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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报摊,听见父亲平日最爱听的评书频道。
难得做菜,说好了给他弄个豆皮炒肉下酒,肉是现成的,家里没豆腐皮了,可以顺便买瓶黄酒炖肉用。
停在报摊前,一排时尚美容杂志后面挑了两本读者和文摘,封面落过土有些旧,勉强可以打发时间。在筐里找零钱,旁边有人买杂志,丁佩佩挪开了些身子,一步踩到压遮阳伞的青条石上,手也刚巧摸到几张零钱票子。
“要这两本。”
老板不张罗生意光顾着看报,把钱往报摊上一放,拿了东西转身要走。
扑鼻而来的腥味,一步没跨出去,被身后几个菜贩模样的男人堵了个正着。生脸,眼里有些流气。
职业习惯,菜篮换到另一手,要蹩开,余光瞄到当中一个伸手过来,本能的去挡。
嘶!
一下揪心的疼,抬手的胳膊从后面被人拧住,要折断似的发狠劲,不停施力。回身上手,腰里猛地挨了下狠的,一口气上不来,手里的菜篮子咣的掉到了地上。
带着槟榔和烟味的呼吸从后面吹过来,吃疼的腰上又是发狠的拧,胳膊已经被撅到了极限。忍着疼起脚踹,踹到了青条石板,脚面疼的发麻,心也跟着往下沉,后脖子里都是冷汗。
知了叫,撅着往死里板,咔啦一声。傅衡奕笑了笑,像是老熟人见面,贴到她耳边打了声招呼。
“巧啊!丁警官……”
……下午开工时间到了,到菜场买菜的居民顺带从瞎子的摊上买一份晚报,照例零钱往饼干桶里一放,听着他没完没了的评书联播。
遮阳伞下的青条石边躺着半张晨报社会版,人来人往,没几下就踩烂了……新坑试读章节咝……镜架勾到头发,拽的生疼,身后的书架层板正硌在肩胛骨下面,脚沾不到地,蹬多少下也是无济于事。
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明明是拥抱,又觉得在上刑架一样,被箍得死紧。推推拒拒闹了几个来回索性认了,视线飘到对面。
顶层一本盎格鲁撒克逊考古报告的厚卷本,掉下来能砸死他,可惜够不到。300度近视都能看出书脊上落了灰。果然是作古的东西,一整年都不见得有人进这来。
把上排的书名从左到右读了两遍,唇上才有了点新鲜空气。深呼吸,完成任务,以为马上会被放下,谁想他又抱着转了方向往里侧走,不分青红皂白在领口弄出个红印儿。
“又走神!”
小猫爪子似的在他背上挠了两把,唇上沙沙疼的厉害,浑身一哆嗦。一会儿还有课,他又咬人!挣了两下也来脾气了,两个手小榔头似的捶,他反而得寸进尺,非逼她投降。
一趟出差回来,她见了满校园躲,最后被憋到了图书馆,插翅难飞。逮到就不客气,吃人似的亲,分开时雅娜喘得厉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层楼板之上,隐约是校园整点播的三分钟音乐。
“要迟到了!”埋怨,推了推终于被放回地面,站稳了才勉强到他肩膀。
一摆脱飞身一脚,没踢到还把羊皮底的小船鞋甩飞了。见他笑,没好气的白一眼,跳过去踩上鞋子,抱起书就要跑。
一扯又拽回去,黑框眼镜歪歪的勾在卷发里,取下替她戴正,碰到脖子上另一条银亮的细链,钥匙叮当作响。她小碎步跑的时候,远远就能听见。
瞥到藏在课本下的《建筑史》,凑过去搂着咬耳朵,拍了下翘翘的屁股。
“去吧,报告晚上给我!”
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白鼠一样抱头窜,跑两步又冲回来抢他刚刚扔到一边的《水下考古》,一溜烟工夫就不见了。
正襟危坐算什么!
整了整领带,袁赫哲随便从架上拿了本《考古学概论》,大步出了地下二层的考古书区。
茶色玻璃门外是北方五月的艳阳,碰到同院小助教点头打了个招呼。
“袁老师,出差回来啦?”
