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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察,约莫四十来岁,精明干练的样子,见着苏易文便招呼,“呵,老弟你怎么来了?”
苏宸辉点头微笑,“怎么就你在呢,杨队呢?”
警察抬手看了看表,说:“他刚走,出任务去了,估计没个把小时回不来。你找他有事?”
“帮我立个案。”
苏易文简单得说了下刚才发生的状况,陶乐原本没觉得什么,包丢了事小,命保住了才是万幸,这会儿要立案走那些程序还不够烦的。
那警察点头,沉吟了一下,“这样,我让人先给你们做个笔录,回头有消息了再说。你也知道这种事儿……”
陶乐知道那人的意思,这种事儿一般都是石沉大海,他们公安手里大案子多了去了,还帮你找个小混混,吃饱了撑的。
“那就这样吧,你按程序走就是了。”苏易文说着,回过头看着陶乐的脚,“还疼吗?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医院。”
陶乐心想来都来了,不敢浪费这人情,痛也只好忍忍,回道,“就先做笔录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苏易文又和那警察说了几句,他们便跟着那人去了一间办公室。
“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叫人过来。”警察说着关上门就出去了。
陶乐好奇地观察着办公室,宽敞亮堂,干净整洁,怎么也比苏易文那小监狱强。
“看什么呢,你还有这精神?”苏易文突然开口,见她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实在无奈。
陶乐吐了吐舌头,“到公安局了我能不精神嘛。”
“刚打人的时候也挺带劲。”苏易文玩笑着说。
“那怎么一样,我的人身权和财产权遭到侵害,我教训他是维护自己合法利益!”陶乐义正言辞地辩解,其实她是不喜欢苏易文说她有暴力倾向。
还没等苏易文接话,陶乐指控道,“再说,你不也打人了吗,出手还比我狠。你是专业训练过的吧?”
苏易文也没否认,“我那是工作需要,学着防身。”
“什么工作啊,你不是老师吗?”陶乐听的云里雾里,想到他进出公安局熟门熟路的,关系面似乎很广,跟警察还称兄道弟,丫的身份扑朔迷离。
“哦,这个啊,我早说了在学校是挂职,其实——”
话还没说完,门正巧被推开,进来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那警察。
“老弟,有什么问题跟他说就行。”那人指着身后的另一名警察说道。
“行,麻烦你了,王哥。”苏易文说。
“麻烦什么呀。对了,前两天送你那儿审查的案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正巧在这儿我跟你先说说情况。”
苏易文皱眉,起身问,“怎么回事?”
“这个——”那警察状似为难,又示意着旁边的警察,“你先给这姑娘做笔录,回头要补充的再说。”
苏易文似乎有事,陶乐在一旁虽然听不太懂,但大致也猜到他的职业非常有可能是公检法里的一种。
“苏老师,您要有事先去忙,我说说情况就好。”陶乐先开口。
苏易文虽然不放心,但这公事不能推掉,安抚道:“那你先在这儿待着,我过会儿就来,有什么说什么就行,别怕。”
“知道了。”陶乐微笑,这男人还真是担心过头了,她才没他想的那么胆小。
苏易文抚了抚她的额发,便跟着那个警察出去了,然而这样亲昵的止让陶乐全身僵硬,心里还痒痒的,有点奇怪。
陶乐摇了摇头,现在办正事要紧,她该关心的是自己的财产权能否得到保护,而不是被一个男人迷惑了。
“姓名、年龄。”
耳畔响起男人严肃的声音,陶乐回神,她还真把眼前这位警察叔叔给忘了。见他一直低着头在本子上写东西,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不过那一身警服和肩膀上的银色徽章实在乍眼,让陶乐由衷的感到敬畏。
“姓名、年龄!”那人没听到陶乐的回答又问了一句,显得有些不耐烦。
“陶乐,23岁!”她老实回答,不敢再走神。
“单位。”
“我是学生,B大法学系,不过六月份就毕业了,或者可能还上研究生,不一定呢,你看着写吧。”陶乐不知不觉说了一堆,当她发现警察已经停笔,脑海里警铃大作,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那警察抬头,看着陶乐,“那就是学生,哪儿那么多废话。”
“嘿,你什么态度啊,我又不是犯人!”
