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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随意轻轻咬着发丝,目光如水温柔,原本苍白的脸庞,此际也呈出桃花般的红润玉石般晶莹的光泽,少女绝世容颜,在他柔情流漾的目光里,一寸寸由雪肤的白呈现层层诱人的红。
池里香气迤逦,药香中混杂着两人清艳的气息,泉水散发着袅袅雾气,将两人相拥的身影紧紧裹在温暖流淌的水汽里。
调皮的风携着料峭寒意硬挤进两人之间,少女露在空气里雪白的肩微微抖了抖,男子感受她的寒冷,体贴地抱起她,将她的高度略略降到了水面之下,让泉水的温暖为她驱去冬日透骨的寒。
心跳在水里也难掩它呯呯如擂的声响。
热力奔放,激情难耐,此时此刻,泉水浮游着无限香艳旖旎在袅袅雾气里四下扩散。
他指尖停滞,扶着她香肩深深凝视,然而两人浮游的发丝却不甘寂寞,随着流转的泉水而自发缠绵交织。
他想让这种剧烈美妙的感觉稍稍沉淀,让心跳放缓速度,然而,就在这时,在墨白努力稳定心跳的时候,体内骤然窜流过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原本是电流一样的疼痛,他以为只是一瞬,只要忍一下就会过去,但是,他显然估错了。
疼痛忽然密集而来,似有无数把尖利的刀一下一下无情刺入他的皮肉一样,剧痛无法遏止,他想要提起内息强自将这浑身钻痛压止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他连心念也无法集中,内力更无从提起。
这一波波的疼痛钻心入骨,一下便将刚才美妙的欢愉驱赶得无影无踪。
他不由自主松开了手,而自发捧着头,莹白的脸一下变成苍白透明。
东方语骤失他的抚触,迷蒙睁开眼眸,乍然看到他难受痛苦的模样,一瞬惊得被水呛到咳嗽不止。
“墨白,你怎么了?”焦急惊恐的叫声,她差点慌乱得忘记自己会医术的事。
墨白没有应她,因为此刻他浑身除了痛,脑子便是一片混沌,仿佛有只恶魔的手在狠狠撕扯他的身体一样,而他的意识也被这只手拼命挤压着,渐渐变得迷糊起来。
东方语大惊之后,不顾被呛,居然在水下就深深呼吸了一口,这一呼吸,呛得更加厉害,肺部难受得让她直掉泪。
但她已顾不上许多,迅速拢好墨白的衣衫,又胡乱拉起自己半褪的衣裳。为墨白把过脉后,立即朝假山后高声大喊:“成刚你快过来,墨白出事了。”
成刚几乎立即应声现身,一下将墨白背在身上往他居住的房间奔去,东方语提着裙摆,跟在后头狂奔,水珠随着她奔跑的动作四下溅散,而她眼睛里也不时溅出水光,连她自己这一刻都不知道,顺着她脸颊而下的究竟是泉水还是泪水。
内疚,似阴霾的乌云一样重重压在头顶,蚕食着她的冷静。
她怎么忘了,以墨白目前的身体状况,他一定要保持情绪平和,她怎么因为一时忘情,而与他……。
在成刚之后,夏雪也现身了,她看见东方语狂奔之余,沿途尽是水花;不禁心里一怔,随即立时飞快去找了套干净的衣裳。
但东方语完全顾不上自己浸过水的衣裳,待成刚为墨白换好衣裳,她立时便紧张把脉、配药、喂药。
在她忙完这一切,在夏雪再三催促下,她才茫然换下一身湿透的衣裳。
然后,她呆呆坐在床沿,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安静沉睡的男子,看他一双黑晶石般矅亮的眸子被长睫严实掩盖着,心里一直滋味杂陈,乱糟糟的,似是有无数念头闪过;却又似什么也想不起。
就这样,她维持同一个姿势,坐在旁边守了他一夜,看了他一夜;在天色微微透亮的时候,她再次为他把脉,发觉他的脉象已趁于平缓。
她高悬被磨糙得生疼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就在他眼睫轻扇,将醒未醒之际,东方语悄然站起来,拖着发麻的双腿,低声吩咐成刚,道:“你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
夏雪看着她疲惫的神色,眼中心疼之色一闪而过,忍不住轻轻响道:“语姑娘……?”
