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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妍瞧了瞧面露忐忑的俩丫头,心里对这位未曾谋面的新褚二奶奶是愈加地厌恶起来。“罢了你们说的这些话本宫都听明白了。你们回去就告知给婆母,本宫的身子经不得半点儿劳累,更不要提动气着恼了。”见两个丫头互相递了一个早就知晓的眼色,玉妍气得过了头儿,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想了想,拈起了桌案上的一颗葡萄慢慢剥了皮儿,又放入了口中,缓缓嚼了,这才接着道,“与外人应酬的这等事儿呢,身为国公府的媳妇儿,原本也是本宫的分内之事,可这位新二奶奶若是论起品阶来,一日未嫁入国公府,她就只不过是个民女,便是嫁进来了呢,也是要太后跟皇兄恩准,才能给她封个诰命的头衔儿,若是按着这么算起来,她此番便算是求见本宫,本宫若是不见呢,就颇有些目下无尘的意思了。”玉妍说着,就蹙起了眉头,盯着那紫的像是能滴出汁液来的葡萄,幽幽地又叹了一口气。
“可若是见了她呢,要说起来呢,日后她与本宫就是嫡亲的妯娌了,你们说这不当不正的关口儿相见,她与她的娘亲还有嫂嫂因身份之故,少不得要向本宫行那跪拜大礼,喔,对了,还有你们的江贵姨娘,虽说是三爷的姨娘,可是她身上也是有圣上钦赐的诰命在身,若是不巧遇上了,一个国公府未来的二奶奶竟要给小叔子的妾室行万福金安的礼,这,这若是传扬出去,可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府上全然都没了规矩?”
春华跟秋实平日里也自觉是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了,可今儿领了夫人的命令前来劝说这位长公主跟未过门儿的新二奶奶见个面儿、叙谈一番却不料竟碰上了个百年不遇的软钉子。虽然长公主不急也不恼,慢条斯理儿地还品了茶叶吃了葡萄,可这俩丫头怎么就觉着浑身都冒起了一股子冷汗,连腿肚子都有些哆嗦起来了。长公主那满面笑容的后头,竟像是有一块冻了千年的寒冰,饶是大夏天里,也让人打后脊梁处冒出来丝丝的冷气。
两个丫头的嘴唇都有些干涩起来,讪讪地搓了搓手,玉妍并无意给她们难堪,也无心欣赏她们的窘迫情状。“除了这事儿,婆母可是还有别的吩咐么?”
二人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既这么着,你们二人就回去好生回复了婆母,虽说敏柔身子骨儿不争气,时常就肯病的,不过,既然是新二奶奶有意拜访,本宫也不好推辞太过,就请婆母做主定日子吧。”
此时玉妍的神色已经是一派春风了。她笑眯眯地说道,“至于你们的江贵姨娘呢,若是前头鼓乐笙歌地偏就将她拘在了院子里头,想来她也是不忿的,少不得本宫就同她先说一说,看看那一日能不能让你们的江贵姨娘免了新二奶奶与亲家太太、亲家舅太太给她行礼的这桩子事儿,唉也是的,亲家太太的诰命才不过是个七品的,照着你们江贵姨娘的品级,那还差了一大截,这事儿呀,少不得就要本宫拿出手段来压服你们贵姨娘了呢。”
春华秋实跟着小丫头花籽儿出了花溪苑,再回头望望那高悬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忙快步就回了国公夫人的寝院,这俩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将玉妍的话一五一十地都讲给了国公夫人听,江氏夫人听罢了这些话是又羞又气又急,可偏偏又不好发作,待晚间褚二爷褚三爷前来给母亲问安时,丫头们只说是夫人她身子不适,免了两位爷问安了。
至此,那位新褚二奶奶要见见长公主的事儿再无人提起,不晓得国公夫人是怎么回复了那一边儿,约莫着过了半个多月,平江跟月夜丫头就送了好些江北的吃食绸缎来,说是亲家太太孝敬长公主的,还请长公主莫要怪罪自家闺女儿前些日子的唐突之罪。
彼时su人沈氏已回了公主府,玉妍的脚伤也已痊愈。云舅舅府上的账房先生果然了得,只堪堪十日的功夫儿,便将那天丝坊的掌柜伙同云裳阁的掌柜一道拿着柜上的银钱私下里进了货,以比市面上的价格便宜了二成的价码儿将那些成品的绸缎布匹批发给了西北一带的行商。从牟取了不下十万两银子的暴利。
玉妍从前对这等吃里扒外的小人就深恶痛绝之,不想这时空转换了,穿越到了这大宁,还有这样的人敢在自己的手底下明目张胆地捣鬼。
