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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命运多舛的,稀里糊涂就让卷进了这样儿的事里,偏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不哭也不闹,并不怨天尤人地叨念一句,反倒得了空儿,还要劝我宽心。”
褚夫人听见这话,心里头也不禁有些酸涩难忍起来,她是过来人,又何尝不明白这女子的名节是何等的关键。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再见一面这周府的七姑娘,若观其眼神行动还似从前那般端庄敏正自然是最好,若果然是让那如云富贵迷了心眼,移了性情儿,或者这七姑娘原本就是个轻浮的人儿,去年一见不过是一时的伪装,那……
“夫人这话?”褚夫人瞧向了周二太太,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周二太太见褚夫人面带疑惑,心里头便有些着恼。在她瞧来,梁王妃是褚夫人的亲外甥女儿,高江氏夫人乃其亲妹。梁王爷与褚家的二爷也是素有往来的,玉茹嫁的又是这褚夫人的侄儿,这其中的关窍,如今褚夫人却像是不知晓一般。
“哼”周二太太心中冷哼了一声儿,她端茶饮了一口,“说起来,这个事儿呀,最冤枉的就是我那妍儿了。”周二太太心中有不满,面儿上就带出来些个不善的意思,这话说得也就冷硬直白了些个。
“想必褚夫人也听人提起过的,我这妍儿并非大伯府中的嫡女,原是庶出的闺女儿提拔到了嫡母名下的。”
这一句话,可是让褚夫人有些白了脸,这个事儿,她还当真就不知晓。“这……这,”褚夫人忍不住蹙了眉,“哎呀,周夫人,这,还当真是头一回听闻。”
“喔?”周二太太让褚夫人这话说得也有些个怔住了,“这……”周二太太一时也暗悔自己心急失言,“嗨迟早夫人都是会听江二太太说起的。今儿妾身要为我那苦命的侄女儿正名,就不得不从她这身世说起呢。”
周二太太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却飞快地将这些个事儿都梳理了一遍,她又抿了口茶,拿了帕子拭了嘴角儿,“玉妍这孩子要说呢,最是个心宽大度、贞静柔顺、体贴懂理的好孩子呢,在江北时侍奉父母孝敬恭顺,等闲不肯抛头露面的,一味就闷在闺房之中绣花吟诗,勤学女则。”
褚夫人听见这话,也跟着点了点头,心里头略微踏实了些,“要说可不是天意弄人么”周二太太瞧着褚夫人正凝神细听,便索性把憋在心里的话也要往外头说一说,这样一日复一日地憋闷着,当真要把这位直爽的妇人憋闷地发了狂了。
“梁王爷到江北办差,驾临大伯府中游园,却好巧不巧,遇着了玉妍这孩子,那一日原本是妾身的长嫂瞧着玉妍丫头春日里还闷在闺中,便遣了人伴着妍儿到他们府中的锦澜园中一游。”周二太太将这“遣了人伴着”几个字儿故意咬得重了些。
“夫人您也是见过的,不是我自夸,妍儿这样的品貌风格就是放眼咱们整个儿大宁,能与之相比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人,又正是好年纪呢,甭说了梁王是个男子呢,便是女子们瞧着,也是打心眼儿里头爱得慌的。”
“这个正是。”褚夫人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呀”周二太太叹了口气,“听我们老爷曾说起过,梁王爷见了玉妍侄女儿一面,便心心念念牵挂于心,几经辗转托人求到了妾身大伯的府中,欲纳玉妍为庶妃。”
“竟有这等事?”褚夫人听得入神,周二太太提起梁王欲纳周七姑娘为庶妃时,她心里头便是一惊,妹妹高江氏曾说过原本她们打算将这周七姑娘以贵妾的身份纳入王府的,却不想,梁王一眼便瞧中了这位七姑娘,竟不顾其身份低微,许了庶妃位。
“确实如此。”周二太太很笃定地点了点头。“原本大伯的官职不甚高,想来大伯与嫂嫂定是又虑到了玉妍这层庶出的身份吧,”周二太太嘴上如此说着,那目光中却满是浓浓的嘲弄之色,褚夫人也是当了多年的掌家夫人的,瞧见了周二太太的神色,心里头便有些个数目了。
