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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遭到这一击时,他正在写他的书,”埃勒里说。
“这是最基本的情况。我们知道,他和敏钦博士正在写一本医学的专著,叫做《先天性
变态反应》。”
“他几点钟死的?”萨姆逊问。
“普鲁梯说,在十点至十点五分之间。约翰·敏钦同意他的判断。”
“这些都不足以为我们构成什么线索,”巡官厉声总结道。“维利。下令把尸体运到太
平间去。别忘了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衣服。然后你再回来,我找你还有事。总监先生,请坐。
亨利,您也坐下。史文逊……”
让奈的义子突然颤抖了一下,眼睛盯着巡官呆住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他嘶哑地问道。
“可以,”巡官柔和地回答。“我们暂时还不需要您。
维利,请安排人把史文逊先生送出去。”
维利朝门外走去。史文逊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身后。
他默默离开了办公室,一次也没有回头。看来,他仿佛惊呆了,吓坏了。
埃勒里亢奋地在屋里踱着步。总监坐到椅子上,嘟嘟嚷囔同巡官和萨姆逊小声交谈着。
帕拉戴兹缩成一团,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他受到的震动极大。敏钦也沉默着,眼睛盯着发亮
的漆布地板。
埃勒里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你怎么,一个劲地看这新换的漆布干嘛?”
“什么?”敏钦用舌头舔舔干枯的嘴唇,想挤出点笑容。“你怎么知道是新换的呢?”
“这很清楚,敏钦,它的确是新的呀!”
“是的,各办公室里,几个星期前都新换了漆布。”
埃勒里对回答很满意,继续在两堵墙之间踱来踱去。
门又开了。进来两名卫生员,拿着担架。他们面色苍自,动作急促。
他们从转椅里往外抬尸时,埃勒里站到了窗前。他皱着眉头,接着又仔细检查了斜放在
办公室一角的写字台。他眯眼走到正在忙着抬尸的卫生员身旁。当他们把失去了生命的、不
听摆布的躯体放上担架时,埃勒里突然转身,对自己的同事们大声说道:
“我说,写字台后面照理该有个窗户才对!”
大家都惊讶地抬眼望着他。
“你的脑袋里净搞些什么名堂,小子?”奎恩巡官说。
敏钦苦笑了起来:
“你也受不了啦,老朋友!那地方从来也不曾有过什么窗户!”
埃勒里摇摇头。
“这种建筑上的疏忽使我很不安。可怜的让奈没能把柏拉图戒指上刻着的座右铭付诸实
现,这使我很遗憾,我记得座右铭好象是这样的:‘要想戒掉坏毛病,不如干脆别染上它’。”
二十二
又过了几小时。这一小群人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死者的烟雾腾腾的房间里。他们那岩石
一般的脸、皱纹密布的前额和蜷缩的身躯似乎表明,他们已承认技穷,承认让奈凶杀案又同
阿拜·道恩凶杀案一样,离真象大白之日实在太遥远了。面色灰白的总监先走了。心事重重
的皮特在他之前,就去给自己的报纸发消息去了。萨姆逊也同他一道离开了医院,他的目光
中充满了焦虑不安,他匆勿赶往机关,准备同报界作一次无法避免的接触。
警官维利还在走廊里忙着。他正在收集物证和人证,他已判明,那根罪恶的铁丝同前案
中的铁丝属于同一类型。他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对罪证的寻找,目前还一无所获。
屋里只剩下奎恩巡官、埃勒里、敏钦博士,还有女护士柳酋·普赖斯——死者的女助
手。这位年轻小姐被急忙召来,是要在巡官起草结论时替他速记的。
在场的四个人,如果除开心情极为悲伤的敏钦博士,埃勒里可算是最为激动的了。他脸
上出现了极为专注的、痛苦的神色。他的目光反映出内心的痛苦。他弓腰驼背,蜷缩在那扇
窗户旁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您准备好了吗,普赖斯小姐?”巡官冒出了这么一旬。
护士坐在小写字台前,打开速记本,拿起削得尖尖的铅笔,看来似乎有点恐惧。她脸上
毫无血色,双手颤抖着,把头埋进记录本,不愿抬头去看办公室另一端那张沉默不语的大写
字台。不久前,惨剧就发生在那里。
“请这样写,”巡官开言道。他在女速记员面前踅着步,双眉高高扬起,两手背在背
后。“尸体发现者为菲利浦·摩高斯。详情如下:丸时四十五分左右,摩高斯拿着皮包来到
医院。他想找让奈博士谈后者在道恩遗产中的份额问题。这与门卫埃萨克·柯勃见他走进医
院的时间也相符。交换台的值班电话员同让奈的办公室联系,转告了让奈博士:摩高斯要求
见他。回答的声音肯定是让奈的。——普赖斯小姐,请在这一句下面划上一道横线。——他
说现在非常忙,很快就可以腾出空来,请摩高斯稍候片刻。电话员说,摩高斯对此颇不满
意,但还是决定等候,柯勃见摩高斯又从前厅走进会客室,坐了下来。——我不太快吧?”