不顾这俩掌柜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苦苦哀求,玉妍连夜写了一道折子,命人秘密送入了太后的宫中。要说这些个事儿呢,从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的,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的事儿。这些嫁妆虽说是太后给了玉妍的,可是从来这些个东西就未曾真正经过玉妍这个真正的主子的手。
这些掌柜们,要么就是宫里头那些总管太监的什么亲戚、门人,要么就是有头有脸的那些尚宫们的子侄故旧,让这些个掌柜们给皇子公主们管着这些铺面,一来是因为知晓他们的根底,二来,也是施恩于宫里头近身儿伺候太后圣上的这些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太后娘娘将玉妍的折子扔给了安公公,“小安子,若是哀家记得不错,这俩人儿,一个是你入宫前,你那远房堂姐的儿子,一个就是你亲姐姐的婆家外甥了。怎么,这俩人儿这么七弯八绕的亲戚关系,也能勾搭到一起狼狈为奸么?还让个才年十四的长公主一下子给揪出来了。你们可真是丢尽了哀家的老脸。”
安公公忙跪在地上直叩头,那赔罪的话儿说了是一箩筐,最后还是太后娘娘发了话,“罢了那俩人儿呀,你也甭想着保了,敏柔在折子里头也说了,他们二人虽年富力强,却奈何手脚实在不能以干净二字论,因是她从前疏忽了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她也就不多做追究了,你跟这俩人儿也递个话儿,有那十万的雪花银,也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寻个由头辞了这掌柜的差事吧。”
公公小安子惊了一头的冷汗,听见太后娘娘如此说,那悬到了嗓子眼儿的心扑通就落回了肚子里头。“要说敏柔这孩子,当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这才几日,竟连那账册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唉,可惜了哀家的孩儿们无福,可惜了呀……”太后娘娘叹息着,揉着抽痛的额角,由阮尚宫跟小太监们簇拥着就回了寝阁,安公公跪在地上,回味着方才太后娘娘的那两句话,不由得又是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巡视田庄遇书生
自从那两个掌柜露了行迹,被逼无奈羞愤辞了掌柜之位后,玉妍便趁机握住了自己名下的店铺田庄等产业。su人沈氏将那些账册都搬进了花溪苑。母女二人核对了半月有余,又将瞧着不妥当的几本账册交给了云舅舅荐来的账房先生核对了一番,总算是在八月桂花香的时候儿,玉妍真真正正成了一个身家过百万两白银的古代富姐儿。
这些个动作因都是私底下的事儿,国公夫人并不知晓。到了秋收的时候儿,玉妍只说午夜梦回,神仙托了个梦,自己要到碧云寺中去烧香拜佛以求个心安。国公夫人一听见是神仙托梦,哪里有不准的呢,原本还想派了霍妈妈等几位得力的妈妈跟着,因玉妍说本是潜心礼佛去了,带了这么多的丫头妈妈侍卫小厮们,反倒叫人说出来招摇二字,倒显不出这礼佛的诚心诚意了。
国公夫人虽对这话不以为然,不过,想想这个儿媳原本就是江北一个小官儿家里的庶女罢了,虽说得了圣上跟太后的青眼得意封了个长公主的头衔,常日里看着也还稳重,就是这一到动真格的时候儿,到了最能瞧出一个人的底细内涵的关头,难免瞧出来些小家子气。
若说起这个事儿呢,也不是国公夫人为人多么刻薄,实在是那位即将入门的新二奶奶太得国公夫人的欢心了。自她们母女、姑嫂、兄妹们入了京,亲家太太跟舅太太就以极谦逊的姿态登门拜访了多回。
那位新二奶奶也曾随着母亲同嫂嫂来坐过一回,席间不经意提到了长公主,新二奶奶那面上,非但无有半分的怪责,还满口里都是赔不是的话,直说自己打小儿就生在江北,眼界难免狭小,一心只顾念着同长公主原是同乡的情谊,故而才一厢情愿地想要结交。却不曾想,冲撞了公主,心中每一想起此事都惴惴难安。
说着这话儿,那位年届双十的女子还抬起衣袖遮了脸面涕泣了一回,把个国公夫人瞧得是又心疼,又难过。自此之后,那个原本瞧着千好万好的长公主儿媳在国公夫人的心目中也像是年头久了的石膏雕像一般,显出来几丝无法弥合的裂缝。
新二奶奶人虽然还未过门儿,可是既然人已在京中了,自然是今儿送来些上好的绸缎,明儿遣人送来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