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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赶出来!
可谓用心良苦啊!
做不了米虫只好自力更生。奈何我现在身无分无,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这时候要是搬出这地方,不流落街头才怪!所以我满心祈祷着晚上下班回去看不到顾春晖,否则我去撞豆腐块算了。其实吧,没钱都是借口,主要原因我还是不舍得离开那房子。
正神思飞千里外之际,坐我对面的同事夏宓儿紧张而神秘地凑过来问我,“衍琛,虎头走了?”
我被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胸口,愤怒地拍了她一下,没好气地道:“干嘛?”
宓儿神经兮兮地冲着门口方向微扬下巴。我转头望去,恰好看见虎头疾步而去的背影。
虎头是我们老板,姓宋名飒,平时里凶得要命,管我们管得特严,连背后都长眼睛窥视你的一举一动似的,更可气的是还一毛不拔。也不知道是谁给取的名,谁先带的头,背后我们都叫他虎头。他还有个虎头铡——动不动就威胁说要开除我们。当然我们不是三岁小孩,不畏惧,不服气,只感到好笑。
现在虎头出门了,公司里没人管我们了,自然就成了我们名正言顺休息的好时机了。
回头做了然状,夏宓儿笑嘻嘻地冲我勾了勾手指,后又指指她的电脑屏幕。
我小心翼翼地左右扫视了一下,格子间里的众同事们显然放松了下来,人头松动,转瞬没了刚刚虎头在时的严谨态度。
我放下心,猫腰摸到夏宓儿身后,故作凶巴巴地问道:“干嘛?”
她一扬头,“你看。”
只消一眼,我就明白了她让我看什么。
电脑屏幕的土豆网上正播放着昨天晚上卫视频道举办的亲民晚会。
此时,主持人正在说话。他手持话筒,身着一身银灰色正装,配上深蓝的领带,一丝不苟的发型,站在台上倍加夺人眼球。
我是多久前才见过他?想不起来了,好像隔了好久好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这台晚会很好看的呐,你要坐下来看吗?”夏宓儿递给我一个耳塞,嗲嗲的询问我。
我的视线完全胶在了屏幕上,头也不回地接过耳塞,“废话,就是不好看我也要看。”
夏宓儿不知道我认识顾沉康,但知道他是我梦中情人,这时候免不了揶揄我一顿。
我完全忽略了她的自娱自乐,认真倾听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时而幽默,时而优雅,时而正经,毫不费力地挑动起现场的呼喊气氛。
很难想象,这么幽默机智风趣的他平日里是个温润儒雅的男子。
我想,也许我喜欢他的理由也并不是那么肤浅。
夏宓儿突然狠狠地撞击了我一下,表情嗔怒,“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茫然转头,“啊?什么?”
夏宓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完了,你被顾沉康给蛊惑了!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我抛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本来就没有机会。”
“我本来还指望能打击到你。”她摇头叹息。
“什么?”
“听说顾沉康结婚了,这两天网上新闻炒得很厉害。”
我顿了顿,沉声道:“切,网上的言论你也相信?那都是没事找茬型的。”
话虽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忐忑的紧。
苍蝇补丁无缝的蛋,无风不起浪,未必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如果他们结婚了,会不通知我吗?
好吧,如今的我心里真没底。
不着痕迹地扔下耳塞,丢下一句“我还有活要干”就蹿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打开百度,输入“顾沉康结婚”五字。果然,不到一秒钟,关于这他的新闻扑卷袭来。红色的字体刺痛了我的双眼,颤抖的手握着鼠标久久不敢点击。
我极力稳住自己,想打电话给舒予憾确认消息的真实性,终究还是因害怕而终止思想。
罢了,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如此告诉自己。
一排排的新闻突然让我注意到了一件事,不知何时开始,顾沉康竟已这么红了。
原来,我的爱恋还是如此浅薄。我从没关注过他,只沉浸在自我塑造的世界中。除了他的名,其他我一无所知。
穷人问佛:我为什么这样穷?
佛说:你没有学会给予别人。
穷人道:我一无所有如何给予?