陶乐的火也上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她看清了他的样子,敢情不是警察叔叔,警察弟弟才是!难道这年头公安局缺人,连未成年也用上了?只不过,小样儿长的倒挺白净,标准小正太一枚,水灵灵的皮肤比她还好,也不知怎么保养的,这么看着那身警服跟他还真有些不搭调。
“现在是让你配合我们工作,啰嗦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正太黑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对陶乐不合作的态度很不满。
‘啪’一声,陶乐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只是脚踝那里钻心的疼,她也只好忍着。
“警察有对受害人这样的?你哪个部门的,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
估计这句话把正太过分嚣张的气焰打消了,他稍缓了下神色,只是口气依然不好,“你叙述一下案发经过。”
陶乐见好就收,坐下靠在椅背上,缓声道:“我和苏老师从豆捞坊出来,因为要赶末班车才走那条道。谁知那里在施工,突然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拿着刀威胁我们要钱。本来我和苏老师已经制住他了,没想到一不留神还是让他跑了,还抢了我的包。”
正太边写边问,“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没见过,穿的很破,感觉是无业游民。”
“样子还记得吗?”
“那条路太黑了,看不太清。”陶乐停顿几秒,“不过他被我们揍了,脸上有伤,你可以留意一下。对了,你们不是有什么拼图技术吗,或许我可以试试。”
正太根本就不理会她,挑出关键词问,“你打人了?”
“正当防卫!”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动手了,宁愿被挨打也不要无故被人冤枉。
正太似乎是信了,又问:“你们有受伤吗?”
“我自己摔了一跤算不算?我是为了追他才摔的。”陶乐刻意强调。
“不算!”正太一口否决,“我是指他有用刀具伤着你们吗?”
“那倒没有。”
“你丢了什么东西?”
“我的包被他抢了。”陶乐想了想,“还有,我的手机用来砸人也摔烂了,这个损失你也得给我写进去。”
正太这次头也不抬,直接撂话,“你都说了是正当防卫,手机就不算在损失里。对了,你那个包里有什么?”
陶乐想再和他理论一番,斟酌了几秒还是选择放弃,就冲这小屁孩的态度,别说手机,她的包估计也难找回来。
“里面有钱包,证件,一些资料。”
“说的具体点,多少钱,什么证件,这些到时候都得核实。”小正太耐着性子解释。
陶乐真是后悔来报案了,谁想到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她平时粗枝大条惯了,从来不记自己身上带的东西,这次请苏易文吃饭也是临时起意,身上现金本来就不多,计划是刷卡结账来着……
不对,陶乐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到外套口袋,一种不能再熟悉的硬质触感,貌似是她的工行卡。脑海里像滚动的胶片,画面清晰起来,她有印象了,刚在结账的时候已经从钱包里拿卡了,只不过服务生说是苏易文付了钱,她只顾着发愣就下意识的把卡放进了外套口袋,所以根本没有管钱包。
综上所想,其实她的损失已经大大缩水了。
“我说,你钱包里有多少钱啊?”正太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句。
“呃……”陶乐底气明显不足了,“初步估计现金有六十多块。”说完这句她连头也不敢抬了。
小正太的脸色越来越沉,眉毛都开始打结,“就这点?”
陶乐努力辩解着,“钱是少,可是里面有身份证、学生证、医保卡,你知道办这些东西挺麻烦的,我还得去登报挂失——”
“你折腾了半天就为了六十块钱,还有那堆破证?”正太嗓门越来越大,末了还爆了句粗口。
这下陶乐急了,“六十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个把万你才高兴呀!我刚就想说了,你是未成年吧,还是你们局里谁的孩子穿警服玩儿呢,怎么觉着不靠谱。”
“谁未成年了!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这点破事儿,我原本要跟队出任务,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哼,我可没硬拉着你留在这儿,大不了走人呀,省的在这儿跟我咋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们这是干嘛,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