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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转动木棒,上头的免内转动,她的眼珠子也跟著打转。
“卖壮阳药,”她补充一句。
转动免肉的手,有瞬间停顿。
“你知道的吧。就是”她偏头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脸浮现红晕,视线不小心瞄到他腰部以下,顿时觉得口乾舌燥虽然隔著一块蓝布,但是布下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辨。
她一面偷瞄著,一面回想起,早上时瞥见的那抹“春光”,她虽然是黄花闺女,却能分辨得出,跟其他男人相较,他是多麽“天赋异禀”。
哇,这男人要是肯跟她回京城,当“乾坤堂”的活广告,她肯定赚翻了!
挥开脑子里的赚钱主意,她靠到他身旁,红唇没停歇。
“我真不懂,男人为何那麽在乎那档子事。来光顾的大多是男人,偶尔也会有女人,而且,地位愈高的人,来找我时就愈是谨慎神秘。”
这是她心中长久的疑问呢!平时搁在心里,谁也不敢说!难受得很。现在好了,有了个不懂汉语的听众,她乐得一吐为快。
身旁的男人没反应,继续烤免子。
贝贝拿了根乾柴,放进火里头,偏著小脑袋。
“我曾在三姊的书房里,偷偷瞧过春宫书,那是绣本,绘满了图样,但是”
美丽的小脸蛋转了转,确定四下无人,才又继续往下说。“我想,那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吧?身子那样拧来扭去的,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伤到筋骨。”
她皱著小脸,面说著上面还伸出手,拥抱著虚拟的情人,学著春宫书上的姿势,娇小的身子扭拧著,认真的忠实呈现。
“嗯,我记得是这样的,然後,双腿还要”
啪的一声,黝黑的大手,把烤免肉的木棒握断了!
他的动作奇快,兔子还没掉入火堆,另一支木棒陡然伸来,又将烤肉撑得四平八稳的,没沾到半点煤灰。
贝贝放下双手,清澈的眸子眯了起来,心中闪过些许怀疑。
要不是那张黝黑的俊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听得懂,否则,怎麽会有这麽异常的反应。
他真的不懂汉语,对吧?
贝贝在心里嘀咕着,却没有勇气发问,有些后悔,刚刚怎麽说了那么多话,把心里最私密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那些可全是未出嫁的姑娘,绝对不可以说的荒唐话啊!
唉啊,要是他真的听得懂,她肯定会羞愧万分,纵身跳下山崖自尽。
正在懊悔的时候,兔肉烤好了。男人伸出猎刀,割下一只肥嫩的免腿,而後递到她面前。
“给我的?”她指著自个儿的鼻尖,不敢置信。
他点头。
贝贝欢呼一声,抢过免肉,也顾不得烫,立刻就往嘴里塞。
“呼,晤好烫呼呼”她含糊不清的嚷著,舌头发疼,却还舍不得松口,仍旧咬著免腿儿不放。
一截竹筒,出现在眼前,竹筒内有著冰凉的山涧水。她想也不想,夺过竹筒,连忙把水灌进嘴里,冰镇被烫伤的丁香小舌。
才刚吞完,另一只也切好,送到她面前等著。她优雅乖巧的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後就大开杀戒,卯起来努力的吃。
在咀嚼的空档,贝贝还忙著对他大加称赞。
“蛮子老兄,你厨艺不错呢,我看你就别当猎户了,不如跟我回京城去。”
嫩嫩的小手往前伸,想去拍他的肩膀,但是伸到一半,她赫然发现,自个儿手上油腻腻的,要是拍下去,肯定在他肩头留下一个油印子。
“啊,你等等,我去洗手。”她匆忙说道,娇小的身子蹦起来,咚咚咚的往山涧处走去。
苗疆这儿是“山下桃花山上雪”,就算到了春夏时分,山顶仍有冰雪,山涧里奔流的全是融化的雪水。
山涧冷冽,冷得冻人。涟漪之上,浮现一张清丽的小睑。
她跪在岸边,拿出手绢,慢条斯理的浸湿,而後绞乾,再对著水面,仔细擦拭粉脸。
擦拭得太过专心,她没有发觉,火堆边的男人,双眸不曾离开过她的动作。
深幽的黑眸,在手绢滑过红唇时,眸光变得比火光更加闪亮。
手绢在粉脸上绕了一趟,再度回到水里,白色的丝绸,在水中飘啊飘。
“好冷喔!”贝贝小声抱怨著,再度绞乾手绢,头一次用冷水梳洗,实在不能适应。
涟漪荡荡,不知何时,冒出众多诡异的影子。
有人!
