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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幽深眼眸也在一瞬流转出几分危险的渴望来。
他盯着少女皎皎如月的容颜,头忽然偏了偏,薄薄的唇紧抿如挺拔的山峰,眼波黯色流荡,气息倏而沉了沉,诡谲微冷的目光却在一沉里激荡出几点灼热的火花,这火花溅处却挽起掠夺的姿态。
他原本捉住少女手腕三寸的臂忽地松开,却又以闪电的速度一瞬搂住她纤细柔软腰肢;再然后,在东方语猝不及防的反应里,他五指一收,用力将那柔软透着诱惑清香的身体往他伟岸英挺的胸膛压了压,俊俦的脸庞也霎时凑近少女。
灼热的气息像火一样喷到少女脸上,薄薄的唇几乎就要掠压上少女微翘的娇艳红唇。
他这一压一低头,东方语几乎立即被逼贴近他充满阳刚气味的腰侧;然而,那只得了自由的左手,在她与风络有亲密接触之前,以常人难以做到的速度狠狠横起顶在了两人之间,在她手起之际,头微微往旁边扭去,堪堪避开了风络吃痛之下仍然想要吻上她的唇。
风络这一压,欲要亲近少女的恶念没有得逞。
东方语沉下脸,这个时候,她脚下也不闲着,趁着风络这一动之间,带着几分残酷的恼意死死踩上了这位尊贵的太子爷鞋面上。
“太子殿下,如果你还想好好说话,你最好立刻松手。”
东方语微昂头,弧圆而精致的下巴几乎对到风络鼻尖;她气愤难平的气息同样带着火一样的热度;而风络心中澎湃激越的心情在她红唇开开合合之间,更为汹涌难耐,他急促的气息带着山荇的香气,与少女淡淡清香纠缠成丝,缠绵不断缕缕飘散。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威胁一般;他的目光只痴痴凝定了她因气恼而略见绯红的脸庞。
她现在生气的模样,又不同于从前在欢乐谷时,她对他如同那般待寻常人的担忧怒吼,既不同于往日清艳冷媚带几分绝世风华那种超卓的美,亦不同于在欢乐谷那时担忧焦虑的娇俏火艳,而是更接近人气更为真实玲珑,如火一般热烈妖娆的绝艳恣意,美如烈焰焚烧,却更令他身心迷醉,一向平静自持的情怀亦突然变得蠢蠢欲动。
他见识过的美人不上万千,但也算形形色色,可像她这样的;像被他搂在怀里却仍然桀傲,愤怒如豹的,风姿如此独特无二的,唯她一人而已。
他突然觉得从前自他内心到视觉的疲倦,仿佛都因她而鲜活起来。
有她,胜过世间如花美眷万千。
他看着少女娇艳如花,却更胜无力娇花的灼灼红唇,眸光火热中微微覆了层冰;眼底浅浅升起一丝遗憾。
遗憾,他不能恣意采撷浅尝。
遗憾,他不是第一个见识她美好的人,以至错过太多。
不过,没关系。
风络在心里暗自握了握拳。
只要这东晟的天下是他的;那么她以后,无论走入谁怀中,他都可以伸长手臂将她抢来。
但现在,他必须先放开她;此时此刻再激怒她,或再做些她不悦的事情,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利无害。
风络无声掩去眼底那几丝遗憾与浅淡失望。
轻轻松开了手。
还略略退后了两步,让出一尺距离,尽量减少少女怨怼的怒气。
“小语,我知道你是奉父皇旨意进宫为太后诊治的;可你知不知道整个御医了院的御医都被宣到了落霞宫,他们那么多人对太后的毒都束手无策,我希望你懂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太后中毒?
东方语深呼吸了几下,勉强压抑住心头恼怒的情绪,可眉头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风昱将她拦在这里,除了拖延时间外;还向暗示她不要医治太后。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心下一个念头忽然转过,这念头一起,她顿时感觉全身骇然,有种透骨的凉意习习而来,一瞬胀满全身充斥四肢。
她抬首,流澈目光冷静而锃亮,她凝定他,一瞬沉默蔓延,压抑的气氛就如杯中早已冷掉的茶一样,苦涩是它全部的滋味。
她没有说话,他亦然。
他气势如虹,她气息如柳。
他负手而立,俊长的身姿带着自身高贵的气质,幽深眼眸漾三分冬日沉甸甸的寒,凝落她风姿卓然的容颜。
他卓长霸气的身影将她密密笼罩,困在这方寸光影里。
不动,如山!
