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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虽实力大增,寇仲却只觉更加有趣。
体内真气像流星赶月般以螺旋的方式往来于天灵、涌泉诸穴,使他浑身充盈着爆炸性又冰寒无比的劲力,脑筋更变得至静至冷,不含任何半丝扰人的情绪。
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一潭清澄的井水,只客观地反映着这世界。
这种感觉维持了数息的光景,他便“惊醒”过来,回复了以前的心境。
那就像由天上回到地下,给打回原形。
寇仲正要向徐子陵报讯时,敌方最先头的两骑由弯路转入直路来。
而当寇仲晋入那奇异的境界时,徐子陵亦立时生出感应。
在那数息的时间内,寇仲明明卓立路心,但徐子陵却有种寇仲已化为无形的玄怪感受。
他再察觉不到寇仲身体传来的寒气,至乎他的存在。
接着一切便回复原状,寇仲往他瞧来,张口结舌,一脸错愕。
来骑不住涌入直路。
策骑的大汉一式灰色劲装,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共有十二人,其它十多匹都是无鞍的野马,给绳子串连起来。
徐子陵见寇仲仍呆头鸟般站在路心,叫道:“认错人了!还不回来!”
这时赶着野马而来的队伍离寇仲只有两丈许的距离,带头骑士是个中年壮汉,眇了一眼,脸容古拙,独目仍是闪闪有神,见有人拦在路心,一声叱喝,示意随后的人勒马减速。
寇仲才如梦初醒的向那人打躬作揖,表示歉意。狼狈的回到徐子陵身旁,还摆手示意对方继续行程。
中年壮汉已猛勒马头,健马人立而超,首先停下。
其它人见状纷纷勒马,整队人马刚好停在两人前方丈许路上处。
十二个人二十三只眼睛,像二十三支箭般落在两人身上,连喷着白气的马儿,都朝他们投以警惕的眼神。
寇仲自知理亏,陪笑道:“是我们认错了人,请各位多多包涵。”
独目大汉旁的矮瘦老头从挂在马腹的行囊拔出一枝烟管,阴侧侧笑道:“好小子,看你两个轩昂高俊,各具奇相,却是好的不去学,竟学人当起拦路剪径的小毛贼。现在见我们不好惹,又立即缩退,你们是否还有羞耻之心呢?”
除了那独目大汉外,其它汉子均哄然大笑,极尽嘲讥的能事。
寇仲这人确是奇怪,虽遭对力出言侮辱,但知道只是一场误会,竟毫不动气,微笑道:“这位老人家误会了,我两兄弟最不屑就是剪路强盗的行径,刚才的确只是误会罢了。”
另一名汉子嘲弄道:“你们不爱当强盗,只是资格的问题。只看你背上那把快生诱的刀,便知你们是小毛贼了……哈……”
众人再次大笑。
其中数人更拔出兵器,准备动手。
更有人向仍挨坐地上的徐子陵喝道:“那小子,还不跪起来求饶?”
徐子陵缓缓起立,拍掉身上的灰尘,看也不看对方,径向寇仲道:“走吧!”矮老头一边给烟管装上烟丝,一边冷笑道:“走得那么容易吗?在江北一带,谁敢拦我们飞马牧场的路。”
其它人一声叱喝,散了开来,团团把他们围着,当得上“行动如风”这形容。寇仲向徐子陵苦恼地道:“这回可没法子呢!”
有人阴阳怪气的接口道:“你说得正是!就让我们两个小毛贼下跪求饶吧!说不定飞马牧场的大爷会格外开恩呢?”
他仿真徐子陵的口音作回答,非常抵死,登时引来另一阵哄笑嘲弄。
徐子陵漫不经意的朝此人瞧去,原来是队中最年经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七、八岁间,晒得黑黑的,一口牙齿却是雪白整齐,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顺眼多了。此时他把下巴翘起往前伸出,玻ё叛劬Π谧乓幻娉芭谋砬椤�
忽然有人大喝道:“不要妄动!”
