白天 内景
观音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