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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姐姐,公主的师父凶人嚒?”明凰照例开始套近乎,她的问词千年不变,多年实践深知,无论生人熟人,装天真万试万灵。
青衣闻言,将这位明小姐再次打量了一遍,这身子的确是十岁模样不假,怎问出这般童言童语。
“明小姐,奴婢区区一名宫娥,宫中规矩,宫娥不得胡乱非议。”青衣可不敢贸然多嘴,这又不是在七公主阁楼,四周众目睽睽。
明凰碰了壁,以笑掩饰其心中的欣喜兼忐忑,二人往里走去,路上不再多言。
公主院里有十座独立阁楼,可同时住十位公主,阁楼以序命名,取名“长阁”、“二阁”、“三阁”……
公主至虚龄六岁入住公主院,按长幼先后入住院中阁楼,若年长的公主已婚配搬出宫,或是入住公主院后不幸夭折,所住的阁楼亦要保留,除非哪位皇上的公主超过十位,才得以入住皇姐住过的阁楼,但开国一百六十五年以来尚不曾有过,最多时正巧满院。
公主院正中,是公主书堂,其面阔三间,每间屋内十分宽阔,一间置万卷书,一间置琴棋,一间……正是明凰最为头疼的礼仪!
这日晌午的课是“乐”,授课的正是青年乐官楚槿,他双目不能视物,却能弹奏出各种风格的仙乐,大凤无人能及。
经通报后,青衣带着明凰进入书堂,明凰边走边看室内之人,轻轻一扫便尽数入眼。
☆、公主热情,受宠若惊
北位为尊,不设座,三位公主坐在东侧上位,前有紫檀木琴桌,上置瑶琴,每位公主身后亦设有琴桌与古琴,不同与公主之物,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后排中间坐着一名公主伴读,应是爹爹口中的大将军女司徒丹,未见爹爹说的另一位。
一名身着桃木色衣袍的男子目不斜视坐在西侧下位,“见”她入室收回了轻触琴弦的指尖,那神情似乎颇有些舍不得。
明凰按爹爹与哥哥所教,先向三位公主施礼,再回身向公主师父施礼,“夫子”一声淡淡地“请明小姐入座”,明凰转过身来。
一条粉色丝巾在无声晃动,丝巾主人正是她的“主子”七公主凤若悠,一张笑脸灿烂里带着几分羞涩,颇令明凰“受宠若惊”。
眼看皇妹“欺负”乐官目不视物,五公主有些不悦,但碍于相爷之女今日初来,忍了下去。
明凰坐到了七公主身后,由正宫皇后所养育的五公主开口请乐官授课……
明凰的琴艺早已得了明轩认可,虽逊于楚槿,但以她的年纪而论已是无可挑剔,她若认真上一年大凤第一琴之名怕是要易主了。
然而明轩只许她现三成力,不许她抢公主风头,这正合明凰心意,她素来面对夫子的态度,便是混混日子就好,认真多累人!
楚槿耳力如何了得,岂会如相府琴师般听不出相爷千金掩藏真功,尽管他只知音律不问政事,却也不由得暗叹有其父必有其女。
一个时辰后,乐官休课告退,午膳前是默认自习的时辰,可继续练琴亦可温习午后科目,通常这时候年幼请教年长,学风极好。
“九儿,你叫九儿?”乐官一走,七公主便同明凰套起了近乎。
七公主与二公主皆计淑妃所出,按凤祈暄之意明家的丫头是指给长女若妍的,若妍品性恬静,近朱者赤,望明家丫头早脱稚气。
但他的小公主使起“性子”软硬兼施,非要抢明家丫头,凤祈暄不明白她与明家丫头素不相识,何以如此,但凤若悠自有道理。
凤若悠缠着太子哥哥向其伴读探听了这位明小姐,又借着到永寿宫请安的工夫跟采莲打探了几句,“九儿”之名由此而得。
女儿家的名儿除至亲外通常无人知晓,即便户籍文书与户部有所记载,那些大人们也绝不会留意,七公主误以为她名为明九儿。
☆、金枝玉叶,少女怀春
明凰小心翼翼地纠正七公主,“九儿”为其乳名之一,另有“九丫”,前者是爹娘唤的,后者是兄嫂姐姐唤的,本名“凰”。
凤若悠想了想,从“九儿”改口为“九丫”,叫得明凰背后一阵麻,打这日起,凤若悠便没再改过口,即便明凰日后成了皇嫂。
七公主热情非(炫书…提供下载…)常,不多时明凰那点儿伪装的矜持荡然无存,本性一目了然。
