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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方面拒不和何氏正面接触,也不接受市政府的招安,所以何天蓝奔走几个月下来,事情毫无进展。
在夏明远的严防死守下,可怜的何天蓝像被困在玻璃窗里的苍蝇一样,明明看得到出口,看得到光明,却始终无法冲破那道透明但坚实的屏障。
可是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这种令人崩溃的关头,何天蓝急中生智,终于想到强强联姻的好处了——
他的妹夫可是罗煜城啊!
虽然何天蓝和罗煜城频繁的被人拎出来做全方位对比,可两位商界青年领袖在自身的公务立场上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并且,最关键的是,罗煜城的夫人不但是何天蓝的堂亲妹妹,目前还是何天蓝手底下头号干将!
“……H。E的综合实力虽然不能跟何氏相提并论,可它能成为业界新星,就不可能没有自己的路子。最关键的是,罗煜城和白翔号称‘业界青年领袖中的草根英雄’,两人是从最底层开始,一城一池的拼下H。E今天的版图,也就是说,H。E的成长是自下而上的,他们最深厚的力量积蓄正好在基层!”何天蓝甩了个响指,一扫近日来的阴霾情绪,笑容简直是春风得意。
“呃,何总,你的表情好像是胜利在望的样子……”喜喜飞快的在自备的工作记事本上写下这段话中的重点信息,然后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何天蓝,“既然H。E的资源和我们目前遇到的困境严丝合缝,我们又站在最可能动用到H。E力量的位置……那夏明远的这个局不是有点缺乏技术含量吗?”
又舍得动脑子,又舍得下功夫,真是块值得培养的美材啊!
何天蓝赞赏的笑着对她频频点头:“何止是缺乏,简直就是缺乏!哼,想扳倒我,他还欠点运气。”
喜喜默默的接受了他无声的赞美,心情飞扬起来,忍不住继续向问题的更深处发掘:“内个……何总啊,我有一个问题。”
何天蓝端起自己的马克杯,大手一挥,愉快的恩准:“说吧。”
“既然这事儿这么简单,可以动用的资源又是触手可及的,”喜喜问得很直白,“那您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想到?”
据说在她空降到何氏之前总经办就已经为此忙了很久,在她来之后也跟在何天蓝身后看了一个多月的无头苍蝇表演了……这是为什么捏?
何天蓝被这无心的暗箭戳到内伤,刚刚喝下去的咖啡生生梗在胸口下不去。
喜喜见他笑容瞬间凝固,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整个人顿在办公桌后,不禁茫然的噤声,缩了缩脖子。
肿么了?她是不是提了一个冷场的问题?
过了好半天,何天蓝才缓过那口气来,慢慢的开口:“这只能说明,完美强大如我,在想问题的时候,也难免会有思维上的盲点……”
虽然这种表述方式显得很欠揍,可喜喜还是忍不住笑了。
“麻烦通知何特助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何天蓝用内线向秘书交代完后,狼狈的抹了抹脸,抬头看向喜喜的目光里是外强中干的凶狠,“笑什么笑?!”
丢人啊,丢人啊!
这段时间,他带龚喜这只小菜鸟的经历还算是比较愉快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这个小菜鸟面前他一直都很威风很英雄。
而现在,估计她心里的英雄形象已经彻底浮云了,想想就心酸T。T
喜喜已经来不及收起脸上的笑意了,只好一脸诚恳的举手宣誓:“何总,我发誓那绝对不是嘲笑!”
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人还满可爱的,虽然语气依然很嘴欠,但至少他愿意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失误,并且在她这个小菜鸟面前大方的承认,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豁达之人了。
何天蓝怀疑的眯起眼睛:“不对,我总觉得你笑得很怪。”
“真的没什么啦,”喜喜摆摆手,“只是突然明白何天莲为什么跟你更亲近了。”
“我怎么了?”办公室的门本来就是虚掩的,何天莲很敷衍的轻轻敲了两下就推门而入,正好听到有人在提自己的名字。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喜喜无奈的摊手:“幸好我没说你坏话。”
办公桌前唯一的客座被喜喜占据了,何天莲很随和的站到她旁边,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就被何天蓝抢白。
“你来得正好,有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办。”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有必要这么意外又惊喜的表情吗?