“不,不,先生。”
“请再加上一个情况,”巡官接着说。“柯勃无法断定,摩高斯此后是否从未离开过会
客室。柯勃在前厅值班。
会客室还有一扇门通往南走廊。此门使会客室中的人有可能随意出入而不为人所觉察。
“下面继续报告细节:摩高斯证实说,他在会客室坐了约半小时,即至十时十五分左
右。然后回到前厅,走进值班室,请电活员再次给让奈打电话。电话员的电话打过去,却没
有人接。
“摩高斯极为气愤,横过南走廊,敲了让奈的门。没有国答。柯勃见此情景,走上前来
请他不要破坏制度。正厅附近值班的警察莫兰闻声赶来。摩高斯询问在这半小时内让奈是否
走出过办公室。柯勃答未曾见,但无法肯定,因为他并未负有监视办公室的责任。摩高斯猜
测让奈也许出了事。柯勃一无所知。莫兰想开门,发现门并未上锁。
“柯勃、摩高斯、莫兰三人进入办公室后,发现了让奈的尸体。
“柯勃当即呼救。莫兰召来在医院里的探警。此时恰好敏钦博士来到医院大楼。在官方
人士赶到之前,敏钦采取了必要的措施。几分钟后,埃勒里·奎恩到达医院。——记完了
吗?普赖斯小姐?”
“是的,先生。”
敏钦架着腿,咬着大拇指。
巡官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读着他口授的一段段记录。
他向护士作了个手势。
“请在摩高斯那一节中添上一条:摩高斯无法证实,凶案发生时他绝对不在常现在另起
一页:关于格尔达·道恩小姐。
“格尔达·道恩小姐于九时三十分到达医院。柯勃和莫兰都看见过她。她来的目的是到
病房收拾阿拜·道恩的私人物件。星期一道恩夫人于楼梯上发生了不幸后,曾一度住在该病
房。无人陪伴道恩小姐前往病房,亦无人伴同她留在病房。据本人声称,进入病房后,小姐
目睹母亲遗物,极为哀痛。据称,因悲恸欲绝,已无力行走举动,仅独坐病房,寄情缅怀云
云。十时三十分,护士奥别尔曼发现她在病房。当时格尔达小姐正坐在床上悲泣。但无人证
实她从未离开病房。”
铅笔在纸页上疾速移动着。除了沙沙作响的轻柔书写声,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路席斯·丹宁博士和萨拉·法勒,”巡官把后一个名字拖得很长。“丹宁抵医院之时
与平日相仿。按预定时间进行了工作。这一点他的数名助手可以证实。
“萨拉·法勒于九时十五分抵达医院,目的是会见丹宁。这一点可由莫兰、柯勃和电话
员证明。她与丹宁在办公室关门密谈约一小时。萨拉·法勒于发现让奈博士的尸体后曾试图
私离医院。
“丹宁、法勒二人拒绝交代他们的谈话内容。审讯时互相作证,坚持确未离开过丹宁博
士的房间。他二人供词无旁证。”
巡官停下来,望望天花板。
“遵照总监指示,丹宁和法勒二人,作为重要人证,曾予扣留,他俩一直拒绝招供。最
后决定每人交付保证金二万美元开释,保证金由摩高斯法律事务所代为支付后,两位证人已
获释。”
巡官很快继续往下口授道:
“艾迪特·丹宁从丸时起在门诊部值班。她未曾离开医院,一直在进行本人的正常工
作。口供未核实,无旁证,故应列入怀疑对象。
“米舍尔·卡达西仍住三十二号病房。阑尾手术后正趋恢复。由探警监视。尚不能起
床。据探警报称,该人与外界无任何联系。但卡达西神通广大,故此说井非绝对可信。
“宾妮妮博士在产科进行日常工作。上午处理患者约二十名。她的行动未经核实。据柯
勃、莫兰二人称,她上午未离院。
“莫里次·克奈泽尔上午一直在实验室工作。此说无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