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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乐场闲逛时,詹姆斯问凯利:“你那边情况怎样?有什么发现吗?”
“别着急,伙计,等我站稳脚跟再说。”
詹姆斯在打靶的摊位试了试身手,举着杆破气枪,打那些花花绿绿的靶子,枪管弯了,准星也偏了,可是,他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硬是打中了靶子,还得了个奖品。
“我要给麦克斯叔叔带件礼物,”詹姆斯说,“他会高兴的。”他挑了个石膏像,一个身穿红夹克、头戴高皮帽的卫兵,把它放在口袋里。
接着,他们朝糖果摊走去,两人正在研究哪个品种好吃,詹姆斯发现乔治从“看手相”的帐篷中走出来。
“瞧,”詹姆斯说,“我学校的男生,火车上的那个。”
“就是那条大笨牛吗?”
“搞了半天,他也住这儿,”詹姆斯说,“就在海烈波庄园的城堡里,你听说了吗?”
“哦,原来是他家呀。”
他们看着乔治,那小子也发现了他俩。詹姆斯看见他跟两个乡下小伙子嘀嘀咕咕,又塞了些钱给他们,一时也没去多想。
詹姆斯买了一包硬糖,便和凯利转到帐篷后面的草坪上,两人坐下,在黑暗中慢慢享用。
“我叔叔猜想,阿尔菲是上城堡那边的湖里钓鱼去了,”詹姆斯说,边嚼糖边寻思。
“山那边有个大湖,叫做’银鳍湖‘,你说,值得去侦察一番吗?”
“好,去看个究竟,”凯利说着,用他的脏手指把一块沾牙的硬糖抠下来,“明天怎么样?你有事吗?”
“没事儿,就明天吧。”詹姆斯说。
正在这时,一声大喊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在那儿!”
詹姆斯一抬头,只见两个魁梧的乡下小伙朝他们晃了过来。他们人高马大,看上去很粗野,头发像钢丝般竖着,风吹雨打的户外生活在他们脸上布满了雀斑,脚下是笨重的大靴,手掌像铁锨。
“你们好啊,伙计。”凯利友好地微笑着,小心地把糖果放在地上。
“少来,轮不到你们叫’伙计‘!”那个肥耳大鼻的小伙嚷道,“这里不欢迎英国佬。”
詹姆斯心想,我妈是瑞士人,爸是苏格兰人,我根本不是什么英国佬。可他明白,跟他们没什么可说的,这两人是存心来找茬的。
凯利站起来,脸上仍挂着微笑,朝开口的小伙子跨出一步。
“老乡,有什么过不去呢,”他说,“我们不想打架。”
小伙子撞了凯利一下,他的同伴张牙舞爪地朝詹姆斯走来。詹姆斯站了起来。
“你们不想打架,啊?”那同伴提高嗓门,口齿不清地说,“典型的英国孬种。”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向詹姆斯猛推一掌。
詹姆斯踉跄着倒退几步,摔在了地上,袭击者笑了起来。
詹姆斯一骨碌跳了起来。袭击者讪笑着摇摇头,再次逼近。詹姆斯迎着对手的眼神,稳稳地站着,他突然意识到对手要出拳,往下一蹲,躲过一击,站起身来迅速反击一拳,正巧打在对手的胃部,那家伙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待要行动,先瞄了同伙一眼,看看哥们干得咋样。
詹姆斯不知道凯利对那个肥耳小伙干了什么,只见那家伙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捧着肚子嘶嘶抽气,鼻孔里流出血来。另一个开始害怕,忙把哥们扶起来。
“安格斯,你没事儿吧?”他战战兢兢地问。
“还行,”安格斯小心地望着凯利,红头发不慌不忙地站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凯利伸出手来说:“怎么样,老乡,你不会恨我吧?”安格斯想了想,终于跟他握了一把。
“走,”凯利对詹姆斯说,“咱回去找姑姑们吧。”
他们扬长而去,把两个惊魂未定的乡下小伙撇在身后。詹姆斯笑了起来,凯利也跟着笑了。他俩兴奋地回顾着刚才那短暂的一仗。詹姆斯问凯利,他到底对那个肥耳小伙干了什么,凯利狡猾地摸摸鼻子说:“啊哈,改天告诉你吧。”
“你能教我怎么打架吗?”
