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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你看,那个人果然从慕天村出来了。”兰公子指着岔路上那个眼睛格外明亮清澈的少年,幽凉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股令人背脊发寒的阴毒。
“兰公子,那明明是个……”
“哼”兰公子眼睛一转,目光泛着轻蔑盯了莫言一眼,冷冷道:“她虽然改扮得很像,但她那双眼睛,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迄今为止,这世上,我只见过一双如此明亮透澈的眼睛。”
透澈到令她时刻寝食难安,只想毁之而后快。
“眼睛?”莫言惊讶又疑惑地抬头望去,盯了那行人好半晌,可她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可分不清那人的眼神明不明亮。
不过,莫言悄悄瞄了眼坐在里侧的兰公子,心道:郡主既然说那个人就是她们要等的那个人,那十有八九就是了,郡主的眼睛一向很毒,她从来就没见郡主错过一次。
“公子,你说她为什么一个人乔装打扮从慕天村出来呀?”
“这还不简单,她一定是有什么隐秘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撇下太子,单独悄悄从慕天村溜了出来。”
兰公子看着那个眼睛明亮的少年越走越远,垂下眼眸,轻轻笑道:“要撇下太子,又隐秘的事情,那就是不想让太子知道了。不想让太子知道的事十有八九就是跟那个人有关的事情。”
“嗯,我布的网现在可以收了。”
“兰公子?”莫言讶异抬头,满脸尽是困惑之色。
相貌极佳的兰公子优雅将胎白瓷杯茶水慢慢饮尽,然后慢悠悠站了起来,含着寒意道:“走吧,现在起,我们不用再来光顾这个令人难以忍受的简陋茶竂了。”
莫言呆了呆,收拾桌上的茶具,站起来问:“去哪?”
兰公子悠悠往岔路口投去长长一瞥,半晌,幽幽道:“雁回峰!”
那个从慕天村出来,乔装成男子模样的少年正是天亮之初便悄悄从欢乐谷不辞而别的东方语。
原长老应她要求,并没有将那个山洞给封死,所以她趁着夏雪出去洗漱之际,偷偷开溜了,再次回到慕天村,那已经是焦土一片了。
但严统领仍率领着当初从帝都带来的士兵守在村里,因为他虽然得知了太子风络的下落,却未见到太子真身,未能将太子迎回帝都。
东方语不想惊动严统领,在欢乐谷时便做了乔装,出了山洞,她更是悄无声息就溜了出来。
迎着和暧骄阳,东方语出了慕天村地界,独行在道路上,她从太子口中已了解清楚这周围的地势,因此偷偷手绘了一份地图,现在正往慕天村百里外的地方打探消息。
那里有一座小镇,虽然位于偏僻之地,但因过往行人较多,因而这一座小镇也繁华异常。
东方语不会骑马,在这偏僻之地也找不到什么代步工具,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靠两条腿一步步行走而去。
路途中偶尔会遇到一两户人家,她碰上有人的时候,借着上前讨碗水喝的机会,便作出随意的模样询问起来。
就像现在,她捧着边缘粗糙的海碗,咕噜咕噜将一碗凉水灌进肚子里,然后一挥衣袖,拭去嘴角流出的水滴,眨着明亮眼眸,看着朴实的汉子,笑眯眯问道:“大叔,这条道上行人稀少,附近这一带应该比较太平吧?”
皮肤黝黑的汉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少年,道:“总的来说,我在这住了三四十年,都还算太平,没听说出过什么盗匪之类的。”
“不过……”汉子想了想,看着少年,略略有些犹豫道:“说也奇怪,几十年没出过事的地方,据说偏偏在一个多月前,就发生了一起怪事。”
“哦,怪事?什么怪事?”东方语心头突然震了震,她垂下眼眸,长睫遮掩住眼底悸动,随即挑起眉梢,表带出极感兴趣的样子,微笑道:“大叔能给我详细说说吗?我这人,生平就对各种奇怪的事特别感兴趣。”
那汉子咧嘴一笑,招呼着东方语在树下的石凳坐下,才道:“咳,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不过小兄弟你既然感兴趣,我就说说。”
他想了想,道:“听说在一个多月前,有一批地方上缴国库的银子,在平定山的官道上被劫了。”
闻言,东方语眸光微微变幻。这件在帝都尚属秘密的事情,难道早在这偏僻山野之地传开了?
