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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告诉他,她最爱的是他,从初见的那一刹那开始,那份爱就深埋在心间从未改变。
他最想听的一声爸爸,还没有从咕噜口中吐出来。
顾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哆嗦着握住了那双从担架上低垂下来的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章承煜,你不能有事!你要好好的!
章承煜脑部和胸腔受到撞击,大外伤在腿部和后背,送往急救室抢救,而另一部面包车的司机居然真的是石夏蕊,她所在的驾驶室并没有受到直接的撞击,只是在车子翻转时受了伤。
她不一会儿就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一看到等在门外的顾苏,立刻半支起身子呷呷怪笑了起来。
如果说几个月前看到的石夏蕊还有那么几分风韵,而此时此刻的她,双颊削了进去,脸色发黑,骨瘦如柴,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顾苏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震惊之余,看向她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这个疯子,你会有报应的!”
石夏蕊的眼神狂乱:“他死了,你也得不到他,活该!哈哈哈,全都死了才好!”
“你……你才死了!”顾苏害怕得牙齿咯咯打颤,却不得不反唇相讥,“你看看你这模样,就算你死了也比你现在强!”
“你胡说!我才没死,我活过来了,我是顾芸,承煜爱的是我!”石夏蕊喃喃地念叨了两句,忽然一下子朝着她扑了过去,“你这个贱人,你把承煜抢走了!你不要脸,居然抢走你的姐夫!”
顾苏迅速地后退了一步,石夏蕊扑了个空,被旁边的警察按倒在床上。
“她服用了致幻剂,现在神经还在亢奋中。”警察解释说,“不用和她说话了,她现在真的和疯子差不多吧。”
“她吸毒了?”顾苏打了个寒颤。
“差不多吧,你看她这幅模样,一看就是有点瘾头了,”警察摇了摇头,“怪不得我们发了通缉令都没找到她,谁能想到她成了这幅模样。”
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徐瑷和章嘉仁来了,到底是骨肉连心,徐瑷向来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着急的表情,一把抓住了顾苏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承煜现在怎么样?”
顾苏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一边哽咽,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徐瑷颓然坐在了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章嘉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别着急了,承煜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能闯过这一关的,听天由命吧。苏苏,你也别难过了,这事是承煜自己选择这样做的,别太自责了。”
怎么能不自责?
要不是要在第一时间看到章承煜从手术室里出来这个念头支撑着顾苏,只怕她现在早已经倒下。
一想到昨晚两个人还大吵了一架,一想到那两个没有回复的短信,顾苏心如刀割。
如果章承煜有什么万一……
她的心脏骤然抽紧,不,不可能,没有这个可能性,他一定会从手术室里平安出来的!
时间就好像停滞了一样,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
手术室的灯熄灭的时候,顾苏觉得自己好像等了一个世纪。
章承煜从里面被推了出来,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徐建国和几个医生急匆匆地跟着走了出来,一见徐瑷夫妻俩立刻上前安慰:“车祸时气囊弹出,他自己又紧急避险了,所有的外伤都是看着吓人,没什么大碍,现在的关键是脑部受到撞击,有淤血压迫了神经,不容乐观。”
徐瑷的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章嘉仁赶紧扶住了她,沉声问:“那他会醒过来吗?”
“醒过来就没事了,”徐建国苦笑了一声,“如果没醒过来,就有两种方案,一种保守等待淤血自己被吸收排空,另一种开刀取出血块,先观察一下,等专家会诊以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顾苏抬起头来看着他,黑漆漆的墨瞳浸了水光,分外玲珑剔透,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恐惧:“脑袋上……开刀吗?”
“这是最后一步,你们别先自乱了阵脚,”徐建国盯着她神情郑重,“苏苏,刚才在昏迷中,承煜也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要给他力量,相信他一定能挺过去的。”
徐瑷和章嘉仁留在医院也于事无补,被顾苏和徐建国劝走了,此时的病房中只有顾苏和章承煜两个,安静得都能听到吊瓶里的水滴落的轻响。
章承煜的眼睛紧闭着,没有了平日里那两道锐利的锋芒,连带着他的脸庞也柔和了好多,他的额头上有好几个伤口,都用纱布包裹了起来,嘴唇的血色全无,苍白而干裂。
顾苏小心地替他擦拭着额角和身上残留的血渍,又拿着棉签蘸水湿润着他的嘴唇。
忙忙碌碌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停了下来,痴痴地看着章承煜。
那曾经无数次入梦而来的脸庞,那曾经硬生生被她禁锢在心底的脸庞。
眼泪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胸膛,瞬间打湿了衣襟。
顾苏握住了他的手,俯下身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喃喃地说:“你快醒过来,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别留下我一个人,我……会撑不过去……”
章承煜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顾苏抹了一把眼泪,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话:“咕噜可能受到了点惊吓,我把她送到爸妈那里去了……你什么时候派了人在我身边?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还有,咕噜早上还在问我呢,爸爸是谁,你想自己告诉她,还是我告诉她……”
顾苏一边念叨,一边屏息看着他。
多希望章承煜是在骗她,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来嘲笑她:“我说你还爱我吧?这回装不下去了吧?”
是她的错,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心翼翼、固执己见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心,以为可以骗过别人,骗过自己。
如果说当初的章承煜是被偏见蒙蔽了双眼,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握住了章承煜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在心里向着所有知道的神灵默默祈祷着。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顾苏回头一看,是陆文城。
陆文城的神情焦灼:“他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顾苏低声说:“还没醒过来,医生还在开会,下一步情况还不明朗。”
陆文城颓然坐在了沙发上,长叹了一声:“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承煜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我……都是我害了他。”顾苏哽咽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在怪你,”陆文城连忙解释,“当时的情况我都了解过了,就算是重来一百次,承煜他也是会这么做的,他把你看得那么重,我跟他二十多年光屁股长大的交情,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过,他醒过来要是知道我把你弄哭了,非得揍我一顿不可。”
顾苏的嘴角翘了翘,只可惜笑意还没扬起就消失在了嘴角。
“苏苏,对不起,我以前对你有误会,”陆文城诚恳地看着她,“不过,以后不会了,你别太在意,男人嘛,心比较粗,现在我觉得承煜的眼光没错,比我强多了。”
顾苏小声说:“我知道,我不介意了。”
“但这家伙的心意,你一定要明白,他这两年怎么过的我都看在眼里,除了工作就是找你,每天像个刚谈恋爱的愣头小子一样,捧着你的qq一直给你发消息,几乎每天都上线给你发个好几条。”
“qq?”顾苏喃喃地问,难道是那个她已经弃用的那个?
陆文城点了点头:“还有,他告诉你了吗?他在学钢琴。”
顾苏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他。
陆文城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他还没告诉你?真是多嘴,看来他是准备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你的手指断了以后他非常自责,有一天不知怎么就去请了个钢琴老师,他说,如果你没法弹琴的话,就让他替你把琴弹下去。”
顾苏一下子捂住了嘴唇,只是抑制不住的哽咽还是溢出了指尖。
陆文城长吁了一口气,看着病床上的章承煜:“兄弟,赶紧醒过来啊,我可把你的老底都兜了,有本事来起来揍我吧。”
他又待了一会儿,和章承煜说了两句就急匆匆地告辞走了,说是公司里出了点事情,需要他紧急去处理,
顾苏很是担忧,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祈求章承煜赶紧醒过来。
下午的时候,孙晴和顾长庆带着咕噜过来了,咕噜一开始有点害怕,趴在顾苏的肩头不敢看,只是到底是父女天性,没过一会儿,她就皱着眉头问开了:“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