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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喷出了一口浓烟,十分生气︰“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那金贩子十分爱多口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一伙人之中,最早应大小姐的话了,他一听大帅这样说,竟然走前一步,笑著道︰“大帅,那汉子英气勃勃,一表非凡,你老没见,见了一定喜欢,大小姐的眼光怎会差。能有这样的女婿,那是乘龙
。”
他一番议论,并没有能充分发挥到底,因为大帅已重重一掌,拍在烟榻之上,大喝一声︰“你有完没有?”
大帅的威严,又非同凡响,吓得他连退三步,又掌掴了自己两下相当重的,可是本性难移,还是咕哝了一句︰“是实在的嘛。”
这一下,逗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白老大有这样的知己,他可能还不知道哩。
打发了金贩子之后,五个哥老会的大老一商量,觉得还是要派人去看一看。大帅迟疑了一下,又吩咐︰“派出去的人,若是见到了小女,对她说,回来,我不再逼她嫁那人便是。”
五个人也接著告辞离去,不过,做父亲的虽然终于屈服,但是倔强的大小姐,却并没有回去,而且从此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韩夫人找上门来。
而韩夫人找上了我和白素,实在也容易明白︰白老大曾和大小姐在一起,而且大有可能,连袂进入苗疆这一件事,他们并不知道。
何先达曾对白素是白老大的女儿,一点也不惊异,他也只知道白老大曾出现过,不知道曾和大小姐有关。第十二部︰救命之恩难以言报
而我们知道了这一段经历,是由一位当时在大帅府偏厅之中的,那五个哥老会大老之一,告诉我们的。这位大老在向我们说起这段经过时,已届百岁高龄,可是身体壮健之极,声若洪钟,讲话之时,“助语词”极多,诸如“格老子”、“龟儿子”、“先人扳扳”之类,不绝于口。
而且,说到激动处,拍桌顿脚,十分大动作,很是有趣。他本人倒罢了,他有两个儿子,都是国际一级的出名人物,非同小可,所以他千叮万嘱,不让我公开提他的名字,理由是︰“娃子不知道他们老子是干甚么出身的,格老子。”
我和白素,也有意拉拢他和白老大见见面,也想在他们的见面过程之中,多探明一些消息,可是他一听,双手就摇︰“别了,别了。我再也不想见他……这人简直不是人,唉,我认了,见了他怕,别让我再见他。”
我真想把这一番话传给白老大,那简直是对他的最佳称赞,但是白素却道︰“算了,事情和那三年隐秘有关,他才不会愿听。你可曾听他说过有关哥老会的事?他不说,就是不想忆起那隐秘的三年。”
我叹了一声,听从了白素的意见。
却说当下韩夫人说完,目光殷切,向我望来。
事情的前后次序,十分重要。那时候,我们如果确实知道了白老大和大小姐曾有这样密切的关系,我们自然会有不同的决定。
(连大帅也拍榻骂“孤男寡女,成何体统”,可知两人之间,又何止相识而已。)
而在当时,我们只是知悉白老大见过韩夫人的姐姐
不然,那小虫不会到了大小姐的手中,再交到韩夫人的手上。
所以,我并没有和韩夫人一起进入苗疆的意思,我避开了韩夫人十分殷切盼望的眼光,叹了一声︰“要到苗疆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
这样说,自然是有感而发的,白素立时有了同感,她也低叹了一声。可是何先达和韩夫人自然不明白,何先达还说了一句︰“所以,才腆颜请卫先生相助。”
何先达的话,说得客气之极,也证明他们真的想我出手帮助。可是我在想了一想之后,还是道︰“两位,不是我一再推辞,而是我实在没有必要走这一遭
有这小虫在手,苗疆之行,必可畅行无阻,就算是再不通世事的生苗,也知道甚么是蛊,根本不需要蛊苗再派人保护同行。”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望著何先达说的,何先达是江湖汉子,自然知道我这番话通情达理之至。
看何先达的神情,分明也认为我的话很对,可是他斜眼看著韩夫人,神情相当为难。这说明要我到苗疆去,是韩夫人的主意。
