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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这里为着厨子的事儿是头疼不已,林表少爷那里却已驱车进了城中,回府拜见了母亲大人,待用罢了膳食,表少爷林松年便有些坐不住的意思,林太太瞧着儿子隐隐有些焦急之意,心里头忍不住地偷笑起来,“年哥儿这是怎么的了?莫不是船上风大,冒了风了?”
林太太前倾着身子,满目慈爱地瞧着林松年,“回禀母亲,儿子不曾冒风,此行一切安好,让母亲记挂忧心是儿子不孝。”林松年虽心里头疑惑母亲此言是何意,但还是起身恭谨地回了话儿。
林太太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慢悠悠地开了口,“母亲还当我儿是身有不适,原本想着让你下去好生休息一番,如今既然我儿无恙,就再陪着母亲多聊片刻吧,母亲也实在是想念你了。”林太太此言一出,林松年终于知晓母亲这是在有意捉弄自己,心下也有些羞赧之意,“母亲言重了,儿子不累,此行苏州增长了许多见识,正要与母亲详谈一二。”
林松年母子相谈甚欢,宝蝉自那封信送出,又得了谦哥儿情意绵绵的回信,整个人儿也开朗起来,再不同母亲怄气了,反倒每日里陪着母亲小坐叙谈一会子,让林太太甚是欣慰。
今日宝蝉见兄长与母亲谈兴正浓,便也跟着凑趣儿,一家子人和乐融融,一直叙谈到了巳时过半。“年哥儿此行果然进益了不少,母亲心中甚是喜悦。今日母亲也累了,你妹妹如今每日里要在申时跟着女师傅学习女红,不如年哥儿今日就莫要到你舅舅府上去叨扰了。明日里你二舅舅携眷就到了江北。母亲带着你们兄妹明日一齐过府拜访,年哥儿看可使得?”
林松年此时满心里都是玉妍,恨不能一下子插了翅飞到舅舅府中去见表妹,奈何母亲如此吩咐,他也不敢当着面儿就拗了母亲的意思,“母亲说得是,就依母亲,儿子和妹妹先行告退。”林松年说着话儿,便拉着宝蝉给林太太施了一礼告退出来。
“哥哥,你可真是个愚孝之人。”二人行到了林太太的院子外头,宝蝉便跺了跺脚,站立在当地不肯跟着哥哥前行。林松年回转身儿瞧着宝蝉叹了口气,“傻丫头,哥哥外出了这么些个日子,怎的才一回来,你就编排哥哥的不是?你且说说看,哥哥哪里就是愚孝了?”说罢了话儿,林松年近前一步点了点宝蝉的鼻头儿。
“哼!哥哥一走就是这么些个日子,七表姐心里头不晓得是怎么惦记着哥哥呢,可谁知道,您就为着母亲的一句话,便硬是要拖到明日再去舅舅府上拜会,明日里二舅舅一家子人都到了,七表姐哪里还能得了空儿跟哥哥相见?”
宝蝉说罢了话,便不再理会林松年,泄愤一般迈着大步子往前面走。林松年伸手去拉宝蝉,却扑了个空,他摇了摇头,黯然一笑便跟着宝蝉的步子往前走。“哥哥!你怎么还跟着我呀?母亲说是让你明天去,可是此时也没绑着你的手脚呀,你赶紧着到舅舅府上去呀?就隔着一条街,莫不是当真要拖延到明日才能相见?”
宝蝉这一语算是惊醒了林松年这梦中人,他以手拍额,笑着看宝蝉,“哥哥当真是有些画地为牢了。多谢妹妹提点。”说罢了话,他一揖到底,也不等宝蝉再说话,转头便向府门走去。林太太这里偷偷自门缝里瞧着,忍不住捂了嘴偷笑起来。
松年误入连环套
玉妍一大早便到了喜竹院,忙忙碌碌之间,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正时分。小丫头花籽儿来喜竹院找七姑娘恰让捧翠给遇了个正着。捧翠这几日得了四姑娘的吩咐,今日一大早儿便张望着紧盯着喜竹院的门儿,蔷薇馆中的小丫头井心是四姑娘这几日放在外头望风儿的,捧翠一瞧见井心打喜竹院的门口儿那么一闪,便急赶着找了个由头出了喜竹院的正房顺带着手儿就关紧了喜竹院正房的房门。
花籽儿知晓捧翠姐姐这些日子是跟着自家姑娘办事儿的,迎面瞧见了她少不得要见礼,捧翠笑着还了一礼,拉着花籽儿的手,“妹妹这急匆匆的是来找七姑娘?”花籽儿不欲多说,点了点头,“还请姐姐给通传一声儿。”捧翠笑着拍了拍花籽儿的手,“可不是巧了,幸好你遇着了我,八姑娘辰时突发了腹痛呕吐之症,大奶奶不在府中,四姑娘遣人来请了七姑娘去。”
“啊呀?真是不巧。”花籽儿听见捧翠这话,接了这么一句话,便不肯再多说什么,福身一礼,“多谢姐姐指点,花籽儿也少跑了好些个冤枉路。我这就到芍药斋中寻姑娘,姐姐先忙着吧,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捧翠儿瞧着花籽儿跑远了,这才冷笑了一声,转身儿回了喜竹院。花籽儿这里急匆匆往八姑娘的芍药斋来,刚到了门口儿,就听见里头四姑娘跟人说话儿,“七妹妹,你瞧着八妹妹这可怎么好呀?如今大嫂子不在内院儿,老爷今日也到汪府中做客去了,太太病着,八妹妹这病来的凶险,若是有个好歹,咱们姐妹可要怎么跟老爷太太交代呀?”