周二太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大伯府中的事儿,原也不是小婶子好插手过问的,妾身也就是这么猜度着的。”
她瞧了褚夫人一眼,犹豫着说道,“大伯与嫂嫂不晓得是如何商议的,也未坚拒了梁王爷,许是因他二人这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态度?梁王爷这才越发牵挂起我们妍儿的。”
“竟是如此?”褚夫人恍然大悟一般盯着周二太太。
“唉要说我们妍儿这孩子,妾身是瞧着就欢喜,这不是四姑奶奶与您的侄儿喜结良缘么?老爷带了妾身阖家都回江北走了一遭儿,恰逢了这孩子年前闹了一场大病,之后就身子一直不好,大伯府中请的老太医说是这孩子身上的病症耐不得江北的溽热气候,妾身才受了大伯之托,将这孩子就带到了京里。”
“听夫人说了这一番来龙去脉,我这才理出来个子午卯酉来。”褚夫人说着,便向周二太太善意地笑了笑。
她心中明了周二太太这话里头定有不实之处,从她头一句就先挑明了周七姑娘不是嫡女这话儿就不难听出其中玄机,这位七姑娘好端端的大门儿不出,二门儿不迈的一位闺秀能在自家的府中偶遇了梁王爷,这其中必是有些个蹊跷的。
“是呀”周二太太盯着那副牡丹绣屏,“这孩子是个能静得下心的,您瞧瞧,这牡丹绣屏,正是这孩子在江北家中病后的那段日子闲来无事绣出来的,原本是想给她四姐姐做新婚贺仪的,可巧与她们府中一位姨娘给的贺仪重了,妾身瞧着喜欢这花样子,这孩子便将绣屏送与了妾身。”
“喔。”褚夫人眼中不禁一亮,瞧了一眼那绣屏,“当真是好心思,好绣功。”周二太太抿嘴儿一笑,“正是呢,如此耐得住心性儿又慷慨的好孩子,又怎么会为着贪图富贵,就去勾引梁王爷。她也要有这份空闲才是呀。”
周二太太不屑地摇了摇头,“况且,妍儿这孩子,别的什么都是可有可无的,最是个好性儿的,偏因着她生身的姨娘受了些个委屈,这孩子瞧在眼里便记在心中了,她来了这些个日子,我们娘儿俩投缘,私底下妾身也曾试探过这孩子,她是断不肯与人做妾的。”
这话说得褚夫人是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却豁然开朗起来。是呀,这样一副精致的牡丹绣屏,算算日子,若是赶在侄儿媳妇出阁的那日绣得了,恐怕还真是这位七姑娘日夜赶工出来的呢,况,周夫人方才这话已明明白白摆到了台面儿上了,梁王欲纳周七姑娘为庶妃,周七姑娘是不肯就范的。
褚夫人又想起去年在周府中见着的玉妍,那时她曾一眼便喜欢了这孩子,总觉着她的眼光格外清亮、周正,人也端庄,行动做派透出那么一股子尊贵的气度,这样一个教养良好的女子,又何必要放着大把的好姻缘不去求,偏要招惹梁王呢。
“听夫人这话,那街巷间的传言还有梁王上书要降正妃以迎娶贵府的七姑娘一事?”褚夫人的心中有些个激动起来,她略显出了点急切的意思,目光正对上周二太太带着审视的目光,“喔,周夫人还请见谅,我听着这孩子竟被冤枉至此,心里头真是如针扎一般难过,咱们大宁的女子,还不是名声最重要么。”
周二太太盯着褚夫人,她脑子里像是有道灵光闪了一下儿,却又没抓住个实实在在的。“这传言就是拜梁王妃所赐了。至于梁王上书一事,我们妍儿头一回听见丫头回禀此事时可是唬了一跳,还因此失了魂魄呢。”周二太太这话里就格外带了几分冷意。
“紫芸她的确性子莽撞了些,可前几日听我那妹妹说,此番这起流言实在是梁王府中周侧妃坏的事儿,还请周夫人您息怒。”褚夫人说着,便又要起身赔礼。
“褚夫人快安坐,”周二太太忙起身扶住了褚夫人,“您今日亲自登门来探望玉妍已令妾身感激不尽。是您府中的两位公子救了我们娘儿们的性命该妾身带着姑娘们到您府上致谢才是,今儿您亲自登门,实在是不该与您提那些有的没的,梁王妃如何,终究与您无碍的,出了阁的姑奶奶,娘家的人又能如何呢”
褚夫人顺势就握住了周二太太的手,“难得周夫人您是个明白的人。不知令侄女儿如今伤势如何?”
“妍儿好多了,还要多谢您府上的二公子,当日赠了妍儿许多疗伤的圣药。”周二太太说着,便回身儿吩咐万姨娘,“佩罗,去请七姑娘过来当面亲自拜谢褚夫人。”
“还请留步。”褚夫人见这人梳着妇人的发髻,便知晓是周大人的妾室了,她阻止了万姨娘,这才瞧着周二太太言道。
“周夫人的一番好意,原是不该辞的,可七姑娘她当日受了那样重的伤,这才堪堪十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