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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懒懒地窝在一起。
“一凡,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好吗?嗯,只能说‘有’或者‘没有’!”
“好啊!”
“我洗澡的时候,有没有偷看?”
“没有”
“那有没有想……”
“有”
总算心里平衡了!如花满足地猫在那个温暖的怀里,呼呼大睡。
一凡笑盈盈地望着怀里的人儿:八年了,好像还是没有长大呢!
回到西京
你从来看不见风
只看见树梢微微的摇动
湖水荡漾无停无息
第一圈波纹消失在若干年前
与其数满天的星星
不如数掌心的细沙
——Timefly
天已经快黑了,如花不太熟练地拨弄着火堆。一凡将洗净的山鸡串在火上烤,然后坐在火堆旁擦着宝剑。
“一凡,我们这样露宿,会不会不大安全啊?”如花的脸被火光照得通红,她抬眼望着夫君,不经意地对上了一双桃花般暧昧的笑眼,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才是最大的不安全因素……
给烤鸡翻个身,小火慢烤,整鸡不容易熟透。如果火太大,外面焦了,里面还没熟。如花并不介意吃带血丝的鸡块,熟透了也就老了!前世常吃的黄鼎鸡、齐鼎鸡、不老神鸡,掰开鸡腿骨,都带着血丝。好在古代没有禽流感!
可惜一凡完全不能接收这种吃法,典型的保守主义者。
真怀疑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前贤们,又跳芭蕾,又唱周杰伦,为什么怎么混都有人捧场!念几句雷到不行的台词,就会有无数帅哥捧上大好芳心,前赴后继地赶来遭受蹂躏,先虐身、后虐心、虐完心、再虐身。瞧瞧可怜的如花,就连眼前这个名正言顺愿意承受蹂躏的夫君都搞不定!
木头在火光中燃得噼噼啪啪,烤鸡微微渗出油滴,滴在火上,蹿出金黄的火苗。一凡安安静静地擦着宝剑,悠然自在。
“一凡,荒山野岭会不会有孤魂野鬼,飘来飘去?”
“你怕吗?”他抬起头,眼角还有笑意,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
“嗯,一点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阿爹亲口告诉我的。”记得很多年前,每天吃过晚饭,就是这样的天色,阿爹常常和如花在院子像这样聊天、吹牛。
“话说啊,阿爹去过很多地方,有一回独自出门,经过某古战争后一直觉得阴风飕飕,走了好几里路还是浑身不对劲。这时看到路边一个卖柑橘的女子,便停下来问路。那卖橘女子面色苍白,十分憔悴,见阿爹走近,忙从篓子里掏出两个橘子说:
‘客人,买个橘子吧,很甜的橘子……我生前一直很爱吃’
阿爹吓坏了!”
一凡一怔,将信将疑地望着如花。
如花得意地揭晓谜底:“原来那个女子生完孩子不久出门卖橘,指的就是那个‘生前’。”
说道“生前”两个字,不知怎么的,如花心里突然一阵难受,这才想起自己大概没机会说这个词了,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下来。
一凡脸色一变,扔下宝剑,把如花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打。
如花擦干眼泪,用力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望着一凡:
“没关系,我们收养个孩子吧!我要女孩!”
“好啊,你说什么都好!”
淡淡的温柔,如花窝在怀中,又使劲蹭了几下。
初夏的风,暖暖地吹来草香。天已经全黑了,没有月亮,满天的星星忽闪忽灭。
“一凡,那是银河吧”乳白色的光带在天穹流动,果然是传说中的“牛奶路”(milky way),传说中阻隔牛郎织女的天河。
一凡嗯了一声,眼中却只有一个如花的人儿仰看天河的身影。
第二天,马车经过“煤家坞”,就在村里的小店吃午饭。
煤家坞是个煤村,家家户户以挖煤为业。
中国历史上,宋朝的汴梁已经普及了煤炭取暖,但仍然是小康人家的享受。
大周天启元年,大致相当于宋太宗时期,然而煤炭的发展却领先了时代。在工院的推动下,矿石冶炼、武器铸造……开展得如火如荼,对于煤炭这种相对高效的能源,需求越来越大。江南之地逐渐普及水力纺织,而在缺水的北方,盛产羊毛,亟待出现高效的纺织手段,与南方竞争。按照一凡收到的消息,工院已经研制出了基本的蒸汽纺织机,只是目前还不太实用罢了。
总之,能源问题已经初显端倪。煤家坞是浅层煤,家家户户都能开采。可是相信过不了多久,官僚主义的黑手就会伸到这里,地主和官员的结合,将会通过对煤田的垄断和大规模开采,获得富以敌国的金钱和滔天的权势。
煤山,常常成为最黑暗的地方、农民暴动的起点。
如花不禁面有忧色,转身与一凡低语。
晚上宿在双溪镇。
北方少水,然而此地得天独厚,有双溪交汇,溪上有桥亭曰“三思亭”。
如花还记得前世常常与好友穷游山水,有一年骑了一百多里的自行车去浙西大峡谷,天黑时到了藻溪镇,溪上有桥亭就叫“三思亭”。那时正处盛夏,几个穷博士舍不得住旅馆,便从附近的人家要来许多旧报纸摊在亭中,几个人倒地便睡,枕着一床溪声,也是那么快活的事情!如果说那时候还有什么苦恼,当然就是苦恼英语,常常地想啊,如果咱们的老祖宗再争气一点,不要一直闭关锁国、固步自封,也许大家就不需要把大好青春浪费在背英语单词上了。
此时的欧洲即将成型,我们可千万不能再落下。
千年太久,只争朝夕!
