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便是严刑逼供,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龙儿要自己设法去查。”
白啸天闻言之下,哈哈大笑,手捻颏下三咎白须,道:“嗯,难得你心思缜密,又有这份志气,外公就替你放人了。”转过身躯,屈指连弹,解开了九人|穴道,峻声接道:“速离洛阳。若敢延宕,再与老夫相遇,定必重责,去吧。”
仇华闻得祖孙二人谈话,早知紫袍老人的身份,那里还敢逗留不去,|穴道一解,彼此拣起地下的兵刃,狠狠瞧了华云龙一眼,场面话也未交代一句,相继出了厅门,如飞奔去,眨眼便已不见。这些人离去以后,华云龙脸庞一转,笑嘻嘻目注白啸天道:“啊,我知道了。”
白啸天讶然回顾,道:“你知道什么?”
华云龙道:“司马叔爷的灵柩,一定是外公移走了。”
白啸天微微一笑,伸手抚一抚他的头顶,道:“乖孙聪明,司马大侠夫妇的灵柩,确是外公移去郊外白马寺,交予慈航大师照料了。”
华云龙惑然问道:“慈航大师何许人?”
白啸天道:“你知道慈云大师么?”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知道,他是爷爷的同道好友。”
()免费电子书下载
白啸天道:“慈航便是慈云的师兄,是外公的方外之交。”
原来白啸天自子午谷一战,「神旗帮」大败亏输,九曲掘宝,又仰仗华天虹甚多,此后长女招赘彭拜,次女下嫁华天虹,这两位女婿都是侠义道的翘楚,加上他夫人许红玫德仪俱备,一片佛心,时时劝他息事宁人,茹保天年。他在灰心丧志之余,便也习经礼佛,常与方外之人来往,藉以排遣壮志未酬的愁怀,后来孙辈迭出,享尽天伦之乐,而侠义之士,均是不念旧恶、胸怀坦荡之人,交往日久,也觉心怀舒坦,与往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大是不同。因之近年以来,不但与文太君等亲友之间时相往来,便连性情也已大改,俨然成了德艺兼备的武林隐者,与慈航、慈云等方外之人,更是谊胜莫逆、交非泛泛。如若不然,仇华等人遇上他,那便休想安然离去了。
华云龙听他外公说出慈航大师的来历,心头一宽,道:“原来是头陀爷爷的师兄,龙儿倒是应该前去拜见一番。”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你几时也学会守礼了?”
华云龙脸上一红,撤赖道:“外公只当龙儿永远长不大么?”
白啸天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长大了,长大了。不过……外公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他话声微微一顿,语锋一转,接着问道:“看清形,你好像奉命而来,是为司马大侠的命案么?”
华云龙愕然道:“是啊,您不知道?”
白啸天笑道:“外公岂有先知之明,我是路过洛阳,傍晚才到,原想拜访故人,叙叙旧情,不料你司马叔爷却已作古。我见门庭冷落,灵柩之中散发着毒药气味,地下的尘土上,又有打斗的痕迹,再见司马大侠夫妇喉间齿痕历历,便知他夫妇遇害之后,复被敌人布作陷阱,暗算前来吊祭之人,因之就将灵柩移走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外公的经验、阅历毕竟比我强多了,我到现在始才想到,他老人家神自如电,一眼便知详情,而且断然作了安排。”
白啸天顿了一下,又道:“龙儿,你来洛阳多久啦?”
华云龙道:“昨日方到。”
白啸天问道:“可曾找到有力的线索?”
华云龙道:“线索便是刚才那仇华。”
白啸天白眉一蹩,道:“那……线索岂不中断啦。”
华云龙毫不在意,道:“不要紧,龙儿再找。”他讲这话平平淡淡,好似信口而出。可是,白啸天听了,只觉得他这位外孙爽朗豪迈,随和之中,另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力量,不觉捻须微笑,暗暗忖道:这孩子刚毅果决,雍容大度,机智敏锐,善体人意,好好琢磨,将来怕不是领袖群伦的人?
