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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急得哭将起来,“我也不知道,反正这牙是阿峻哥的,还给我。”
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妈妈心软了。她把我的小手摊开,将那颗金牙郑重地放在了我的手心里,并将我的手掌合拢起来,“雪儿,我可怜的孩子,妈妈不问了,这个金牙还给你,你可要收好啊。”说完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抚摸着我的脸,擦拭着我的泪痕,小声地嘟囔着,“你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说实话,我真的是说不清楚的。我只知道有“阿峻哥”这个人,但是他是谁?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问也没地去问,只能干着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不得而解,郁闷之至。小小年纪竟然沉默寡言起来,着实令妈妈担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雪儿,”在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妈妈不无担忧地说道,“以后别去地下室了,好吗?”
“为什么?”我条件反射般地说道,“那骷髅不吓人的,真的。”我这样一说,完全表明了我的确见过骷髅。而且也完全暴露了我还想再去的心愿。
妈妈很明显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尽量平静地往下说道,“地下室太冷,再去还会再冻病的呀。”
我听出了妈妈的心声,不再言语了。但是心里还是在惦念着的,暗下决心自己再独闯一次。
053退烧
053退烧
我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发病的时候,一上来就高烧40度,而且居高不下,长达一天一夜,任医院输什么退烧药都不管用,邪门得很。直到妈妈灵机一动,用一碗公鸡血汤退掉了热度,挽救了我的小命,这场闹剧才暂且告一段落。我就这样神奇地痊愈了。
这种事情在我最初的生命当中几乎形成了一种惯例,即每个月的月底30号左右,我都要发一次病,高烧不退。而且用现代医学的手段根本无济于事,无不是用妈妈的土法,一碗公鸡血汤来发挥神奇的作用。直到我12岁,举家乔迁新居后,这种状况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我的烧一退,马上就和正常的孩子无异了,病床我是躺不住的了,我缠着妈妈吵吵着要出院回家。我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我想回家练琴。
妈妈拗不过我,只好依了我,办了出院手续。一路上,妈妈夸得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哪里是什么热爱音乐呀?其实我是惦记着地下室里的“阿峻哥”,我想再去看看它。
这一天是阳历的新年,大家都放假一天,虽然没有春节热闹,但是偶尔也还是能听到一些鞭炮声的。
我们兄妹三人每人得到了一件新衣服,这是我们做孩子的最开心的时候了,穿新衣应该是每一个孩子的向往。妈妈是留过洋的,自然对于阳历有一种特殊的偏爱。所以,妈妈总是在过元旦的时候,就把新衣服发下来,以便在到春节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们能够一直新装在身。
我起了个大早,练了舞蹈基本功,又拉了一个小时琴。自认为该做的都做了,可以自我犒劳一下了。然后我急不可待地向妈妈请了假,说是想要找小丽玩。在得到恩准后,一闪身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事实上,我没有找任何小伙伴,我要独自一个人再去地下室看看,看看那个跟我有着很大关系的“人”----“阿峻哥”。
我悄无声息地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正要伸手推门,忽然发现,这道铁门已经被“铁将军”把守着了。这是一把已经生锈了的大号铁锁,它那笨拙的身躯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恨不得拿一把铁锤将它砸开。
当我正在万分失望和气愤的时候,忽然间耳旁回荡着一个声音,那分明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那绝不是现实世界中的声音,那是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的异样的声响。
我怔住了,将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然而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是感到有一股寒气直逼脑门,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浑身起了好多的鸡皮疙瘩。
“死魂灵是不可冒犯的,”在拐角处的边门里面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继续说道,“听说了吗?小唐家的三丫头看到了骷髅,大病了一场。”
“是啊,听说了,发高烧,邪乎得很哪。”另一个声音说道。
“我看这地下室的门别开了,免得再撞上鬼。”之前的那个人说。
“就是,就是。”第二个人附和地说道,“依我看,入土为安最好。”
054大王
054大王
我知道他们所说的小唐家的三丫头指的就是我,我发烧的事情被他们添油加醋地说得神乎其神,好像我已经被鬼附身了似的。我才不愿意被他们逮到呢,于是我迅速地撤离了现场。
我才上一年级,对成语的理解力还很有限。但是直觉告诉我,“入土为安”这四个字,显然就是他们要把那些骷髅埋起来,其中当然包括“阿峻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感到安全。
想到这里,我急了,我多么想再看看“阿峻哥”呀。如果被他们埋起来的话,那我到哪去找啊?
