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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想着,接着……
他飞了出去,身体撞击在前方的大树上,发出巨大的“咚!”的一声,田葛觉得没有痛苦的感觉,只是起不来,他的背后好像有人沉闷的给了他一记重锤,他在寻找着自己的呼吸,挣扎着去摸放在靴子里的求救信号。可是,为什么手怎么也伸不过去……
结束了?田葛苦笑,脑袋里突然响起,许多声音,还有妹妹田牧的样子,约好的,下个星期帮她庆祝生日呢,如果自己不去,她会伤心吧?会把……
诱惑之音突然停止,动物们先是恢复了清明,接着它们互相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田葛所想的一但音乐停止,动物们会把他撕扯成碎片的预想没有实现,显然,它们吓了一跳,不管是多么大的猛兽,突然清醒后,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地方,身前身后全部是动物……于是它们开始四处奔跑,惊慌失措。
实验兽的前进步伐被慌不择路的动物阻挡,它不停的捞起当在面前的动物丢出去,它对那些动物不感兴趣,它喜欢猎杀的是人,人类身体里那种它需要的特殊元素,是它生存的必须品,还有就是,它对人类恨之入骨。它所有的噩梦都和人类有关。
田葛的身下,鲜血慢慢流淌出来,圆圆的向外扩展,越来越多,土地被染成红色。
鱼悦并不知道田葛在想什么,他看着地面上被丢在一边的风音,那是他亲手所制,算是,缘分吗?
只是几秒的犹豫,实验兽已然冲到田葛面前,鱼悦飞身下树,他先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冲着实验兽丢了过去,接着他抓起了掉落在一边的风音,再借着惯性次飞身上树。
巨大的实验兽愤怒了,竟然被身躯那么小的人类,它的食物挑衅。
鱼悦笑了一下,感觉到手里的风音似乎很愉快,回到了原主人手里的他,愉快的闻闻作响。
昂扬的“杀戮”突然响起……
鱼悦并没有压制实验兽的神智,他和它对视……露着微笑,他喜欢正面对敌,他,也喜欢做游戏……
实验兽停下脚步,瞪视他……
鱼悦脸上露着蔑视的笑容,手指越来越快,在如此气氛,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的肃杀的感觉,从心底蔓延。愤怒吗?
危险,动物从来都比人类能先感觉到危险,实验兽缓缓回身想离开,它突然发现它竟然迈不动脚步。于是它开始嚎叫,大声的嚎叫,那些受惊的动物吓的跑的更加快速。
“他是谁?这是什么曲调?怎么如此昂扬,音乐里满是愤怒血腥的味道?为什么如此愤怒,因为自己吗?”田葛迷迷糊糊的看着那边的树杈,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他就是动不了,他吃力的昂起头,那边的树上,一个人站立在光环里。是谁?
神吗?
实验兽挣扎着,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寸步难行,它惊恐了,浑身的暴虐因子全部消失无踪,在那个声音的笼罩下,它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小蚂蚁,被人类轻易就能捻死的小蚂蚁。它慢慢蹲下身体,缩成一团。犹如当初在科学院,在那个巨大的铁笼子里。
远处的山凹,一些人跑动和巨大的鸣枪警告声,鱼悦看下远方。来的真快呢,可惜了,他玩的并不尽兴,他看下已然完全被压制住的实验兽,脑海再次放过那些残骸,那张幸福的兄弟的笑脸:
“死吧!”
他轻轻喝了一声,手指突然拨谈出一曲带着肃杀之气的绞杀之曲。蜷缩的实验兽猛的一惊,再次站立,接着它惊恐的看到,面前飞来的无数目光可以见到的音刃。那些带着白色光芒的音刃,快速的从它身体穿越过去,消失不见。
鱼悦放下风音,看着树下的实验兽,它呆了呆,竟然没看自己,而是冲着远处的山峦发出悲鸣……
“嚎!!!!!!”
接着……实验兽的身体开始分解开来,犹如被锋利的切割机均匀的切过一般,它的身体成了一片一片的分解物,轰然倒下。鲜血犹如血雾一般骤然飞射开。
“嚎!!!!!”