说着话儿,便听见四姑娘哭起来,“难不成是八妹妹天命该绝?偏生孔老太医去了大哥哥府上给嫂子请脉,叫人去外院儿找三哥哥并谦哥儿,回来的人说他们俩都上书院去了。这阖府里只咱们两个主子,一会儿大夫来了,让他进来吧,咱们三个年轻的闺阁女儿,怎好与不相干的外男共处一室?若是传扬出去,这一辈子的名节白白地被人玷污了去,若是不让他进来,八妹妹这病着实是。。。。。。。老爷太太怪罪下来,咱们这当姐姐的难辞其咎,尤其妹妹你,大嫂嫂不早不晚儿,偏巧此时托了妹妹帮着她掌理家事。”
四姑娘又哀哀地哭泣了几声,“哪怕是有个亲戚在此,与我们壮壮胆子,帮着咱们出面儿带着那大夫给玉芬开了方子,旁人也是说不出闲话来的呀。”说罢了话玉茹便嘤嘤哭泣起来,小丫头花籽儿听见四姑娘这番话,心里头咯噔一下子,八姑娘得了急病,四姑娘七姑娘都是未嫁的闺女儿,她们三人怎么好与外头的大夫共处一室?
想到此处,花籽儿拔腿儿就往紫藤轩后门儿处跑去,后头小丫头井心自暗影儿处出来,轻蔑地朝着花籽儿的背影啐了一口,抬脚就进了芍药斋。
花籽儿到了紫藤轩后门儿处,气喘吁吁地将这事儿跟林表少爷这么一说,林松年沉吟了半晌,“如此说来,这些日子都是你们家姑娘替着大表嫂掌理家事?”花籽儿点点头,“回表少爷的话儿,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儿,家常琐事自有大奶奶手底下的三位妈妈料理妥当,今日这事儿,来得突然,府里头没人,才让两位姑娘着了慌。”
林松年听见花籽儿这样说,也没来得及细问,“走,咱们到八姑娘的芍药斋中瞧瞧去。”花籽儿跟着林松年一路急匆匆走偏僻避人的小径就到了芍药斋近前,林松年向前瞧了瞧,心里头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花籽儿,你瞧着你家姑娘进了芍药斋中不曾?”
“回禀表少爷,奴婢不曾瞧见,是四姑娘近前儿的捧翠姐姐说姑娘在芍药斋的。”林松年听见这话,忙转过身儿,一把抓住花籽儿的手腕,“四姑娘近前的丫头,怎么知晓你们姑娘的行踪?”
花籽儿让表少爷这猛地一抓,给唬了一大跳,“回禀表少爷,捧翠姐姐这些日子在我们姑娘跟前听差。”林松年听了这话,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送了花籽儿的手,正要迈步往前头走,又顿住了脚步,“方才你在芍药斋中瞧见七姑娘了?”
林松年紧盯着花籽儿,见她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林松年不由得眯了眼睛。“罢了!你且去那芍药斋中瞧瞧,遇着了人,就只管正大光明说是找你们姑娘。”花籽儿点了头,转身儿就要走。
林松年低喝了她一声儿,“回来!”,见小丫头又站住脚,有些怯生生的,林松年不由得放缓了调子,“若是你们姑娘在里头,就当着你们四姑娘禀报一声儿,说表少爷上门来拜访,老爷少爷们俱都不在,表少爷托前院儿的妈妈给姑娘们带些苏州的土仪来。”花籽儿点了点头,林松年接着说道,“若是你们姑娘不在芍药斋,你立刻寻了由头出来,也不必前来寻我,直接回了紫藤轩便罢了。不必担心于我,我自然有法子脱身。”
听见表少爷这样说,花籽儿也心慌起来,“表少爷,您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究竟是为着什么?”“你莫要多问了,快些去办事要紧。”花籽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出了那小径,刚要往前头走,就让人给喊住了,回头一瞧,八姑娘跟前的春漾姐姐,四姑娘跟前的点翠姐姐,还有八姑娘院子里头的小福子一齐朝着这边儿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