清澈的眸子,缓慢的往上挪移,随著映入眼帘的人数增加,她的双眼愈瞪愈大,小嘴也跟著微微张开。
数十个成年男人,隔著浅浅的山涧,围蓝布、配猎刀。每一个人,都横眉竖眼,冷冷的瞪著她。
噢喔,看来这儿的人不太好客!
“请问,各位有事吗?”她挤出笑容,礼貌的问道,小绣鞋已经准备就绪,打算开溜。
没人反应,数十个大男人,仍旧摆出严肃的臭脸。
她维持颤抖的笑容,悄悄往後退。谁知道她才後退一步,那些男人就举步涉水,没两二下,已经涉过山涧,不怀好意的逼近。
眼看逃走不成,贝贝索性豁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原处站定,小手插上柳腰,娇声喝叱,把先前向蛮子老兄喊过的威胁,原封不动的搬出来。
“本姑娘可是京城钱府的人,各位要是识相,就别碍著我的路。不然,要是有个闪失!伤到我一丁点儿,钱府可不会善罢干休的!”
才刚喊出口,眼前这些人男人,杀气顿消,转瞬脸色大变,像被推倒的骨牌,扑通扑通的,一个个乖乖跪倒,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啊,没想到钱家的名号,在这荒山野岭也管用呢这些人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贝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呃,别跪别跪,不用这麽多礼啦,你们借个路上让我”她顿了一下!陡然想起自个儿还有同伴。“啊,不是。是借个路,让我跟蛮子老兄过去。”她转过头去,想去找人,小脸却冷不防撞进宽阔的裸胸。
蛮子老兄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後,默默伫立。
贝贝揉揉撞疼的鼻尖,忍不住抱怨。
“你这个坏习惯要改改啊,别静悄悄的走到我後头,迟早会把我吓出病来的。”
呜呜,她的鼻子好疼啊!
黑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波澜不兴。他的视线,看向地上,那一群跪地不动的人们。
她可不愿错过邀功的机会,连忙牵著他的手,展开机会教育。
“看吧,我就说了,钱家声名满天下,你跟我去京城,绝对不会吃亏的!”
到头来,她还是想把他拐回京城,去当“乾坤堂”的活广告。
地上的男人们,悄悄抬起头来,既惶恐又困惑的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呃钱姑娘,在下是瓦沙,是此山的苗主。”中年男人站起身来,鼓起勇气开口。
看他的穿著仪态,显然是这群人的领袖,但是面对贝贝时,他的态度恭敬而胆怯,视线始终维持在她肩膀以下,不敢看她背後,仿佛她身後站著凶神恶煞。
“啊,你就是蛊王?”贝贝诧异的问。
她原本以为,能统驭汉苗两族的,该是更剽悍威严的男人最起码,蛊王不该是个一听见钱家名号,就吓得自动下跪的男人吧?
“不不不。”瓦沙的双手乱摇,连忙否认,脑袋垂得更低。“苗有百族,我只是一族之长,而蛊王则是统领百族。”
“喔。”她点点头,小脸突然一亮,咚咚咚的跑过来。“啊,你懂汉语?”
她这会儿才发现,瓦沙始终用汉语跟她交谈。
“是蛊王教导的。”瓦沙说道。
“那他教得还不够彻底,像我身後这位蛮子老兄,就不会汉语,沟通起来好困难呢!”她摇头晃脑的抱怨著。
所有的人,同时倒抽一口气,脑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脸埋过泥土里。
瓦沙擦擦额上的冷汗,连忙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钱姑娘,到苗疆来,是为了什麽事?”
“我来找蛊王。”贝贝据实以告,等著这些突然变得友善的人们,主动提供蛊王的下落。
没有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