“你自己也对付得不错嘛。”
“算我走运,那人挺厉害的,打上去像一袋面粉,没什么反应,要不是被你吓着了,他真会伤人。”
“瞧,这就是诀窍,”凯利说,“在对手掂出你的分量之前,先镇住他们。”
第27节:黑泥潭
他们终于回到两位姑姑身旁,她们还站在车边说话。
查蔓解释说,她已经邀安妮他们一起坐车回家,大伙上车的时候,詹姆斯问姑姑,明天能不能跟凯利出去玩一天。姑姑同意了,只关照他,到时候回来吃晚饭,在外面别闯祸就行。
当晚,詹姆斯躺在舒适的小床上,看着自己在游乐场给叔叔赢来的卫兵塑像,心里想着乔治,自打在学校撞见他之后,詹姆斯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接近那个荒原上的大城堡。此刻,詹姆斯想象乔治在城堡的某个角落,跟他一样,也睡在自己的床上。
詹姆斯把那个小卫兵放在床头柜的水壶边,翻过身去。月光从窗户里流泻进来,在地上凝成了一个银色的方块,闪闪烁烁的,像在跳舞。他看着,看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屋外传来狐狸可怕的叫声,像一个孩子在喊痛。詹姆斯打了个寒战,还好,他在查蔓姑姑肯特州的家里小住的时候,就听过狐狸叫,可是,那叫声总是令他不安,今晚,令他不安的还不止这些,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紧……心里七上八下,就坐起来喝了口水。
他兴奋得睡不着。
兴奋,也有些害怕。
明天,他就要去海烈波城堡。
第12章黑泥潭
詹姆斯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叔叔已经起床了,他坐在厨房的餐桌边,用勺子捣着一碗粥,好像没胃口吃。一个表情严肃的黑发女人在他周围忙着擦擦洗洗。
詹姆斯把昨晚赢来的卫兵塑像送给叔叔,麦克斯骄傲地把它放在桌子中央,让它看守盐瓶。
“好啊,”他拍拍手,高兴地说:“准备再上一堂驾驶课吗?要不,再试试钓鱼的运气?今天早晨我有很好的预感,我们准能钓上一大堆鱼!”
詹姆斯不知怎么回答,就直说道:“麦克斯叔叔,我另有安排,我在火车上交了个朋友,约好今天跟他一起出去。”
麦克斯疲惫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了。
“当然,”他勉强笑了笑,“你是个孩子,哪能一天到晚跟我这老家伙泡在一块儿,昨天把我累得够呛,今儿歇一天也好。”
看到叔叔失望,詹姆斯难过极了,可麦克斯不想让他操心,他快乐地吹了个口哨,起身收拾碗筷。
“顺便介绍一下,这位是梅,”他搂着那位女管家说,“她是个宝呀,没有她,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梅朝詹姆斯点头致意。
“你好,”詹姆斯作了自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你。”梅说,手上仍在忙活。接下来的几天,詹姆斯才发现,梅并不像表面那么严肃生硬,只是有点害羞。她的话不多,对陌生人有戒心,可一旦熟了,就会对你很好,她对麦克斯尽心尽力,真是没话说。
詹姆斯匆匆吃完早饭,便来到凯斯利镇上的小酒馆门外,他们约好十点整在这里碰头。不一会儿,詹姆斯就看见红发凯利吹着口哨走了过来,两手插在裤袋里,帽子推到了后脑勺。
“哇哈,伙计!”他一见詹姆斯就叫了起来,“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詹姆斯说,他带了个背包,里面装着午饭,还有叔叔给的地图和指南针。凯利穿了一件无领薄衬衫,一条破旧的黑色背带裤,一双笨重的大靴子,只抓了个装午饭的小纸袋,一点也不像去乡野远足的样子。“那么,咱朝哪儿奔呢?”他吸着鼻子,在街上来回张望。
“我有这个,”詹姆斯说,从背包里取出地图。
“嘿,瞧,”凯利说,詹姆斯把它在一堵矮墙上摊开。
凯利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见鬼,”他说,“这可得动动脑子,你要是看伦敦地图,那上面全是街道呀、房子呀,标个一清二楚,”他用脏手指戳着地图,“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呀,全是茫芒一大片哟。”
这倒是真的,地图上,只有几条标着道路的曲线,沿途是山脉、树林、河流,看上去就是茫芒一大片。
詹姆斯终于发现了一个标着凯斯利的黑色小方块:“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他说,“这是通往城堡的道路。”
他的手指跟着曲线在地图上蠕动。
“这路怎么曲里拐弯的啦?”红头发说。
“对,因为要绕过这些画着小草丛的地方,可能是沼泽地吧?沿着这些分散的房屋和农场,然后从这座桥过河,瞧,这里……”
“哦,那是一条河吗?”凯利还在眯着眼睛看地图。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