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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将那首饰匣翻转过来,“是一轮如同真月一般的圆月,没有一丝缝隙呀。”玉妍边琢磨着边摸那轮月亮。
马车外头是褚国公府的三爷褚慎铭。原本接了圣旨说是长公主身子痊愈了,日后要国公府上下恭敬礼遇长公主不可再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这褚三爷心中是五味杂陈。自从这长公主做了自己的妻室,她便端着公主的架子,又嘴上说一心记挂着二哥,说什么都不肯俯就自己,那时候儿褚三爷也是十分的无措,所能想出来的法子也唯有天长日久慢慢磨而已。
不过,经了这一回长公主被圣上留在宫中的事儿,褚三爷才发觉自己已渐渐有七分看重这位长公主了。慢慢磨的这个法子,恐怕是不行了。若是长公主再没有子嗣,那么,待自己的另一位妾室的孩儿出生之日,圣上岂不是就要将她接回宫中,再不许她回府了么。
想到这些,褚慎铭就格外心浮气躁。他想立刻就下马钻入马车之中跟自己的正妻,敬明柔长公主好生说一说这皇家插手他们小夫妻之间的私事儿有些不妥当之处。“长公主?长公主?”
褚慎铭连唤了两声儿,玉妍此时正忙着琢磨这个匣子呢,哪里有心情理会他,便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本宫有些困乏。”
褚慎铭听出玉妍口气不善,只当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将荷姐儿纳入名下此时还在跟自己生气呢,因是自家理亏,他便也收了那详谈的心思,继续骑马。
玉妍泄气地端着那匣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要知道,那匣子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儿,她写给太后的那封信已经表明了自己无意于梁王,更无意于当今圣上,甚至,玉妍在信的末尾隐晦地提了一句,她心里念念不忘的唯有褚候而已,至于那首诗,本是一首藏头诗,明面儿上是一首女儿要回婆家了,十分惦记着母亲的身体的告别诗句。其实那诗的每一句开头的一个字儿连起来,就是:请赐出关腰牌。
惊闻褚候订亲事
回到了国公府中,自有众人前来拜见,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国公夫人江氏更是在用罢了晚膳后,便拉着玉妍的手婆媳间叙话叙得分外热络。
最后还是国公爷命人前来传话,说长公主的身子才康复了不久,当以休养为要,这才解了玉妍的困扰,国公夫人瞧了瞧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玉妍的手,“唉原本贵姨娘江氏还要亲自给长公主来磕头呢这荷姐儿能得了圣上的亲旨成了长公主名下的嫡女,这个甫来到世上的奶娃娃竟能有此荣幸可是全赖了你这个做母亲的呢。”
瞧着这位婆母脸面上竟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玉妍也只得笑着谦虚了两句,“皇兄还是看了国公爷劳苦功高呢。本宫也不过就是上了道折子,皇兄问起时,本宫只说十分喜爱荷姐儿,皇兄还赞了一句,说是养女儿像家姑,想来荷姐儿定然是同淑妃一般的淑丽呢。”玉妍笑眯眯地瞧了婆母一眼,“这才亲自颁旨的呢。”
婆媳二人都揣着一肚子的明白粉饰太平。又互相吹捧了几句,国公夫人才放了玉妍回花溪苑中歇息。心腹霍妈妈这才自里间儿出来,“你方才可都听见了?依着你瞧,她当真是甘心情愿给荷姐儿那荣幸呢?”
霍妈妈弓着腰并不敢立时就答话儿,她仔细咂么了咂么方才听见的那些话,又抬眼瞧了瞧夫人,“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位长公主呀,果真是个有教养的呢竟如此大度从容,一般闺阁的女子,也难与长公主一较高下。”
这一长串的恭维话把国公夫人也逗乐了,“你个狡猾的老货,找你问个主意呢,你竟把她夸了个天花乱坠,。我又何尝不晓得她是个好的呢,但凡是个小家子气的,哪里能亲自跟我给你们三爷求妾室呢?不过,她这也忒大度了些个”
霍妈妈接着弓身立着,不肯再多说一句话。二人静默了半晌,褚国公夫人终于自嘲地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也赶紧着家去吧,你那侄女儿,明儿领了来给我瞧瞧,若果真是个好的,给慎昀放到身边儿也好,等你们二奶奶进了门儿,那院子里也能有个咱们这边的眼睛耳朵。毕竟不是家家儿的女子都像那位一样宽纵得倒瞧着像是有点儿漫不经心似的。”
“是”霍妈妈恭恭敬敬地应了。“夫人,这新二奶奶她,听说也是个管家闺秀呢?”听见霍妈妈问起这个,褚国公夫人面上便堆起了菊花儿一样儿的笑,“说起你们这位新二奶奶,竟也是个奇女子呢。她祖上原是货郎出身,因她祖父是个能人,竟挣下了六间铺子,两座绸缎庄,良田千顷的家财。”见夫人笑得眯了眼睛,霍妈妈心里头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又算个什么奇处?”