她佯装出惊讶的神色,道:“大叔是怎么知道这事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劫官府的银子?”
“咳,我就是听说的呗。”汉子摆了摆手,又道:“小兄弟你听过就算,这种事谁知真假呢。”
东方语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和的神态,以一个局外人的态度来听这个不知真假的传言。
“你说得对,大叔你请继续。”
“这事说也奇怪,我听说,那些劫匪劫到银子之后,并没有拿着银子到外面招摇,反而将那些银子找个隐秘的地方给藏起来了。”
东方语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官府的银子都有特殊的印子,他们若随随便便拿出去乱花的话,没准刚露面就被人给抓起来了。”
“嘿嘿,还是小兄弟有见识。”那汉子憨厚地笑了笑,又道:“小兄弟一定猜不到,我听说,他们藏银子的地方就在这片山林里呢。”
东方语心下一愕,问:“大叔是说他们将银子藏在这连绵的山峰里?你还听说了什么?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将银子藏在这种地方来?”
“咳,准不准我不知道。”汉子搔了搔头,道:“反正一切都是听说来的。据说他们事先在这连绵大山里造了个铸银子的地方。我估计,他们将银子藏到大山里,一定是想仿造银子。”
东方语听罢,沉默了一会,她可不认为劫匪想仿造银子。她觉得这个传言若是真的,那些劫匪将银子藏到大山里,一是方便藏匿,二来:如果真有什么秘密基地之类的地方,他们应该是想将那些官银融掉,再重新铸成没有官府标识的银子才对。
那样他们再将银子拿出去花,谁也抓不着把柄,更无法从中追朔到那批失劫官银的下落。
少女心下一紧,这么说来,那个人岂不是很有可能就在这一带大山里失踪的?
她想了一下,又表现出极大兴趣的模样,笑道:“大叔还听说了什么?”
“哦,小兄弟,后来的事情可就有趣了。”汉子见她兴致极高,当下也来了兴趣,两眼冒着闪闪光芒,有些兴奋道:“听说朝庭知道银子被劫后,皇帝非常震怒,当即派人前来秘密查访那批银子的下落。那个派来的人可是个能人,他居然能将匪徒们藏在大山里的银子给找出来,又给皇帝送了回去。”
东方语双眉上挑,大叔口里这传言怎么如此接近事情真相?
“那后来呢?”
汉子咧嘴笑了笑,又道:“后来呀,我听说又出事了。那个前来负责追查,找回银子的年轻人,被那些匪徒们给惦记上了。官府他们还没将银子押出多远,那些匪徒又在暗中使阴招,缠上了他们。”
汉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看得东方语眉头一皱。
却又听得他道:“不过听说,那个年轻人功夫十分了得,当时让大部份官兵护着那批银子先走,他则留在原地拦着那些劫匪,谁知那些眼睁睁看着失了银子的劫匪们恼羞成怒,打不过人家,居然一路暗中跟随,后来几度偷袭,终于得手,不过他们得手时,却发现那些银子早被那个有谋略的年轻人给移花接木运走了,根本就不在那些大摇大摆押运的官兵队伍里。”
皮肤黝黑的汉子说到这,停了一下,带着惋惜的神情叹了口气,道:“发现上当的劫匪们,那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后来居然又找来一群江湖高手,生生将那个留在后面断后的年轻人给重伤了……。”
少女眉心倏地剧烈跳了跳,汉子口中的年轻人一定就是墨白无疑。
她记得皇帝隐晦提到,墨白重伤了,然后突然就失去了联络。
她抬眸,看着皮肤黝黑的汉子,娇脆声音透着一丝莫名紧张,问:“那后来呢?有没有关于那个重伤年轻人的消息?”
谁知那汉子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脸上表情有些奇怪,道:“听说那个年轻人受了重伤之后,仍旧十分了得,硬是拼着一口气,逃出了那些劫匪们的包围圈,有人说看见他逃回大山里藏匿起来,自行疗伤;也有人说,好像在附近一带看见那个年轻人被他们给……”
少女心下紧了紧,连墨晶似的瞳孔也在汉子最后一句话中猛然收缩。
那个最坏的设想,她一直都不敢往那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