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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地瞧了瞧玉妍,“孩子呀,哀家倒是能助你远走高飞,可是你的娘亲su人沈氏……”太后摇了摇头。
“太后娘娘请讲。”玉妍恭恭敬敬地敛衽福了一礼,叶太后见这孩子的性情竟如此刚烈,心里头也十分不是滋味儿。“敏柔,这一生,你都是我大宁的郡主。”
不待玉妍再推辞,叶太后拿眼瞧着禧福宫的门槛处,轻轻地说了一句,“若是不嫁褚府慎铭,怕是褚候一辈子也音信杳无,而你,最终的归处便是这深宫,这逼得人便是善良如兔的也要狡猾如狐的深宫。”
玉妍苍白的脸色,和震惊的眼神,让叶太后心里头稍稍安慰了些个,“这个孩子当真是一无所知,那,皇后说的那勾引之事,也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叶太后的心莫名其妙地就是一松。她牵起了玉妍的手,那手竟然是冷冰冰地像是从冰窟窿里头刚伸出来一般。
叶太后拍了拍玉妍的手,“好孩子,皇帝他虽是母后所生,却是跟着先敏霁太后长大的,别的母后不敢说,这执拗二字,他是跟先敏霁太后如出一辙的。”
“太后”玉妍的眼睛都已经不会转动了一般,目光平直着就瞅向了叶太后,见叶太后的面色瞬间黯然了一下,玉妍忙改口说道,“母后,这,这是怎么一回子事?皇兄他,儿臣同皇兄,不,不,母后,您若是想吓唬儿臣,也不用抬出来皇兄啊皇兄他……”
见叶太后那满眼的伤心无奈,玉妍倏然闭住了口,她突然想起了前世里读过的红楼梦里,鸳鸯曾说过的一句话,“略有个平头正脸的,大老爷就不放过。”
她瞄了叶太后身子后头的那面铜镜一眼,镜中的那个女子虽然目光呆滞了些,可是那眉眼儿,那皮肤,那年纪,那通身的气派,那何止是平头正脸儿,那简直就是妖艳妩媚。
寒门妇与深宫妃
叶太后瞧着呆滞的玉妍,私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方才太过莽撞,一时心急,说走了嘴。她不由自主地用劲儿拽紧了玉妍的衣袖。“敏柔,嫁与褚府的慎铭恐怕是唯一的一条出路了呀若是你实在不愿,袁左相的三公子亦是个翩翩佳公子,世间的好儿郎。”
玉妍盯着铜镜中自己那如花的娇颜自嘲地笑了笑,“母后,尼姑总是不好再行嫁娶的吧?纵然是皇兄,也要顾着朝堂上众臣的心思,不如母后您赐敏柔出家修行吧?”
“孩子啊青灯古佛,哪里就有那么容易,你如今负气,说什么都做不得真儿,若哀家今日果真准了你剃度,那日复一日的冷清日子,又哪里是你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堪堪忍受的?况且即便你入了佛门,以你皇兄执拗的脾性,你入宫也不过就是缓几年的事儿。”
叶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微微侧过身儿,盯着铜镜里头玉妍的如花容颜,“孩子啊你没见过先敏霁太后,你不晓得你的言谈举止有多像她,有时候儿母后都私底下恨不得你就是我那姐姐的转世投胎呀若是单只为面貌上与她相像,后宫中已有了吴美人,袁惠妃,并不是非你不可的。可若是说这性子、举止上相像,恐怕这整个儿大宁朝去了你,也就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喔,原来是因为前辈?”玉妍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叶太后的手猛地就抖了一下儿,“敏柔,孩子,你说什么?”玉妍此时才算回过神儿来,瞧着叶太后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玉妍木呆呆地回味着方才自己说的话,“母后,儿臣,儿臣没说什么。”
“唉罢了孩子,你就听母后一句话吧,褚府里的三公子也是个大有作为之人,并不比褚候差。虽褚候是嫡长子,但慎铭既尚了主,这褚国公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等他要上书请旨袭爵之时,又有谁能保证就一定没有慎铭的呢?此番褚候生死未卜,若不是你皇兄他,他没能沉住气,让那鹤落真人试探与你,母后跟你皇嫂我们断不会无中生有地非要逼迫你嫁进褚府做褚候的弟妇。”
这一番话就说得玉妍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她满目都是疑惑之意,定定地瞧着叶太后,玉妍心里想,这一切都是个梦吧?怎么人家要想成个亲,嫁个人都那么容易,甚至连相亲都不用,盲婚哑嫁,父母之命,多好呀可到了我这儿,虽然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然前世,我是个大龄的剩女,可这儿不是大宁朝么?不是古代么?老天,为什么你不许我盲婚一回,哑嫁一次呢?