“夏雪,我们回去吧。”东方语没有看任何人,僵着古怪的姿势,仿佛逃走似的,往外步去。
夏雪看着她敛了笑意的脸庞,呈着微微的青白,眼圈浮肿,而眼神夹杂着冷峭灰沉与低落。
眸光变幻中,更多的交织着自责与内疚。
夏雪张了张嘴,终忍住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她觉得这一刻,也许东方语最需要的是安静与理解。
一个时辰后,墨白幽幽转醒,然而,空气中却没有了她的味道,失落的滋味比毒药还要令人难受;在他细细回味事情的前因后果时,他苍白而妖魅的脸庞,忽然现出了交织着自责与其他莫名的奇异神色。
冷府,幽兰苑。
棱儿拿着汤药走进那门窗紧闭的房间,那是冷兰若的闺房,房间布置得十分奢华,不过,里面原本该有的熏香,也因为她持续喝药的关系,而四处飘满了药汁的味道。
“郡主,该起来吃药了。”棱儿轻轻走了进来,搁下药碗,又轻手轻脚走到罗帐垂地的床榻前,即使是叫唤床上枯瘦的人儿,她也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稍微大声点就会吓到冷兰若。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仍旧一动不动背对着她侧卧着。
棱儿无奈,只得靠近了些,再次俯身轻声唤道:“郡主?郡主?你该起来吃药了。”
冷兰若并非听不见棱儿的叫唤,她只是不愿意起来,更不愿意喝药;她每天闻着那股浓烈的药味,觉得自己就快完全变成一个药人了。
棱儿见状,只得耐着性子,又继续死心不息地叫唤,道:“郡主?郡主?奴婢知道你醒着,你快起来喝药吧?这药若凉了会影响药效的。”
冷兰若干脆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严严实实捂了起来。
反正这些药,她每天都喝个两三碗,可她的病还是一样,没有丝毫起色,她现在的感觉糟透了。
没有精神,没有力气,甚至不愿下床,每天就这样懒洋洋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日渐枯瘦,就像灯枯油尽的枯槁老人一样,她甚至懒得动一动,因为她一个翻身,都觉得耗尽了她的心力。
棱儿透过罗帐,可以清晰看到她的举动;这时,她除了耐着性子,无声叹口气之外,又得继续叫唤哄着冷兰若,直到这位骄傲的郡主肯起来喝药为止。
像眼下这种情形,每天都要上演几遍,她已经习惯了冷兰若的反应;若是哪天她一叫唤,冷兰若立刻就起床喝药,那才会将她吓坏呢。
棱儿将罗帐用勾子挂起,又打开了一扇窗,让外面寒冷的气息随风吹进来,这样不但可以让人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还可以将房内混沌的空气吹出来,换些清新舒适的气味进来。
但是,她刚刚将窗户打开,躺在床上蒙头捂脸的冷兰若,像是忽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突然有了力气,嗖一下掀开被子,怒气冲冲下了床,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就往窗户方向走去。
“郡主?”棱儿惊讶地看着冷兰若,心里实在纳闷得很。
她每天都会将窗户打开一段时间,以更换些清新的空气进来;之前她从来没见过冷兰若有眼下这般强烈的反应。
棱儿怔了怔,随后便快步冲过去欲要搀扶冷兰若;却不料,她刚伸出双手,却立时被冷兰若嫌恶而粗暴地甩开了。
“滚开!”
尽管冷兰若气恼之极,但她吼出来的声音却比蚊叫大不了多少;这样软弱低哑的声音,即使蕴含再大的怒气,也没什么慑人的气势。
所以棱儿只是一愕,却并不惧怕她。
“郡主,你先坐下来吧,你若是不喜欢打开窗户,奴婢这就过去关了它。”
冷兰若还想再吼两句,但她随即发觉自己浑身软得厉害,那充满怒气的吼声根本未冲出她喉咙便已渺渺飘散在空气中,根本无迹可寻。
棱儿快步跑过去关上窗户,她原本还想扶冷兰若坐下的;但她想了一下,却缩回了手,而转身将有些凉的汤药端过来。
又小心柔声哄劝道:“郡主,来,乖乖把药喝了。”
汤药那浓苦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微微寒风捎带过来,不经意冲进冷兰若鼻端,令她立时觉得胃部泛酸。
她白着脸,倏地转身,眼神透着阴毒凌厉狠狠盯着棱儿;棱儿被她这么一盯,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然而,冷兰若目光瞟过,突然伸出手,往棱儿手里的药碗凶狠挥去。
“哐当”瓷碗跌地,一瞬尽化碎片,浓黑的药汁也在瞬息洒流了一地。
“以后不要再拿什么药来碍我的眼,反正我现在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