远处的山峦。还回来的悲鸣声,犹如哭泣一般。声音越来越远。
鸣枪声,人群跑动声,越来越近,鱼悦再次飞身下树,走到田葛面前,低头看了下他,他把那把风音放到他怀抱扶正他的身体,笑了下:“恩,就算你杀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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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伪造现场。
替罪者似乎没有反对,田葛昏死过去,鱼悦只当他默许了。
实验兽死了,身体被切割成几十块,四周所有的物体上都挂满血液,这里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田葛浑身鲜血靠在大树上,怀里抱着他最珍惜的风音,赶到现场的人呆若木鸡。
这里是,恶魔光临过的屠宰场……
第一部:【宫初啼】 归家
今夜的常青,到处是扫射的探照灯,灯光的上空,巡逻飞机在到处飞翔,仔细看去竟然有十几架。
谁也不是笨蛋,以田葛的能力,绞杀如此皮糙肉厚的实验兽,几率是零。显然,鱼悦的诬陷计划完全失败了,此刻他一脸苦笑的穿梭在常青森林。这个算自找麻烦吗?满世界的人不找另外的实验兽,找自己干吗?
在接近公路边上的时候,鱼悦借着月光四处探查了一下。没人注意。他机灵地跳下大树,找到一棵树洞,闪身躲了进去。先是把牙木套进随身的一个巨大的口袋内,然后仔细的上下巡视下自己。花花绿绿的伪装登山服,连帽的。他把帽檐向下拉了一下,接着找出一瓶防止蚊虫叮咬的药剂玩命地在身上喷射,一直喷到他自己都呛得咳嗽起来。他上下仔细闻了会儿,觉得没问题了,这才摸出那幅奇丑无比的黑框眼镜带在脸上。
一群因为无法入山的登山者,大约有三四十位,他们在公路边上燃烧起一些取暖的篝火。这些人互相并不认识,他们是被那些警察驱赶到这里的,原本他们守候在山下看热闹,毕竟啊,人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好奇心。
悄悄闪出树洞,鱼悦端详着森林外围的隔离圈。那是一些简陋的触发警报器,这些警报器挂着细细的长线上。恩?倒是下了大本钱的,入山的时候可没看到这个呢。他向后退了十几步,从腰间抓出一根登山绳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切割下来抓在手里。接着他开始快速的助跑,在到达警戒线的不远处时猛地跳起来,半空中用力把登山绳甩出去挂住路边的另外一棵大树,借着跳跃前冲的惯性鱼悦飞了起来,身体荡起,犹如飞猿一般越过挂着警报器的长线。
干净利落的屈膝落地,半滚一圈消去冲力。
成功逃离!鱼悦回头看看那些被他躲避过的警报器,露出孩子气的微笑。接着,他慢慢卷起登山绳贴身放好,悄悄的接近那些篝火边上的人群,他找了一棵距离人群不远不近的大树靠着树干慢慢坐下,犹如原本他就属于这里一般。
实验兽的残片被装进一块巨大的裹尸布,堆放在萧克羌的帐篷内。现在,这里做主的不再是他了,一些他不认识的仲裁所的高层占领他的帐篷,甚至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萧促严都谦卑的在那里哼哼哈哈着一副奴才的样子。萧克羌眼神暗淡了一下,转身走出帐篷。他再也不能看下去了。
以前,萧克羌进入仲裁所的时候,别人都说他父亲是个阴阳脸,对下一个样子,对上一个样子。那个时候,萧克羌为此和别人打过无数架。慢慢的他麻木了,他以为他麻木了,可是……还是不想看到。
父亲在萧克羌的眼里是高大的,是威严的代言人,是小店市的仲裁所长。从小,萧克羌就看着父亲一步一步的多么艰难的爬到那个位置,他从来没有在放学的时候看到过父亲,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能感觉到父亲给他盖被子的暖意。父亲的伤疤,父亲的努力,父亲的威严,父亲的成就,一直是萧克羌引以为傲的东西。于是,他义无反顾的走上父亲的道路,就如父亲所说,“要成为一位万人敬仰的乐医”。
然而当他走进父亲的世界,父亲的另一面完全颠覆了萧克羌的认知。这就是“万人敬仰的乐医?”嘲讽地笑笑,萧克羌点了一支烟。
“队长,田葛有危险,我们必须把他转入城里的医院,他背后的伤口不收口。”一位士兵走过来报告。
萧克羌看下天空:“马上送过去。不惜一切力量,一定要救他。”
田葛现在已经成为一级保护对象,被切割的野兽,还有那把风音,都叫他成为今日的大热门。
“克羌。”萧促严看着靠着大树吸烟的儿子呼唤。记忆里,儿子很少这样失态。他根本不会吸烟。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