如花有点儿想坦白穿越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当作妖孽、乱棍打死。
一凡拉着如花,在三思亭前来来回回地走着,不用说什么,也不觉得尴尬。一凡本来就是好静的人,可是如花却显然心事重重。
“一凡,你曾经问过我,加菲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还想知道吗?”如花鼓起了全身的勇气。
一凡停下了脚步,微笑地看着如花说:
“如果你愿意讲,我洗耳恭听;如果你不想说——那就憋着吧!”
“一凡讨厌,居然学我说话!”粉拳捶打,心里好像也不那么紧张了,于是娓娓道来前世与今生。
如花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
尤其是说到灵魂附体的时候,特别小心地观察一凡的眼睛。
一凡像听故事一样,听得饶有趣味。
讲完故事,如花总结陈词:
“总之,你可以当我是爹的女儿,也可以不当我是爹的女儿”——这话怎么这么怪呢?
“反正你和爹爹的恩怨与我无关,不要找我报仇,更不要找我报恩;你叫我李加菲也好,月如花也好,我就是我,一颗打不死的铜豌豆!”差点儿做出了革命烈士慷慨就义雕像状。
一凡噗哧一声笑了。
“如花——”无语,将爱人揽进怀里,放肆地抚弄着她的头发。
“一凡,你不信吗?”如花在熟悉的怀抱中渐渐平息了激动。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虽然有点儿匪夷所思,但是很早就觉得如花不太一般。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姐,从来没有摆弄过火炮,也没有和商贾打过交道,为什么会有那些奇思妙想。尚元一直说你如有神助,我几乎快要相信了。真是没想到啊……”
“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真想多听如花说说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真的没有人挨饿?真的能够平等吗?中原真的会经历那样的屈辱?……如花从那么遥远的时代来到我身边,一凡之幸啊!”
“一凡,其实你也不算太保守嘛!”
“保守是什么意思?”
……
聊着聊着,便说到了煤山,可以预见的麻烦啊!
“如花,如此忧国忧民,当真舍得下帝位吗?”
“我们那儿有一位名臣说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前半句我受够了,真想试试下半句是什么滋味呢!人生啊,就想尝尽各色不同的美食。一凡,你说呢?”
“好啊!”
又来了!
慢行一月,总算回到了西京。
如花还不太理解家族对于个人的牵绊,殊不知中国自古就把个人身份牢牢地拴在家族和土地名下。没有家族支持,就几乎失去了身份,而可怜的如花,差点儿就成了个没有身份户籍的人。耿尚元按照她的本名李加菲,替她编造新的身份,于是成了上朝李尚书遗腹孤女。
这一家早已没有人烟。
从此没有女皇,也没有皇姑,小华的身份才真正得到了保障!
如今的耿尚元,是皇上身边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本就是皇舅,兼掌户部和工部,工院拨款全赖尚元鼎力,工院上下都将尚元视为恩师。老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是,这样的金龟至今尚未娶妻,不知是多少春闺的梦中之人。
耿相喜泡乌龙茶,一时全国上下爱茶成风,以泡茶为风雅之事,士子赴京赶考,同窗相聚,都盛行以茶代酒,连京城的治安都好了许多。
京城每年都开茶会,据说耿相年年必到。有人见过耿相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