包括寇仲和徐子陵在内,众人均感愕然。
发话的正是那独目大汉,这时他凝神打量寇仲和徐子陵,沉声向正划火燃着烟丝吞云吐雾的瘦老头道:“许公见过在重围之中,神态仍能这么从容不迫、言谈自若的小毛贼吗?”
姓许老头露出错愕神色,再用神审视两人,眼中射出思索的神情。
其它人再不敢作声,独目大汉显然是众人的头子。
独目大汉似乎很欣赏两人,微笑道:“本人乃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今趟因当家付托重任,故路途上特别小心。”
顿了顿续道:“两位虽衣衫破烂,但仍难掩轩昂气度,不知两位高姓大名?是何处人士?来此所为何事呢?”
寇仲和徐子陵不由对此人生出好感,不过当然不会向他透露身分,只希望敷衍过去,大家各行各路。
寇仲惯了胡诌,想也不想答道:“难得柳二执事这么明白事理,我们兄弟二人乃同村兄弟,余杭傅家村人,他叫傅晶,我叫傅宁。”
柳宗道动容道:“你们不远千里来此,为的是什么呢?”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找支有作为的义军去投靠,希望异日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使堂上双亲得过些安乐日子。”
这时连许老头都信了他的话,点头道:“后生小子确应立志远大,听你们谈吐不俗,是否读过几天书呢?”
寇仲顺口开河道:“许老果然厉害,只听我们几句话就把我们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我们邻村有位饱读诗书的寇老爷子,他是个好心肠的人,只要过时过节送上两斤腊肉,就肯教我们认书识字,念什么之乎者也,不亦乐乎什么的。”
许老头被他捧了两句,立即飘飘然道:“定有句什么孺子可教吧!哈哈!”
那最后生的小子自作聪明道:“刚才你们等的,必是你们想等的义军哩!”
寇仲忍着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听人说李密的大军会路经此地,怎知来的却是各位大爷。”
柳宗道莞尔道:“李密现在自顾不暇,那有闲情经略南方,你们以前是干什么活的?”
寇仲探手搂着徐子陵道:“我们两兄弟都是出色的伙头大将军,什么油饭、油饼最是拿手。哈!”
柳宗道神情微动,与许老头交换了个眼色后道:“见你两人生得精灵,又一脸正气,不知可有兴趣到牧场来做伙头军赚钱,我们场主最爱吃油饼,只要你们能令她满意,保证几年后便可衣锦还乡,岂非胜过去打生打死吗?不过若场主不满意你们的手艺,两位则要立即卷铺盖回家了。”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一呆,暗忖这玩笑似乎开得太大了。待要拒绝时,许老头笑道:“难得二执事肯破例引荐你们,都不知是你家山积了多少福。我们飞马牧场名震江北,连李密都要来向我们买战马装备,不信大可向人打听打听。”
寇仲双目登时亮了起来,瞪着许老头道:“战马?”
其中一名大漠哂道:“小子你真是有眼无珠,今趟我们远赴边塞,就是把这十多匹良种胡马运回来配种,明白吗?”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柳执事这么看得起我兄弟两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不过能否容我们私下商量两句呢?”
柳宗道不以为忤道:“这个我明白的,两位小兄弟请便!”
寇仲忙扯着徐子陵走到远处道:“横竖闲着无事,到他们的牧场看看也好。”徐子陵皱眉道:“你忘了玉成他们在竟陵等我们吗?”
寇仲央求道:“给我十大时间,就当是走错路不慎迷途好了!”
徐子陵无奈下只好答应。
寇仲立即精神大振,朝柳宗道大步走去,一揖到地道:“多谢柳执事提携!”许老头欣然代答道:“不要说婆妈话了,上马吧!”
那年轻伙子热情地叫道:“小宁可和我同骑!”
徐子陵心想幸好这些人并不讨厌,否则这十天就要很难捱了。
第九卷 第五章 房争雄在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当寇仲和徐子陵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
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