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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兄妹俩抱头而哭,前来迎接的大太太见此情状更是异常恼怒,面儿上却也跟着落了几滴泪,紧拉着二姑太太以示亲近。一别十数年,二姑太太如今富贵雍容,一看便知晓此人多年来养尊处优,且保养极好,三十往上的妇人了,让人猛一看,也就二十出头,二姑太太命儿子林松年拜见了舅舅舅母,又拉着一个身形丰润,戴着紫色帷帽的小姑娘上前,“宝蝉,这便是你大舅舅,大舅母,快快来见过!”那小姑娘让二姑太太轻轻一推,却先抿唇而笑,盈盈拜倒,“给大舅舅,大舅母请安!”声音婉转,若黄莺出谷,周大老爷看见这一双甥男甥女,连声道好,又让周府的少爷们拜见过二姑母。这才进了府门往文贤院行去。周府的姑娘们拜见了姑母,大家落座叙话。“松年外甥少年举人,丰神俊朗很有妹婿当年的风采!”大太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众人刚呷了一口茶,便提起了这个话头儿,二姑太太并未看这个大嫂,而是瞧着自家兄长,又红了眼眶,“老爷临去时,嘱托于我,若是日子艰难便来依附兄嫂。当年老爷与兄长相交莫逆,尤以在江南那几年时有公务往来为最。”大老爷听见二姑太太提到江南之事,也面带了些追忆的神色,“知砚的文章做得精,处事也极有学问,在江南那些年,若不是他处处提点照应,怕为兄没有这么快到了这江北富庶之地为官。”说罢,便不着痕迹扫了大太太一眼,大太太垂下眼帘,不再言语。玉茹见如此,忙上前来拉了宝蝉的手,“妹妹真是如画中人儿一般,咱们周府如今只我们几姐妹并舅舅家中的五表妹,如今来了妹妹,可不是又热闹些个,真真是好呢。”说着便回过头看着二姑太太笑道“姑母,侄女儿想请表妹在玉庭沁芳小住几日,不知姑母应允否?”二姑太太看着玉茹,便换了笑容,“说是玉茹侄女儿定给了京里的江家?”这一回,二姑太太看着大太太,那笑容里多了丝儿嘲讽。大太太的脸便有些红,看了玉妍一眼,见她木头人儿一般在那里呆坐着魂游天外,便强笑到,“是呀,预备九月初六过定礼。”二姑太太便拉了玉茹过来,“你们姐妹和睦自然是好的,便就让宝蝉跟着你们叨扰几日,这丫头在家里让姑母惯得没样子,你们当姐姐的别跟她计较。好孩子,你们都出去玩儿吧,在这里立规矩做什么?”大太太听见二姑太太如此说,虽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却也解了她的尴尬。如今因着那玉鸾的缘故,要在玉妍面儿前提起江家的亲事,大太太打心底里泛着那么一丝儿慌张。众位少爷姑娘们都行了礼便退出了文贤居。
二姑太太拿眼瞧着大太太,“大嫂,方才妹妹瞧着玉妍侄女儿有些木讷,却不知这些年大嫂怎生教养的?咱们周家的女孩儿日后嫁出去,那可是要人竖大拇哥的,人品学问相貌性情都出不得差错的!妹妹在江州时影影焯焯听人提起过大侄女儿,说是在婆家行动起坐都透着小气,那樊家本就是皇商人家,他家的二老爷更是京里的新贵,前些日子听人说那樊家已给他家的大公子纳了两个秀才人家出来的贵妾。不知大嫂可晓得此事?今日也没见大侄女回府,大嫂,您别怪做妹妹的多嘴,这同气连枝!亲戚间尚且是这么个理儿,更甭提是一府里出去的姐妹,外人谁管你是嫡是庶?咱们大宁朝官宦人家嫡出庶出的子女都是由嫡母教养,一个女儿嫁出去在婆家不好了,亲戚故旧也只说是嫡母没教好,有那些个糊涂的还说是满府里都没个好的呢。”这话说出来,却有些重了,大太太猛地站起身,“小姑此番回来,却是为着给侄女们做主来了?”周大老爷见太太如此,瞪圆了眼睛,“二妹妹哪句话冤枉了你?这般粗俗真真是失了身份,还不快快坐下!”太太这些日子诸事不顺,当真要疯魔了,此时见这兄妹俩倒是一个口径,再想想都是为着玉茹,如今要受小姑的气,“老爷,玉茹也是老爷的嫡女!为何老爷要这般埋怨妾身?小姑不知晓,老爷是知晓的,除却此事,这些年妾身待七丫头视若己出,未曾亏待与她。今日那丫头不晓得所为何事,郁郁寡欢,小姑这话却说是妾身未尽到教养庶出的儿女之责,大姑娘在府中时本就是个良善的,那樊家乃是商户,皇商虽是身份贵重,可又怎样?终究这樊家是靠了与冉贵妃的一点旧交情才跻身此列,无根无基,眼界狭小,得了金凤凰还当作乌鸡看,这怎么怪怨妾身呢?”说罢,竟落下泪来。二姑太太在一旁冷眼瞧着并不做声,大老爷看着大太太如此,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一时间文贤居只余大太太的抽泣声。
