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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地区,随着社会环境的进一步开放和科学知识的进一步普及,科幻艺术的潜在消费者都是增长的,支持科幻艺术的社会基层动力也在扩大。科幻是符合历史潮流的“朝阳艺术”。
就整个年龄层次而言,大陆中年以上的人是在贫困封闭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的艺术消费习惯基本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形成。科幻艺术较难再赢得他们的欣赏。而三十岁左右这一代人正是改革开放的同代人。他们一边成长,一边目睹了中国社会走向开放的全过程。他们对科幻文学没有抵触心理。其中的许多人受过八十年代初那次科幻大潮的洗礼,进入成人阶段后甚至成为当今科幻艺术的主力军。
而二十岁左右这代青年,则完全是在一个开放的、多元化的环境中成长,接受科幻对他们来说顺理成章。今天,中国科幻迷的主力正是在这个年龄层次上。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教研室曾经作过一次问卷调查,名为“中国现当代文学调查问卷”。其结果发表在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刊《当代文学研究》上。其中显示,初中生阅读科幻文学的比例是47。4%,高中生是39。6%,大学生是20。2%。这说明,科幻已经成为大中学生的基本读物。
如果放眼未来的话,再过一些年,社会大众对幻想类艺术的接受障碍就会基本消除。那时,科幻文学能不能争取到大众喜爱,主要本身努力的问题。“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讲,中国经济正在以每年百分之十的速度,中国正成为一个新的现代化国家,现代科技在国家生活和人们日常生活中占比例越来越大。新一代作者和读者是伴随着电视机、游戏机、电脑和互联网络长大的。科幻这种形式是与他们的特点一致的。因此有了一种‘科幻的自觉意识’”。(韩松《中国科幻的当代处境》转引自《97北京国际科幻大会论文集》)
世纪之交,高新科技的大潮席卷中国。在这个大潮中,想象力被赋予了至高的位置。“Inter需要有幻想力的人去搞,另外还要有一些童心,还需要有充分的恒心和毅力来搞。可能这几方面都重要,首当其冲的是一种想象力。”(张向宁《泡沫的下面是酒》,搞自《中国经营报》2000、6、6、12版)来自高新科技第一线的行家的体验很能说明问题。
实际上,所有上述幻想类文学的市场份额在这些年都有极大提高。它们共同压缩着主流文学的市场空间。对科幻市场完全可以长期看涨。
2 中国社会的人口素质已经大为提高。
科幻文学要求它的欣赏者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它的读者的知识结构不是琴棋书画,而是理工农医。八十年初那次科幻大潮兴起时,中国人均受教育年限只有六年,上大学还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状态。以这样的人口平均素质,自然无法孕育足够的“科幻人口”。
而今,在许多沿海发达地区,高中教育实际上已经普及,大学正在朝普及化发展。全国大学在校生人数超过千万,相当对于一些小国家全国的人口数量。即使我们仅仅为这个群体创作科幻小说,也可以获得稳定的读者群。
第三节:科幻市场的一些盲点
但是,科幻市场潜力巨大,不等于它的现状很好。它现在的市场份额,也没有平均落到每一个想开发这个市场的商家那里。笔者亲历中国科幻数年来,深知赢得厚利者少,血本无归者多。其实,科幻市场仍然有大量肓点存在。针对这些肓点开放产品,事半功倍。
当人们谈起科幻市场时,往往不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而是从文化、国民素质等八竿子打不着的方面侃谈。这些言论无足轻重。具体到科幻出版市场来说,它的兴旺与否,完全看其市场链是否形成。作为众多出版物的一种,科幻出版市场无异于其它,也不过是由“作者——出版商——发行商——零售商”组成的。这就是它的市场链条。这个链条上的每个环节都畅通无阻,一部好作品才能更好地到达它的读者手里。而目前科幻市场上存在的问题,首先便是这个链条本身建造上的问题。