佛曰:一个人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给予别人七种东西——颜施、言施、心施、眼施、身施、座施、房施。
我想我就是那个穷人。
—————
我选择性的将这件事遗忘了。一并忘记的还有顾春晖这个流氓。
我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买菜,做饭,闹闹顾清雨,逗逗大白狗,完全忘记了曾经的心结。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我兴奋地拿着从老妈那里领来的生日礼金买了一堆好菜准备回家和顾清雨一起庆祝我一年一度的生日。当然我也有私心——想从顾清雨那抠点什么出来充作我的生日礼物,好安慰我二十五年来爹不疼娘不爱的孤独寂寞的心灵。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人。
这死孩子,估计又去找人打篮球去了,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
我一边咒骂一边把菜提到厨房,悉悉索索地忙活了起来。
待四菜一汤新鲜出锅,时针已经指向8点。
客厅还是没人,餐桌上方的乳白色吊灯一晃一晃的,晃出一个个可爱的影像。窗纱随风轻盈晃动,从窗户外望去,对面的楼层里间或点着明亮的灯光,偶尔有人影晃动,这更凸显得这边异常的清冷。
我心头火起,抓了电话就要拨打顾清雨的手机,看我不给他一顿好骂。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未老先衰,成了小正太的老妈子了,事事都要伺候到底。当初的想法真没错,此地不宜留下啊!
玄关传来砰的一声开门声,我以为顾清雨回来了,放下电话就冲了出去,“你还知道回来啊?也不看看几点了?”
骂完我才看到眼前人!回来的居然不是顾清雨,而是顾春晖那个流氓浑蛋!
他仍旧摆着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瞥我一眼,若无其事地弯腰换鞋,不为我的骂声所动。
我站在原地囧囧有神,“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三两下换好鞋子往客厅方向走。
废话,当然不能来!你不住这儿,来这儿干嘛!
我暗自反驳,嘴边讨好地笑着,“哪能啊。”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无声地将手里一个盒子递给我。
状况不明,我不敢接,“什么东西?”
“清雨买的。”
“啊?他人呢?”
“回家。”他利落地说了两个字,把盒子的绳子挂到我手上,摇摇晃晃地回了卧室。
这什么情况?我低头研究盒子,原来是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
前几天我无意时告诉过顾清雨今天我生日,没想到他不但记住了,还给我买了蛋糕。
我很受用,感动得差点落泪。
只是顾清雨不回来,让我觉得有点遗憾。那满桌的菜一半可是为了他做的。
我还站在原地哀思呢,顾春晖已经换了一身家居T恤从房间里走出来,毫不客气地在餐桌旁落座,甚至都没跟我打声招呼。
我大怒,“喂,你干嘛呢?”
顾春晖疑惑地望向我,“吃饭啊!”
我气结,“那是我做的!”
顾春晖微眯起眼睛,偏头思考了阵子,纳闷说:“我知道啊!”
我暴躁地跳脚,一把夺过他面前的醋鱼,怒上加怒:“谁说让你吃了!”
他顿了顿,很无辜地摊手:“你没说不准吃啊!”
我哼了声,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我们俩是对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深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绝对不可以向他低头!
我假笑,故意发嗲:“吃可以,但我不负责买泻立停哦!”
顾春晖似乎被我给囧到了,假意咳嗽了声,故作镇定地回头向佳肴继续伸筷子,“不用,我自备。”
我先他一步又抢走那一盘菜,揽在怀里,郑重其事地高声宣布:“这是我的!”
顾春晖抬眼皮瞄了我一眼,继续把筷子伸向另一盘。
我保护了这盘,保护不了那盘,郁闷得只能翻白眼。最后索性视死如归地把菜都推到他跟前,“算了,你吃吧,全给你。”
他挑高眉毛看我,我傲慢地抬高下巴,“你口水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哦,是吗?”他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这样的表情我有点畏惧,好像谋算什么似的。
“我不犯你总成了吧?”我解开围裙,心情沮丧地抬脚走人。
经过他时,被他一把拦腰围住。
“我口水过的东西你不要是吗?”他紧盯着我,脸皮子似笑非笑,话里带有几分威胁。
我冷汗直淌,挣扎不开他紧固的手臂,怒叱道:“放开我。”
“回答我。”他的威严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