国公夫人忽来访
周大太太那里百般委屈难忍,文贤居院子外头关妈妈却一路小跑儿着连叫守在廊下的稻香通传一声儿也顾不得,满口里喊着,“老爷!太太”一头便扎进了文贤居。二姑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儿恼怒,正待开口呵斥,见自家兄长已抢先一步起身将那正欲下跪的妈妈一把拎住“糊涂的老货,内院当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周大太太此时忙拭了泪,上前拉扯着老爷,“老爷息怒,关妈妈必是有要紧的事儿,平日里,妾身房里的妈妈是再规矩不过的,还请老爷宽恕了她这一回。”老爷回身瞪了太太一眼,却没再发作,拂袖回身坐于榻上,“纵事出紧急,规矩礼数不可费,罚半年俸,贬了到厨下支应吧!”太太听见老爷如此发落,张口欲辩驳,却见二姑太太冷眼瞥着自己个儿,心中怒火翻腾,却不得不强忍了,“关妈妈,平日里你也是个老成的,所为何事如此慌张?”
关妈妈此时已让惊吓得面如土色,听见太太问话,扑通就跪倒在地,“回禀老爷,太太,小厮喜月在二门外头禀报说京里定国公府的夫人到宁州灵光寺祈福许愿,途经江北,受了江家夫人之托来探望四姑娘,如今车驾已进了如意巷。”此话一出,众人都怔愣住了。“定国公夫人 ?'…3uww'那不就是……”二姑太太率先起身,边念叨着边就往外走,“小姑且住!”太太忙拉住二姑太太,“关妈妈速速去玉庭沁芳找四姑娘,让四姑娘快着些回蔷薇馆还……”到底看了二姑太太一眼,“还……还是仔细些,这热症最易又犯了!快去!”关妈妈一骨碌爬起来,顾不上行礼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老爷,还请老爷容妾身跟二姑太太稍作整理,如意巷巷口到咱们府中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儿,还请老爷率了家中小爷们先行于府门外列仗迎接”“沈妈妈,快快传话下去,备祥云锦围大轿到府门口迎接国公夫人!”
周老爷看了自家太太一眼,终究甩袖出了文贤院,一路命人去传唤家中小爷们到府门口。“小姑!”大太太紧握着二姑太太的手,“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玉茹本感染了热症,不过近日看着好些罢了,这位夫人今日登门看望茹儿……”“大嫂,咱们还是快些到府门吧,芷灵虽心直口快了些,这场面上的事儿还是知晓些个的,大嫂尽管放下心来,四侄女儿感染热症体虚力弱,我也是才到她房里探过的。”大太太用力地点了点头,二人各自抿了发髻,正了衣饰方疾步往府门去。周府门外一辆装饰华贵的金珠遍红翘檐顶盖车驾安稳停住,周老爷揖了一礼,躬身于车前等候,周府众位小爷俱躬身施礼,车内传出一道雍容淡雅的声音,“免礼!”众人挺身,小爷们仍低垂头,目不斜视。
大太太疾步上前,福身一个大礼,“妾身周沈氏迎接来迟,望封君恕罪。”“妾身林周氏迎接来迟,请封君恕罪。”二姑太太也端身一福。“二位夫人快请免礼。”话音落处,一美貌女子于车中利落跳下地,以手撑帘,另一个女子衣饰精美,捧着个锦蹬下了车将那锦蹬摆正在地,又有两个女子搀着一位衣饰华贵的中年妇人缓步出了车驾,那两位女子戴着面纱,中间的贵妇人佩戴半身帷帽,后面跟着两位同样戴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捧着香炉执着宫扇。周大太太忙打了手势,八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抬着一乘绛红色大轿到了车驾前面,那贵妇人透过帷帽向周大老爷,大太太,二姑太太点头致意,看了一眼那大轿,并未忙着登轿,“周老爷,周太太冒昧叨扰府上,实在惭愧。”未待二人回话,这贵妇人便又道,“家中管事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昨日于周老爷衙中探得贵府坐于如意巷,不想却听成了如玉巷。恰这灵州城东还真有如玉巷,管事一早前去送信辗转未得周门而入,又去了府衙方知是听错了话,奈何我早已约了这灵州碧泉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