“嗯。”
大太阳就是好,能晒掉带回来一身森森的阴气。
十分钟后有研三的水下考古专题课,十课时半个学分。迈步下台阶,袁赫哲满脑子琢磨晚上怎么跟卓雅娜那丫头算帐。
哼,她欠他的可不止一份3000字学术报告……耶路撒冷全部番外和城寺夫妇狭路相逢之后,庄非和孔让开车回了娘家,给父母和两个弟弟买了东西。让还是弃而不舍地努力实现着收服两个死小子的誓言,PS2之外,又私下里给他们塞了什么,总之晚饭时就不冷脸了,还破天荒地一个叫姐夫,一个往他碗里添菜。
想到那个没有抢到手的帽子,扼腕。回了自己家直接让他抱进卧室,忙了一整夜,累得庄非早晨起不来,赖在自家阳台上睡回笼。现在阳台上也加了吊床,有点像海法那套公寓。因为都在使馆常驻,回国机会少,自己的房子也住不了几次,养眼睛的半年,好长时间都住在部里的老楼,有他家的阿姨照顾饮食起居。
的工作比想象忙碌,回国也要带很多文件。早晨爬起来接了朋友的电话,抱着文件转战阳台,睡死过去就没再睁眼,吊床上有暖暖的太阳,一直睡到中午,他来叫了好几次才醒。
“起来了,下午还有聚会呢。”
“不去!和谁聚?”
“朋友啊,我难得回国,大学的朋友,都想见你呢,婚礼之后一直没机会。”
“你去吧,我在家睡觉!”
看她精神欠佳,抱着文件又躺回去,让没再坚持,拿了自己的大衣给她盖好。
这次在国内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一个月轮休结束后还要回耶路撒冷。结婚一年里,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再有几个月,阮家兄弟轮换回国,他和牧接手那边的事情,饭店可能也要停一阵,只作办公用。Samir和Itzhak好了,也不知道两个人会有什么结果。雅丽调到了中东总处,很少有机会见面,至于朝纲,因为方舟的事情,最终请调去了图片社在另一个国家的战场。
也许是阿富汗,也许是伊拉克,也许是北非或南美,他自己不愿意多提,偶尔会有邮件交流。
“让,你来!”
听见她在阳台叫,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厨房出来。
“怎么了?”
“你来,这个词什么意思?”
“哪个,我看。”走到她旁边一看文件背面写的词,脸就绿了。
“跟谁学的这些!我看看什么文件,要你用这个!”
也不是小姑娘了,初初看到的时候,往那个方向想了想,自己直脸红,又觉得不太可能,正式的文件呢,怎么会有那样“不健康”的东西。
让看着文件,找到她卡壳的段落,是关于犹太割礼的一段描述,看过才放心,只是简单的阐述事实,讨论贫困地区割礼导致的儿童残障等问题。
“什么意思啊?”坐起身子问他,又看他专注的样子,也跟着看文件。
不耻下问是孔子说的话,爸爸教导了很多次,在NGO工作,要多向前辈请教,不要出现纰漏,毕竟是慈善为主,办了坏事闯祸就不好了。
让手一勾,把她定在怀里,贴到耳边咬了下,低声告诉了她。
脸色晕红,听到后来,都烫了,之后又想到了什么,搂过他的脖子悄悄问。
夫妻间的体己话少儿不宜,说完就完了,结果好好的凭空被他抱起来,“你自己检查看!”语气恨恨的,用脚踢上了卧室门。
实地讲解演示,顺带证明一下文章里的理论正确与否。这节大课从中午一直上到傍晚,下课时非非没用的死在床上,抓着被子保护自己,瞪着躺在旁边一脸笑的男人。咬他的手,打他掐他都用上了。
他不是犹太人,他比犹太人厉害多了!
“以后再也不和你学东西了,不正经!”把脸埋起来,身上疼得要死要活,回国根本是他休息她服役,清闲的时候少的可怜。
“现在知道文件上什么意思了吧,以后不问,我可以主动教你!”还在笑,靠过去拉着被子外的手亲了亲。结婚这么久了,她依然时常害羞。好在已婚的身份慢慢适应了,戒指也带得很习惯,现在睡着不用摘,不带的时候反而觉得不自然。偶尔去环境不好的地方,怕弄丢了,还用红绳拴在脖子上。
他则按照惯例,戒指从来不离手。无论出席什么场合。她特别喜欢他戴着素圈戒指,说是别的女人看了就知道这株名草已经有主人了!
两个人现在都是越来越忙,能在使馆或耶路撒冷的日子比以前少了,有时候她半个月都在困难地区跟着医疗队或教会忙前忙后,赈灾筹款,作为参赞夫人的公事都有疏忽,好多正式场合都想带着她参加,又舍不得让她放弃工作。
“回去你们要去哪儿?使馆春节的酒会要和我一起出席。上次公使还问你,别人都带了家属,就你老不在我旁边!”
从被子里探出头,听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