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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呢！怪不得那小伙子打他了！”
“真不是东西！还是个戴眼镜呢！人家特意打电话、还开车来找他买东西，人家也没说不买，只是离开柜台几步，准备打电话问一下女朋友的意见，他就背着人家骂人，要是我，我也抽他！”
“呵呵，他刚才还说要报警呢！”
“刚才好像听说他是这家店的副店长？”
“活该！”
“以后咱别来这里买东西了……”
不仅客人和门口看戏的人如此议论，就连这家店的店长以及那些男女员工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郑少健，特别是店长，这个时候，店长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郑少健羞怒交加，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手指颤抖着指着陆扬，胸口起伏不定，怒声道：“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说你说啊！我骂你什么了？”
陆扬没有再给他辩解的机会，冷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转身，手指着店门口那边装在角落上方的两个摄像头，目视着店长道：“我懒得跟他废话！看你们店的监控吧！你是店长！你敢不敢把店里的监控调出来给大家看？看我从进店开始，是不是一直在很平静地询问他各种化妆品！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因为我多问了几种化妆品而变得越来越难看，再看看我转身的时候，是不是拿出手机来了准备给我女朋友打电话！再看看我转过身的时候，他有没有开口骂我！”
所谓高明的谎言，就是在一连串的真话当中，掺杂一句假话。
陆扬这番话前面都符合事实，只有最后一句是编的。
但他相信，最后一句没人能戳穿的了，因为最后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挡在了摄像头和郑少健之间，摄像头不会拍到郑少健嘴唇动没动，有没有骂人。
加上他前面铺垫了那么多，那些都可以在摄像头上看见，有那么多“事实”，谁还会怀疑最后一句，他是撒谎的？
最关键的一点！
他突然打人，所有人都会认为一定有他打人的原因。郑少健在背后骂他，他因此愤而出手抽他，从动机上，完全解释的通。
除此之外，大家还能想到什么原因呢？
第609章 尽在掌握
听陆扬要求看店里的摄像监控，现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们都开口喊店长把店里的监控录像拿出来，店里的员工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一脸的无所谓，有人神色凝重，还有的出言劝陆扬算了。
店长也劝陆扬：“这位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管错在谁，你刚才也打了我们的郑副店长，你也没吃亏，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行不行？”
郑少健却受不了了，强烈要求看监控就看监控，他自问自己没有骂陆扬，看监控不仅不会对他不利，反而能洗刷他的委屈。
如果郑少健没有这样强烈要求，店长的话，差不多已经把这件事解决，但郑少健也强烈要求看监控，这件事他就没办法压了。
黑着脸深深地看了郑少健一眼，店长对旁边一个男职员点点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监控电脑。
店长、陆扬、郑少健、店里的员工、那些看热闹的好事者，一齐围到那台监控电脑屏幕前面，这台电脑的屏幕本来是对着柜台里面的，此时已经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把屏幕扳过来，正对着众人。
那男职员电脑技术很熟练，在电脑上操作了没两分钟，刚才的监控录像就调了出来。
除了心里有底的陆扬，所有人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从陆扬进门后。暂停在门口用手机打电话，郑少健接听。到陆扬微笑着走到柜台前面，郑少健热情地招呼他。这一段监控的录像画面都很和谐。
郑少健热情，陆扬始终面带微笑，到了柜台那里，也没有影响郑少健招呼先来的两名女顾客。
此时这两名女顾客还在现场呢！看见监控上的这副画面，其中一位女士伸出葱葱玉指，指着画面上的监控，跟大家说：“我可以证明！当时这位帅哥很绅士！让那位副店长先招呼我们，他自己安静地在旁边先看柜台里面的化妆品，一点都没有打扰我们！”
和她站在一起的女伴。此时也开口说：“嗯，这位小伙子素质不错的！很有耐心！”
这两位女士的话，让现场众人心理上开始偏向陆扬，郑少健脸色有点难看了。
电脑屏幕上监控的画面还在播放。
两位女士跟郑少健咨询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郑少健一边把那些化妆品往柜台下面拿，一边开始招呼陆扬。
因为陆扬站在柜台前面，柜台上有些什么化妆品，从监控画面上只能看见两三样，陆扬让郑少健拿出一样样的化妆品出来介绍。
这一段的监控画面也很正常。有些性急的“观众”已经看得有些不耐烦，皱起了眉头，监控画面从开始到了这里，已经有蛮长一段时间。但却看不出来有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不过，总有眼尖的“观众”。
还是之前站出来的作证的那位女士，忽然指着监控画面喊道：“你们看！这个副店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跟这位帅哥之前说的一模一样！这位副店长服务的态度果然有问题！这位帅哥只不过多让他介绍了几款化妆品。他就摆脸子了！”
“咦？是呢！”
“脸上的笑容真的没了！”
“还副店长呢！嗤……”
看热闹的“观众们”有人仔细一看监控上的画面，发现真是这样。于是一个个出言附和，也有人又用异样的目光看郑少健。
郑少健急了。赶忙为自己辩解：“你们不清楚不要乱说！你们知道他让我介绍的都是哪些化妆品吗？他……”
郑少健匆忙的解释还没有全部说出来，就有“观众”听不下去了。
“这叫什么话？你柜台里东西摆出来不都是卖的吗？客人想看哪一种，你还能有不同的态度？”
“就是！我看刚才的录像，这小子之前对那两个美女从头到尾都笑眯眯的，人家美女询问了十几样，最后一样没买，他也没摆脸子，这位小伙子不是美女，多问了他几样，就这个态度了，这样的人也能做副店长？”
“呵！还好意思解释！”
……
“观众们”说什么的都有，郑少健脸皮涨红着，还要解释，店里的员工和店长同时看不下去了，一个站在郑少健身边的男员工悄悄碰了碰郑少健胳膊，提醒他不要辩解了，越描越黑。
店长同志眼神威严地盯了郑少健一眼，但郑少健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坚持说：“他、他让我介绍的都是之前我给那两位女士介绍过的！明显是在玩我！”
在郑少健为此辩解的时候，监控录像还在继续播放，此时正好播放到陆扬转过身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前走了一两步，握手机的右手按亮了手机屏幕，一副正要打电话的样子，但却好像突然听见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停，脸上突然浮现出怒色，猛然转身过去抓过郑少健的领子，伸手就往郑少健脸上啪啪地抽耳光。
为此，陆扬手里几千块的苹果手机掉在了地上，陆扬都没有去捡。
现场“观众们”一片哗然。
事实证明，监控录像上的画面，跟陆扬之前说的完全符合，尽管因为陆扬身影正好挡住了郑少健，而让他们并没有看到最后时刻，郑少健的嘴唇动没动。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纠结这个细节？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谴责声已经把郑少健淹没。
没有人再相信郑少健是无辜的。
就连店里的职员以及店长，都用各种各样的眼神去看郑少健，而郑少健已经张口结舌。他没有料到，没有料到为什么整个监控画面从头到尾都是正常的。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看不到他嘴唇动没动。
什么叫百口莫辩？
什么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一刻，郑少健完全体会到了。
陆扬一言不发，从监控录像播放开始，他就一直冷眼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写小说的这么些年，陆扬思考过的问题比很多人一辈子思考过的问题都多，因为小说，说白了，不管任何题材的故事。说到底都脱离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思考的多了，陆扬渐渐就得出一个结论——人的各种感知，都是可以欺骗的！
比如魔术师可以欺骗我们的眼睛，让我们眼见为实的观念得到颠覆。
比如口技大师，一个人一张口，可以发出自然界各种各样的声音，虫鸣鸟叫、虎啸狼嚎、高山流水、数人对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