为什么要让我选择?要为什么让我遇见待我那么那么温柔体贴的林松年,又在我渐渐喜欢上了他的时候,一把将他夺回去,像是扔布娃娃一样,把他就给了我的妹妹玉芬?为什么后来又让我遇见褚候?虽说我尚且来不及喜欢他,可是,那样一个长情的男子,想必嫁给他,也会是一世无忧的吧?老天我求得多么?我求得不多呀
玉妍此刻的愤怒在她的体内鼓噪,她恨不得能指天骂地,恨不得能踹那个梁王爷几脚,再拍那个皇帝几下儿,以泄心中的无边愤怒。
“母后若是母后不许敏柔出家,那就请母后赐一壶毒酒让敏柔了此残生吧也《TXT小说…3UWW》算是全了儿臣与褚候的《书》这未能圆满的婚姻之《TXT小说…3UWW》事。”玉妍眼中全是坚决,她跪倒在地,低着头不肯抬起。
啪、啪、啪,禧福宫的外头传来三声响亮的掌声。叶太后让这掌声惊得身子抖了抖,玉妍仍旧低着头,此时,仿佛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能动摇她一心求死的这份坚持。
“朕果然未曾瞧错,母后,儿子不是早就说了么?咱们大宁最重贞洁的女子是敏柔皇妹,最不看重贞洁的亦是朕这位皇妹。在她的眼里,什么君权,什么名位,怕都是浮云粪土一般,她的性子,与先敏霁母后岂止是像了那么一点两点,她们两个人的骨子里头都藏着一股子能冲天的傲气母后,儿子说得可是不错?”
瞧着皇帝莫毓驰一步一步面带着诡异开怀的畅笑慢慢步入了大殿,叶太后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怒,她凌厉的眼风扫过了禧福宫的门外头,见余湘北早就替了阮尚宫跟安公公的位子,柱子一般立在了门口处。
叶太后向前迈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住了玉妍,“皇帝,这么晚了,你怎么到了哀家这儿,也不叫人通传一声儿,那些个奴才们可好生给皇儿打着灯笼了么?这天寒地冻之时,皇儿还是早些就寝的是,明日早朝还有诸多事务,褚候如今踪迹全无,于情于理,咱们都是要加派人手寻他回来的。他是你皇妹的驸马,此事在京中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吧,总要为着你皇妹的终身呀……”
莫毓驰笑眯眯地站在了离叶太后三步之遥的地方,他瞧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未曾动过一下儿的玉妍,心里头的怒火就呼地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
“方才朕怎么听着皇妹是一心求死呢?怎么?一向视名节为粪土的皇妹今日这是演的一出殉夫么?”
皇帝莫毓驰冷冷地哼了一声儿,“只是可惜了呀,褚候的原配另有其人,纵然他果然是战死沙场了,亦是要同其原配合葬的,皇妹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是无缘无故地殉了他,也是进我莫氏的宗祠,若是朕肯开恩,你便进你周门的祖坟,皇妹,你这殉得着实冤枉。”
玉妍低着头,她在心底里告诫自己,“不要还口,亦不必动气,他这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呢只要自己的态度足够坚决,他就拿自己无可奈何入宫无异于自寻死路,天大地阔,风光无限,说什么都不能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圈进这四角方天的宫门之内,那样儿的话,从此后连点儿自由都没有了,这一世借尸还魂还有什么意趣?所谓的深宫,深才是其中的真意,宫么,不过是一群活死人做着一个华丽的梦罢了,梦中有杀戮,有阴谋,有争斗,却唯独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
想到前世里看过的那些个小说儿,玉妍打从心底里冷得发抖,她依旧低着头,就是不肯抬眼瞧莫毓驰一眼,亦不肯说话。
叶太后瞧着大宁的主宰,她的儿子为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今日竟像个半疯了的人一般对着个不肯说一句话的女子冷嘲热讽,心里头真是分不清楚是悲怜还是愤怒。“皇儿皇帝这是你的皇妹是哀家的义女,是敏柔是,是你先敏霁母后的……”
莫毓驰冷冷地盯着玉妍,玉妍甚至都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可是,她依旧低着头,仿佛那地上有什么东西牢牢地吸引住了她。
“皇妹这是怎么了?方才又是出家又是寻死地跟母后闹腾,来来来,说说看,皇妹究竟是要选哪一样儿?皇兄给你做主若是出家为尼,好赐封号艳澜,宫中的藏经阁方圆五里之内都拆了,盖一座庙,给艳澜尼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