想归想,霍妈妈可是听得极仔细,就听见夫人说道,“若说这样儿的人家儿也是平常,难就难在她的爹爹身为家中幼儿,爹娘的掌珠,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地养大了,竟能头悬梁锥刺股认认真真读书出来,也是做了三任的一方父母,说是最清正廉洁呢。其母亦是大户人家出身,听说你们这二奶奶自小琴棋书画样样儿皆通,这还不算,因她父亲一心做官,家中的生意竟到了她十岁时都已由她同其祖父共同掌管了呢。可不是正合了鹤落真人的那些话”
霍妈妈见夫人笑得欢畅,也忙着就紧赶着奉承,心里头却咚咚咚地打鼓。自己的兄长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也是小姐一般地娇养到大,因兄长办事得力,前些年国公爷就赏了兄长一家脱去了奴籍,如今是正儿八经的良民,若不是那江贵姨娘前日偶尔提起曾见了自己的那侄女儿,满口里夸赞长得有多么美,竟不输给长公主分毫云云的话,国公夫人也断不能起了让自己那侄女儿给二爷做妾的心思。
心里头把那没眼色又心黑的江贵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霍妈妈面上可是瞧不出个端倪来。出了国公夫人的院子,那霍妈妈叹了一口气,“那么一位新二奶奶,十岁就掌管了家中的生意,如今已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样儿的脾性。偏人家命好呀八字正是府里急着找的阴年阴月阳时所生。”
霍妈妈这里摇着头叹着气地回了自家去,花溪苑中玉妍正捧着茶要喝,听见观棋说二爷定了亲,是江北的“青丝阁”家的九姑娘。玉妍一下子就将茶脱了手,盯着碎了一地的茶盏,玉妍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娘您就醒醒吧二爷五日前出去了一趟,回来了以后,第二日就应了这文家的婚事。之前是夫人说破了嘴皮子二爷也只说终身不娶呢。可不晓得二爷这一趟出去遇着了什么事儿,竟转了心思了。”
玉妍茫然地抬起头,盯着观棋一张一合的嘴,“五日之前?五日?那,那不正是他去宫里头探自己的时候儿?那一晚原本二人聊得也投契,可玉妍问了句若是将来万事俱备,他能不能跟自己浪迹天涯的时候儿,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犹豫了。可是,玉妍万万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因为惦记着自己费尽周折夜探皇宫,却怎么好像是叶公好龙一般,真的自己要同他私奔,他竟然,竟然要别娶她人 ?'…3uww'”
“姑娘?姑娘?”听琴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哎呀观棋你,你明明知晓姑娘的痴心眼儿,怎么你就连个话儿都藏不住?竟直不楞腾地就跟姑娘说二爷的这些个事儿他便是爱娶哪个呢与咱们什么相干偏还牵三挂四的,以为自己个儿是个深情的,到头来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天底下的男人们,这都是怎么了?偏就心口不一的都让咱们姑娘碰上了”
听琴含着泪,边训斥观棋,边摇晃着玉妍,急得听琴眼睛里头都带了泪,“好姑娘呀您这在宫里头刚病好了,可莫要将这话放在心上这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样儿的,嘴里头哄着一个,心里头想着一个,可若真是要明媒正娶,终究还是听他爹娘的,姑娘,您说句话儿呀您可不能又病了呀为着这些个臭男人,实在划不来呀姑娘”
玉妍木然地转动着眼珠儿,她瞧了瞧听琴,又看了看观棋、侍画、品书,见几个丫头的脸都雪白雪白地,又见听琴也是嘴巴一张一合像是急着说什么,眼睛里都有泪了。玉妍的脑袋嗡嗡地像是有几百只苍蝇在叫。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起身就想到二爷的院子里寻他问个清楚明白。刚站起身儿往前迈了一步,脚底下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粉色的绣鞋脚尖儿处让血给染了个通红,丫头们一见姑娘如此,都落了泪下来。心里将那二爷又骂了个狗血淋头,慌慌张张地扶着姑娘就入了寝阁,忙拿着伤药给玉妍包扎伤口。
“姑娘且忍忍,奴婢这就叫婆子去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