我向韩夫人望去,只见她和白素互握著手,神情仍然十分紧张。我又摇了摇头︰“韩夫人,若是你真想有蛊苗随行,也不必我去,我把如何可以到达蛊苗所在处的路线,详细告诉你,你们必然可以找到他们的。”
我这样说了之后,韩夫人有些意动,我又道︰“事实上,你们进了苗疆之后,只要在有苗人之处,把这只铜盒亮亮相,根本不必打开盒盖来,就必然不出三日,必然有蛊苗向你们接头,到时,提我的名字,提猛哥的名字,就一路顺利了。”
韩夫人十分用心地听著,现出了相当放心的神情。白素在这时候,忽然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又向楼梯望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叫我上楼去,有事要和我商量。
就这样留客人在楼下,自己到楼上去商量事情,自然不是很有礼貌的行为,但白素既然有此表示,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绝不是行事不知轻重的人。
所以我向韩夫人和何先达明话明说︰“两位请稍等,我和内人有点事商议。”
白素也现出十分抱歉的笑容,我们两人身形一闪,就并肩窜上了楼梯。
我们并无意卖弄,只是心急上楼而已,在我们的背后,传来了何先达的一下喝采声︰“好身手。”
上了楼,进了书房,一关上门,白素就紧靠在我的身上,低声道︰“我很……紧张……心绪说不出的缭乱。”
我再也想不到白素会这样说,自然莫名其妙,问她︰“你紧张?紧张甚么?”
白素深深吸了一口气︰“爹认识韩夫人的姐姐,那小虫如此珍贵,爹都肯给人。”
我想了一想,笑了起来︰“或许只是大家都在客途之中,见过一面,令尊一时兴起,把东西给了人家?”
(后来,事实证明白素的“紧张”十分有理,那是她的一种第六感,而我的说法是错误的。可是,过往的事实是一点一滴发掘出来的,当时只凭一只小虫的授受,实在无法作任何猜测的。)
白素的神情十分疑惑,欲语又止,显然是她有些话,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她自己的解释是︰恍恍惚惚想到了些东西,可是又捕捉不到任何中心。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自然想说些甚么,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了。
她终于叹了一声︰“我和韩夫人,倒是一见如故。”
我道︰“我看她也有同感,她大不了你几岁,也怪,连她甚么名字都不知道,她父亲倒是一名虎将,赫赫有名,而且十分忠义,结果失败,也是失败在太讲道义。”
那位陈大帅的事迹,在近代史上相当出名,我和白素那样说的时候,离大帅被人叛变,死于非命,也不过只是二三十年,白素和我,都知道经过
经过相当曲折离奇,也很动人,是大好的小说题材,但自然不在这个故事的范围之内。
白素忽然又道︰“我……想陪他们一起到苗疆去,你看可好?”
我听了之后,自然反对,可是我也知道,白素有这样的念头,不单是为了陪韩夫人,也为了她自己
她一直想到苗疆去找那人的末代烈火女,这个烈火女,有可能是她的母亲。所以,我在想,如何把我不同意的意见,委婉地表达出来。白素又道︰“他们到苗疆去找人,必然足迹遍及苗疆,我跟著出去……找……”
我叹了一声︰“你趁机去找烈火女,是不是?素,你不知道苗疆千山万壑,幅员广大,无根无据,想去找人,那比大海捞针更难。”
白素俯下头去,低声道︰“人家为了找姐姐,都可以不顾一切,我……要找的是……母亲。”
我把她抱得紧了些︰“情形不同,素,你还有父亲的这一层干系在
只要你父亲肯开金口,你根本不必去万里寻亲!”
白素眉心打结,看得出她愁肠百转,不知如何才好。
我道︰“下楼去吧,冷落旁人太久了不好!”
白素仍然有十分为难的神情,我再劝她︰“你如果执意要到苗疆去,令尊必然知你的目的是甚么,只怕血溅小书房的情景会重现!”
白素吸了一口气,俏脸煞白,看来她已放弃了要到苗疆去的念头了。我们打开门,才一到楼梯口,就呆了一呆,只见老蔡在收拾茶具,何先达、韩夫人和那四个随从,已不知去向,那四只小漆盒,却还放在几上。
我急忙冲下楼去,老蔡若无其事地道:“走了。全都走了。”
我顿足︰“你怎么不留他们。”
老蔡一瞪眼︰“脚全都长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