何天莲疑惑的看看何天蓝,又看看喜喜,完全不明就里:“什么情况?”
“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甩翻夏明远了。”何天蓝直奔主题,不给她一点歪楼的机会。
“你那什么表情啊?”何天莲看着他发亮的眼神,只觉得心惊肉跳,“莫非这个办法需要我牺牲色……相?!”
“如果有必要的话……”何天蓝毫不知耻的宣布,“希望你能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事情办成。”
……
何天蓝大概的把形势重新分析了一遍,补充道:“当然,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也不会白占我妹夫的便宜。你帮我带个话,就说如果他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无条件学雷锋那是最好的。不过你呢,身为我方的全权代表,是有义务想办法确保我方利益最大化的。”
喜喜啧舌,不敢说话。
这不破坏人家夫妻的和谐么?
“为什么是我?”何天莲有点别扭,“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你去跟他谈不也一样?而且还能显得更正式一点。”
她和罗煜城之间的牵系一直都是很单纯的,突然要掺杂进这种红果果的利益交换,并且要她亲自去跟自己的丈夫谈,总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何天蓝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得很奸商:“在商言商,这事本质上说,它就是台面下的利益交换,要的就是‘不正式’,这种情况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可不可以拒绝?”何天莲真的很犹豫。
于公来说,她处在何天蓝阵营的核心位置,又刚好有资源能帮助己方阵营化解危局,应该说是责无旁贷的,可私心里还是不想把罗煜城牵扯进来。
“龚喜,赶紧把你那个本子打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何天蓝一本正经的看着喜喜拿起笔,打开笔记本,才开始说,“看问题不要那么片面,很多事不是非此即彼的。如果你能换一个角度,不把这个事情简单的看做何氏和罗煜城的利益交换,就好比说,假如现在,我们需要求援的对象是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个人或群体,但你凭一己之力无法完全撑住这件事,你所处的岗位却让你有这个职责去完成这个事,这种情况下,你向自己的丈夫寻求援助,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貌似合理。
何天莲的脑子已经被他说乱了,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虚弱的点点头。
“还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何天蓝神秘的一笑。
“什么啊?”何天莲一头雾水。
喜喜本来在认真的奋笔疾书,听到这话也停下笔,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何天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弄进来的意图是什么吗?”何天蓝指指喜喜,惊见喜喜又习惯性的开始动笔,赶紧阻止,“这个就不用记了!”
喜喜也反应过来了,尴尬的停下笔笑笑:“条件反射……何总您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何天莲轻轻的抿了抿唇,有点心虚——
他知道?
“没错,我知道,”何天蓝笑得云淡风轻,“你把她弄进来的初衷确实是为了把水搅浑,让何正一那边看不懂我们的路数,可是你坚持要我亲自带她,并不是为了让她分担你的工作,而是要让她代替你,好让你金蝉脱壳。”
“何总英明!”喜喜忍不住惊呼。
何天莲在一开始就明白的告诉过她,最后是要让她来坐上特助这个位置的。她自己对这样的前途是跃跃欲试啦,只是原本以为她俩做得很不露痕迹呢,原来在人家眼里一直是一清二楚的。
现在看来,在何天蓝面前耍这种小心思,只能说她俩还是太年轻了。
何天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把桌上的一个装着几只笔的竹制笔筒摇得哐哐响:“那又怎么样?就算你逮到我这个把柄,也不能拿这事儿威胁我,我又没为非作歹。”
“威胁你?你把我想得太纯情了,”何天蓝想问题怎么可能那么单薄那么直线,“我是想提醒你,既然你想金蝉脱壳,多半是打算回家相夫教子了。既然这样,你得尽早开始学着,依赖你的丈夫。”
何天莲沉默了。
“你从十几岁起就一直在说,你的最高理想是做家庭主妇,可是你似乎从来就没了解过家庭主妇的常态是什么。彻底的回归了家庭之后,即使你仍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