她微昂圆润精致的下颌,目光幽远如潺潺流水,冰凉细致却能在无声无息间渗透万物。
他气势高贵天成;她气质轻灵飘逸。
这场沉默的彼望较量,没有能谁折服谁。
良久,风络掉开目光,飘过少女风姿绰约的倩影,落在桌上沉渣泛起的云山雾松茶里,薄薄嘴唇微微勾起一弯孤寂哀凉的弧度。
隐约明现的笑意,冰凉如腊月渐渐消融的雪水;那孤寂的弧度更似葱烟笼罩下,朦胧幽远青黛苍郁的山。
陡峭,高绝,孤冷,是它唯一留给世人可见的面目。
“小语,我对你的心意,千日如一,欢乐谷那一念,终生不绝。”风络淡淡开口,声音似乎也透着几分远山苍黛飘忽的感觉,不似近在咫尺,反而更似相隔天涯。
少女晶亮如星眸的目光也移到了桌上那杯早冷透的云山雾松茶,此刻,不饮,她却似喝尽杯中苦涩的茶水一样,满腔满喉都是苦涩而粗糙的味道。
“只要你今日留下一线,他日我必不负你;东晟这如画江山,能与我并肩相携,站在我身边指点江山那个位置,必定为你而留。”
此刻的风络,负手站立在这方寸之间,但眉宇间那份睥睨天下的霸气却流露着绝对的自信与笃定。
闻言,东方语心头大震。
风络这是在贿赂她对太后见死不救?
还是他笃定她可以救太后?却威胁她不涌救?
他竟舍得拿后位来诱惑她!
那么现在的太子妃尤如虹呢?难道他打算登基后废了那个女人吗?
风络似乎能从她微微波动的眼神看透她的内心疑惑一样。
浅笑,俊俦脸庞一瞬风华万千,风络转眸安静而平定地看着她。
他相信她会点头的;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拒绝登上高峰笑傲众生的诱惑。
即使她特别,即使她向往自由,他相信她也同样会点头,站在最高峰,才能得到最大的自由,不是吗?
东方语瞄风华万千的俊俦脸庞,心下默默赞叹,这皇室优秀品种培育出来的苗子,就是不一样,看风络眼前这副自信流溢,信心满怀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帝王的威严霸气,气势令人折服。
可心思嘛!却让人不敢恭维!
“小语,你还不知道吧,她身体欠安,经常缠绵病榻;这天长日久下去,再健硕的身体也抵不起时光消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方语心下一惊;瞬间又生出阵阵寒意。
风络连登基后怎么处置尤如虹这个太子妃都已经想好了。
今天,她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是不是还要来一次江畔那样的手段?或者干脆将她杀人灭口,永远留在这回廊暗墙后的雅室?
心事浮沉如烟,她早将这间雅室打量过一遍;除了他们进来那扇暗门,四下连一线缝隙也没有。
她与风络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她都有点担心这室内的氧气是不是快被他们耗光了。
常言道:识事务者为俊杰。
她不想做俊杰,她只是不想无端枉死在这而已。
尤其是因为风络莫名其妙的理由与疯狂的念头,枉死在这太不值了。
少女抬眸,目光氤氲流淌着几分暗含媚烟葱笼的意味,她看定男子俊俦温雅的脸庞,勾唇,嫣然笑起,声音不同往日的清脆轻浅,低低中多了几分温软娇柔的魅惑。
“太子殿下,你说得对,御医院那么多有经验的御医都治不好太后,我一个无师无承的小丫头,有什么本事能治好太后呢?”
风络闻言,心头暗喜,但神色之间还微微透着几分半信半疑的姿态。
幽深眸光微转,凝落在少女风姿绝世的容颜上,微微生出几分欢喜流光。
道:“小语说得对,不过你放心,即使你治不好太后,父皇也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众御医都没办法的事,他也不能强求你;就算万一父皇要怪罪,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如此,甚好。”东方语凉凉勾唇,微微一笑,敛了眉,抑了眉宇风流神态,笑意如花里,红唇微启,“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我担心再耽搁下去,会惹人疑窦,到时终究不好。”
她说不好。
虽然模棱两可,听在风络耳里,他心里却立时涌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