二公主凤若妍、五公主凤若愔以及五公主女伴司徒丹半天没缓过神来,七公主却如获至宝般地把她原先的女伴抛到了九霄云外。
并非凤若悠“无情”,而是文舞儿生性胆怯,言语少得可怜,又三天两头称病告假,进宫三四个月还不如明凰半日说得多……
文舞儿并未被剥夺公主女伴的身份,七公主将她换给了姐姐,二公主凤若妍年芳二八,极为恬静,向来对是否有女伴并不上心,上一任女伴便苦不堪言,熬了五年方得以出宫,文舞儿跟了二公主是皆大欢喜,往后文大人想替女儿告假也无顾虑了。
即便二公主出嫁,但凡公主院尚住有公主,文舞儿亦可继续留在宫中受教习,做一名闲散女伴,直至年满离宫等待指婚。
午膳时,明凰被凤若悠拉了去……参观她的三阁,青衣将午膳取了来,两人避开了旁人单独在三阁用膳。
与其说是“参观”不如说是套话,用过膳,凤若悠屏退了青衣,开始打探起相府里的人和物。
“九丫,平常府里都玩儿甚么?”有些话自然不能直白地问出口,凤若悠开始旁敲侧击,她想十句里问一句,神不知鬼不觉。
“……”明凰在她拉着自己来到三阁时便觉得不对劲了,这话一听便知只是个开场白,真正要问的自然是在后面。
一问一答持续半个时辰,明凰隐约觉着七公主听到她说起哥哥有些不同,似乎何时何地见过这等神情,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申时过半散了课,采莲前来接她到了太后处,太后问了这日大致情形后,安氏便带着女儿出宫回府了。
当夜,明凰对晚归的哥哥说起心中的不解,明昕吓得次日起赶紧邋遢度日,好歹死撑三年,等这位金枝玉叶许了嫁才行。
☆、太后撑腰,如鱼得水
一晃两个月,明凰日日进宫(唯一无课的那一日亦要进宫陪太后与七公主),每日申时过半散了课,太后便派采莲来接明凰至永寿宫用点心,七公主每日随明凰同往。
因两月前太后染恙,次日皇上便令皇子、公主们清晨请过安后不得再去叨扰祖母休养,而太后此举令居棠梨宫的淑妃心里酸涩。
她的女儿入永寿宫见亲皇祖母需仰仗一个外人……时日一长,淑妃难掩心中酸涩,一度愁眉不展。
淑妃诞下两位公主,命中无子怨不得人,太后若疼爱太子与三皇子则无可厚非,但如今将亲生血脉抛诸脑后,却独宠丞相千金!
淑妃更是不解,丞相千金入宫前,她的若悠与其未曾谋面,却向其父皇与皇姐讨要,现如今,二人在宫内形影不离。
永和宫德妃见淑妃闷闷不乐本欲劝言,但因其自身无生养,恐淑妃多心将劝言当作了讥讽,反倒坏了二十年姐妹之情。
与淑妃相反的是,皇后无忧也无愁,反倒在两月间亲临公主院数次检公主课业,对丞相千金甚为喜爱。
五公主凤若愔(yin)亲母为四妃之首华清宫冯贵妃,当年冯贵妃难产仙逝后,皇上将五公主交由刚刚夭折了四公主的皇后抚养,因为长于中宫,为人注重礼法,凤若愔瞧丞相千金头疼,但这却非嫉妒,这份头疼与她瞧妹妹若悠相当,两个不知礼数的丫头!
二公主恬静无争是早已摆明的,这样一来,宫里后妃公主中,仅是淑妃一人暗自烦闷,且孤立无援,两个女儿不知她烦些甚么。
两个月的工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它足以令明凰摸熟了公主院与永寿宫,仗着宫内有太后撑腰,明凰过得是如鱼得水。
渐渐地众人发现,除了七公主每日笑呵不停外,二公主的话多了一成,五公主笑颜多了一成,连素来怯弱的文舞儿也有些变化。
公主诸师对这位相爷千金半点不敢怠慢,而明凰的课业除了涉及礼仪方面稍显薄弱外,其余以她目前的年纪均不可挑剔,凤祈暄在明轩面前多有夸赞,这令明轩老怀安慰,悬着的心渐渐有了着落。
☆、太子归朝,宫中御宴
暄和二十年六月初六,至西门关与兰古国皇太子邦交的太子凤辰昱回朝,而其此行所签订的条约已先一步由八百里加急入京。
五日前,凤祈暄接到太子发回的文书与此行签订的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