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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忘了你干的好事,”麦克索尼揉着他的肚子,口齿不清地说,“我有的是时间找你算帐……有的是时间。现在,睡觉吧,做个好梦。”
他狞笑着把门关上了。
詹姆斯站在那里,毫无表情地看着钥匙在锁孔里转动。
他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第23章陷入黑暗
詹姆斯呆坐在地上,瞪着古老的灰色花岗岩墙壁,上面潮湿滑腻,布满了一片片黄绿交杂的苔藓。他沮丧地把膝盖抱在胸前,只觉得石板地的凉气咝咝地冒上来,冰冷刺骨。
那么,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他累得要命,真想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睡去,永远别再醒来,直到变得像石头一样冰冷无声。
不。
他抖擞一下,站了起来。不该放弃,因为这样,海烈波就会赢。他想起了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与凯利一起长途跋涉来到城堡,在沟渠里爬行,在卡车上躲藏,在猪圈里穿梭,爬上高大的松树,疯狂地攀越石墙……然后,在黑暗的过道里被艾尔加追逐……这像是多久以前的事,真是昨晚发生的吗?又一阵倦意袭来,他好想坐下休息。
不。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必须开动脑筋,必须作一个计划,干点什么,让自己行动起来。最要紧的是,不能绝望。他想起了麦克斯叔叔在战争中经受的一切。
他不能让叔叔失望,还有凯利。
凯利还在外面的破屋里等着,指望他回去呢,他不能让凯利失望。人们经历过比这更为艰险的局面。叔叔在受尽折磨之后,不是设法逃出了德军的堡垒吗。
对,邦德是关不住的。
在任何情况下,总是有办法的,不管希望多么渺茫,必须想办法。
先来观察一下周围环境。被关进来之后,他还没好好看过,够粗心的。
房间呈正方形,高墙森森,是一般屋子的两倍。詹姆斯猜想,以前,上面可能还有一间屋子,后来上下打通,才变成这样。石墙上的方洞该是原先搁木头横梁的地方。
那墙起码有十英尺厚,他上前拍了拍,感觉像拍打山石一样。
房间里只有一扇门,在他头上二十英尺的地方,还有一扇插着铁栏的窄窗。詹姆斯怀疑,就算他能爬上去,怕是什么也干不了。
窗外黑乎乎的,就是说,天还没亮。
窗对面的高墙处,从一个破烂的架子上吊下一只光秃秃的灯泡,粗粗的电线在石头上像条蛇似地绕了一段,消失在一个石洞里。
地面由光滑的石板铺成,经过几百年的磨损,已变得凹凸不平。凭着对城堡结构的了解,詹姆斯估计这间房在城堡的最底层。也就是说,石板下面,该是坚不可摧的基石。
这间光秃无趣的房间里,唯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入口横着铁栏的地洞。他走过去朝里张望,这是一个在岩石上凿出的地洞,可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洞有多深,也不知洞底有什么。詹姆斯再凑近些打量,发现铁栏是固定的,但因年代久远,旁边的灰泥有些剥落。他把一块碎片踢进黑洞,片刻之后,下面远远传来碎石落水的声音。
海烈波是怎么说的,城堡有天然泉眼?这里会不会是口竖井呢?
詹姆斯趴在地上望着深洞,直到眼睛习惯了幽暗的光线,他只瞥见底下有一线微弱的闪光,其他什么也看不清。这黑洞洞的底下会有什么,想想都叫人害怕。
他打了个冷战,跳了起来。好吧,先前,他不愿想自己的困境,浪费了一些时间,……可现在一想,反而更加绝望。这个牢笼没有出路。他彻底完蛋了。
他靠墙一屁股坐下,再次把膝盖抱在胸前,看着自己的靴子。
靴子!