在这个链条的一端,作者是早就市场化的。并且,十几年下来已经贮备了相当多的成熟作者。许多在创作盛年期离开科幻界的朋友,其实不是创作力下降,而是没有得到他要得到的东西。一旦价值链打通,科幻市场仍然会吸引他们回归。更何况,每年市场还催生着许多新作者。
出版商是科幻市场链接的第一个问题。目前惟一成功的科幻出版商,就是《科幻世界》、《科幻大王》两家科幻杂志。前者暴赚,后者小赢。这些年中,陆续有一些新的科幻杂志涌现出来,但要么已经消失(《科幻海洋》、《科幻时空》),要么转轨(《科幻迷》)。其余的科幻杂志,其市场表现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判断。
而这些年的科幻图书市场上,能够大赢的基本不是科幻圈里的作品。如《真心英雄》、《非法智慧》等等。无论其作者,还是作品本身,从科幻角度都比较边缘化。这就与出版商有极大关系。出版社搞图书,与杂志社不同。年年变换选题。但是,科幻市场是一个新兴市场,如果不是长期扎在这个市场里,经常接触经销商和读者,很难对它把握得很熟练。相当多的出版社对科幻抱着极大兴趣而来,但仅仅出版一套书就罢兵而去。这种试探性的出版,远多于深思熟虑后的系统化出版。其实,第一次接触科幻市场,只能对它有个初步了解。如果没有坚持几年的打算,第一试基本都会打了水漂。
正因为是尝试,出版社在作科幻图书时,多不愿意投入资金去宣传。在发达国家的出版界,一部畅销书的宣传费用,占到总码洋的百分之四到五。而笔者接触到的出版社,在科幻图书方面,只通过朋友关系,在报刊上发一些书讯而己,从不作大规模宣传。在如今每年有数万种图书出版的情况下,一种新书不宣传就投入市场,等于石沉大海。即使靠口碑相传,慢慢拥有了读者,但图书发行期很短,几个月发行得不好,按行话说,书就“死”了。一本书日后赢得的名气,和它本身当下的销路毫无关系。
即使宣传,出版社也经常找不到好的切入点。江苏教育出版社正在推出菲利普迪克的科幻小说集。而其宣传策划的重点,竟然是把他包装成“美国金庸”、“洋金庸”。这两个人之间毫无可比性。金庸盛年时在香港就是文化界主流人士。晚年更在大陆和海外拥有巨大影响。功成名就。而迪克生前穷困聊倒,死后才享受哀荣。金庸的作品很容易阅读,拥有流行文化的潜质。迪克的作品阴暗晦涩。如果不是当年《银翼杀手》的电影发行成功,现在圈外人很少知道这个鬼才。金庸的作品展示主流价值观,迪克小说专写边缘人士,写变态、吸毒等行为。如果一定要在中国作家里找一个和迪克相似的,莫如说是美国的王小波。
即使不考虑本人身世、作品特点,用一个武侠作家的名气去宣传一个科幻作家,也是败笔。两者的读者群并不相同。
当今出版社在科幻图书选题上,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一部科幻小说是给大众看的,是给所有读者看的。这正反映了他们对科幻文艺的本质理解不清。其实,科幻图书主要的读者就是科幻迷。这个群体业已形成,不需要再培养。中国的科幻迷群体相对比例很小,但绝对人数已经相当可观。九十年代末到现在,大学扩招一倍左右,更将大学层次的科幻迷扩大了一倍的数量。而这个层次的科幻迷正是科幻图书的消费者。与其漫无边际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读者,不如牢牢地锁定科幻迷群体,特别是大学生科幻迷群体。这样至少可以保本、微赢,成功的已经可以获得相当利润。然后,再在其它读者群里获得一定的销售额。
其次,出版商缺乏对科幻圈内部分化的认识。科幻市场发展至今,本身已经是一个内部分化相当深刻的局部大市场,无论是作品风格还是读者口味,都已经出现层次性和倾向性。笔者接触到一些搞科幻的编辑,他们常常告诉作者,什么样篇幅和风格的作品都可以投稿。这种说法看似开放,实际上是对市场划分心中无数的表现。
从类型上讲,预言类、创意类科幻,和传奇类科幻之间,早就有相当深刻的界限。一本杂志上同时刊载这两类作品,往往会得到针锋相对的舆论评价。这说明,至少在这两类之间,分灶吃饭早已势在必行。勉强合而为一,不能满足任何一方面的读者。《科幻世界》杂志社曾经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