我神情黯然地回了家,一脸的垂头丧气。
妈妈看到我,不解地问道,“雪儿,小丽不在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哦,”我支吾着,“没找到。”我答非所问。
“可怜的孩子。”妈妈看到我不开心的样子,怜惜地说,“快洗手吃饭吧。”
“小刚,小强,吃饭了。”妈妈扯着嗓门叫哥哥们。
妈妈的手很巧。妈妈的一双手不仅会做好看的衣服,而且还会做好吃的东西。我的新年新衣的领口和袖口就镶有美丽的荷叶边,好看极了。这顿新年午餐也是美味可口,尽量满足了我们每一个孩子的口味。有大哥爱吃的肉丸子(红烧狮子头),有二哥喜欢的大肥肉(梅菜扣肉),还有我最中意的素食佳肴(白菜豆腐)。呵呵,说来也怪,我从小就爱吃素,也不是不能吃肉,只是自己并不想肉吃,如果没有别人提醒的话,就是一辈子不吃肉,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这大概与我上辈子当过尼姑有关吧?
这顿新年大餐是我们兄妹三人和妈妈一起享用的,爸爸出差在外搞慰问,根本不着家门,全是妈妈在忙里忙外,这就是中国女性伟大的默默奉献精神。
饭后,我踱到哥哥们的房间,我想深究一下“入土为安”的含义。
小强哥大概在学校里刚学会了查字典,积极性极高地为我服务着。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人死后埋入土中,死者方得其所,家属方觉心安。
我在寻思着,这个入土的概念应该对死者和生者都有好处的。那么“阿峻哥”也会因此而心安的吧?
小刚哥到底是大我三岁的大哥,他看出了我异样的表情,试探地问了我一句,“雪儿,你看到骷髅了?”
在哥哥们面前,不像在大人面前那么拘谨,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以后别跟二放玩了,他顶怂包了,我们都不带他玩,他却跑到你们那里当起了大王了。”小刚哥说的二放就是那个不敢看骷髅的胆小的大男孩。
“他才不是大王呢,真正的大王是我们的雪儿。”小强哥骄傲地更正道,他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我才不稀罕什么大王呢。”我说的是实话,我早就当腻了,我不喜欢那种虚假的威风劲,我喜欢跟小伙伴们平等地玩耍,而不是耀武扬威。
“下次加入我们。我们的游戏那才叫惊险呢。”小刚哥神气地说道。
“好。”我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明白其实我玩的时间是很少的,不必费这个心的。
然而,之后的这个危险的游戏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055入土为安
055入土为安
“雅芬,我怎么觉得雪儿今天有点不高兴啊?”晚饭后,忠国帮着雅芬收拾餐桌时不无忧虑地说道,“好像总是闷闷不乐的。”
“哎,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缺少同龄玩伴啊,”雅芬叹口气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去找小丽玩,人家又不在。这不,回来就不开心了。”
“小花什么时候回来?”忠国寄希望于小花来给雪儿作伴。
“还不得过了春节啊,农村最重视过年了,也许过了十五再回来也说不准的。”雅芬的头脑很清醒,继续说道,“小花也只能起到陪伴的作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毕竟不是同龄孩子,感觉不一样的。”
“为了练琴、练舞,失去这么多,值得吗?”忠国不禁发出了疑问。
“这些都是雪儿的挚爱,你说值不值?”雅芬忽然正色道,随即又缓和了语气,“去跟孩子玩一会吧,雪儿一天都没见你了。”
忠国自愧于自己的软弱和无知。要想有所成就,没有舍,哪里会有得?这个简单的道理,说起来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