白啸天这样一想,心头大为宽慰,顿时朗声道:“龙儿,走啦,跟外公到白马寺去。”
华云龙微一犹豫,道:“不行啊,我的马匹行囊都在客栈呢。”
白啸天顿了一下,挥一挥手,道:“那也行,咱们便去客栈聚上一聚。”身子一转,领先离开了大厅。华云龙不知他外公为何兴致特佳,但因与外公暌违日久,孺慕之情极殷,当下也不去想,急行几步,挽住白啸天的手臂,蹦蹦跳跳着随伴而行。
回到客栈,华云龙吩咐店家整理酒菜,祖孙二人梳洗过后,便在上房饮酒谈心。白啸天显然别有用意,他是有意要将华云龙琢磨一番了。他首先问起华云龙奉命离家的经过,然后又问起来到洛阳以后的种种遭遇。华云龙不厌其烦,也都一一说了。
白啸天微笑谛听,一句不漏,华云龙讲完以后,忽然摊开左掌,往前一伸,道:“外公,龙儿旁的都不在意?只有娘在龙儿掌心刺下这一个「恨」字,不知是何用意?”
白啸天朝他左掌瞥了一眼,道:“你对这一点很介意么?”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不是龙儿介意,而是此举太无意义……”
白啸天截口道:“你那祖母大有须眉气概,我也自叹弗如,她吩咐做的事情,哪里会没有意义。”
华云龙双眉一轩,道:“什么意义啊?我就是想不出其中的意义,有时忍不住要去想它,想来想去,心中老大一个郁结。”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大人物心胸要宽,些须小事,常挂心头,不但蒙蔽灵智,而且有伤身体,想不出来,最好不用去想……”
华云龙怨声接口道:“唉,您和奶奶的口吻完全一样嘛,您不想想,这副担子落在龙儿肩上,其中该有多少讲究?临行之际,娘又在龙儿掌心刺上这个「恨」字,龙儿怎能不想?”
白啸天一拂长髯,含笑道:“你怎么想?是想那字痕与血案有关么?”
华云龙蹙眉道:“是啊,若与血案无关,刺字之际,奶奶何须那么严肃?您不知道,当时娘有不忍之心,是奶奶逼着刺的。”
白啸天忽然肃容道:“龙儿不可胡说,你祖母女中豪杰,见解与手腕,俱都超人一等,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妄论长者的……”
按下去当是「是非」两字,然后如何如何。华云龙性格不羁,不耐听「训」,仗着深得白啸天的宠爱,撒赖道:“什么道理嘛,总不能讲,那是叫龙儿心头常「恨」,「恨」天,「恨」地,去「恨」天下人吧?”
白啸天沉声喝道:“胡说。”喝声出口,心头忽然一动,不觉目光一凝,呆呆地发起愣来。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然道:“外公,您怎么啦?想出道理来了?”
白啸天挥一挥手,道:“你不要吵,让我仔细想想。”华云龙眼睛连眨,暗暗忖道:“对啦,外公当年威名显赫,乃是领导一方的人物,对那「玉鼎夫人」必有所知,我何不趁此机会,问一问她的往事。”他念头刚刚转完,白啸天已自目光凝注,道:“龙儿,当年有个「九阴教」教主,你曾听人讲过么?”
华云龙忍着要问的话,将头一点,道:“据说那「九阴教」教主是个女子,武功极高,为人诡谲多智,心狠手辣……”
白啸天「嗯」了一声,道:“你那叔祖母原是「九阴教」的「幽冥殿主」,与你司马叔爷……”
华云龙讶然接口道:“什么?那「九阴教」不是邪教么?”
白啸天点一点头,道:“「九阴教」是个邪教,但那「幽冥殿主」与你司马叔爷打了一仗,由于两人年纪相当,武功相埒,芳心之中,却是念念不忘,后来你司马叔爷遨游天下,在那六诏山中再次相遇,两人同游了几天,感情甚为融洽,终至难分难舍,「幽冥殿主」使私自脱离「九阴教」,陪你司马叔爷到了中原,由你祖母作主,结成了夫妇。”
华云龙暗暗忖道:“原来叔祖母乃是私自脱离「九阴教」,怪不得常年不出大门一步,便连咱们家也是少去。”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您是讲,杀害司马叔爷的主谋之人,是那「九阴教」教主么?”
白啸天道:“是与不是,尚得往深处查究,但总不失是条有力的线索。”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不对啊,奶奶的暗示,好像与那「玉鼎夫人」有关,凶手留下的表记,便是一个碧绿晶莹的小鼎。”
白啸天道:“我之所以作此推论,也是因那「玉鼎夫人」而起。”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原来您们的推断不谋而合,外公请讲,「玉鼎夫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