当然,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把左脚的靴子脱下来,掰了掰鞋底,露出了那个秘密凹槽。刀还在。他把它取出来,握住刀柄打开了。手里有这么一件小小的武器,感觉好了点,好像他终究会用它做些什么。
可做什么呢?他苦笑了一下。他能用这把小刀做什么呢?用它在坚固的花岗岩墙上打开出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那么门呢?对,去瞧瞧。
他急忙跳起来奔过去。
门是由上好的橡木做的,庞大坚硬,跟黑乎乎的墙石差不离,上面的大铆钉和门闩结实得足以抵挡军队,刚才插进锁孔的那把钥匙,跟他的前臂一般粗。这好比童话城堡中巨人的大门。可惜他不是童话里的杰克,也没有魔竖琴和巫婆来帮忙,完全孤立无援。他的心沉了下去。
这时,他发现门上有刮过的痕迹,蹲下一看,只见木头上刻着两个字母:“AK”(阿尔菲·凯利)。詹姆斯顿时悲伤不已。可怜的男孩,他肯定找了一块锋利的碎石,可惜,只刮破了橡木的表皮。
第51节:没有一个答案
詹姆斯指望用这把笨笨的小刀来干什么呢?他无法撬开那把巨锁,如想在这扇橡木门上凿洞,可能要耗上一辈子。他仿佛看到自己拖着长长的白胡须,在木头上不停地凿呀凿的。他会像阿尔菲·凯利一样死在这里。
忽然,他想起了地洞口铁栏边松动的灰泥。
他回到洞边,抓住十字交叉的铁栏摇了摇……纹丝不动。可他刚才不是踢进去一块灰泥碎片吗?他在铁栏上蹦跳,注意到一块灰泥动了动。他火烧火燎,一心想让自己忙起来,免得垂头丧气。他趴在地上,开始用刀敲凿灰泥。几分钟后,一小块灰泥掉了下来,带着几分小小的满足,他继续敲凿着,又一小块灰泥掉落,露出了下面一段干净闪亮的铁栏。二十分钟之后,他清除了相当一部分灰泥,露出了五段铁栏的顶端。他握着刀,疯狂地凿下去,排除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地挖呀、戳啊,完全忘记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小时?两小时?他清除了最后一块水泥,这样,井口的铁栏连头带尾全部露了出来。
他再次用手抓住沉重的铁栏,想把它提起来,这回,它慢慢地起来了。那玩意儿掂在手上,仿佛有千斤重,他稍稍提起一根,一点一点往旁边拖,然后,咣铛一声撂在地上。他歇了口气,慢慢地做着深呼吸,等缓过劲来,再提起一根,拖上几步,撂下。
就这样,一次次地提啊、拖的,终于,井口敞开了。
他朝下望着阴暗的黑洞。现在怎么办?
他还没好好想过,也不愿想,一想就怕。
下面是什么?
刚才干活的时候,不时地有灰泥碎片掉进洞里,他已经听惯了它们落水的声音。从洞里的回声判断,下面会有一个较大的空间,可那意味着什么?他真要爬下去吗?一旦卡在里面,他的处境会更糟。
他揣摩,这里可能是口竖井,通往海烈波提到的天然泉眼;不过,也完全可能是下水道。无论如何,要是下面真有泉眼,有水从地底汩汩冒出,那又怎么样?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它就是向外连接湖泊的通道啊。
要想确认,只有一个办法。
竖井够大,他可以钻进去,也许……也许就爬下去一点,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一旦不行,还可以回上来。面对现实吧,与其坐等海烈波和麦克索尼回来把他干掉,还不如……一时里,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打转,就在这时,他听到哗啦一声,像是鱼在水面上翻腾的声音,或是什么动物……是幻觉吗?
不,又来了一下。确定无疑,是活的东西在水里弄出的声响。就是说,井底有活物,那么,这里的水和湖是相通的,底下和外面必有某种连接。
他脑海中闪过一幅可怕的画面,可他挣扎着把它挡在外头,不让它进入。
不过,他心里明白画面上是什么。
画面的主角,就是鳗鱼。
好吧,下面有鳗鱼。可是,从海烈波的话来判断,它们没有理由袭击他……他没有受伤,身上没有血。它们毕竟只是些鳗鱼,最多就是食腐动物,不是杀手。他必须往好处想:鳗鱼可以进来,就可以出去;鳗鱼可以出去,那么小孩也能出去。
必须打定注意,当机立断,不然,他会想出各种可怕的理由,最好一万年也别下去。于是,他不容自己多想,立马钻进了竖井。
他摸索着寻找落脚处,很快踩到一个支撑点,就下去了,然后,他手脚向两边张开,用力撑住,这样,即使没地方搁脚或抓手,也不会掉下去。
对,詹姆斯,就这样……冷静些,一步步来。他开始朝里钻,先移动一只脚,另一只脚跟上;再移动一只手,另一只手跟上,一寸寸往下挪。几英尺之后,由于靴子在潮湿的井壁上打滑,他不得不用手指抠住岩石,在爬墙进城堡的时候,手指已经磨破了,现在一使劲,不由疼得钻心,可他还是用尽全力,将自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