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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了,皆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子车抬手:“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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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的宫变,臣相大人败。
宋东离再醒来时,全身火烧火烧一般的痛。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苏莫语,只见她一身富贵,穿着十分的得体。
这不像是南长安败了,如果是他败了,她是他的宠妃,绝无可能她还能活得好好的,应该是阶下囚才是。
什么也顾不上,问到:“是谁胜了?”
可是被割了舌头,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呜啊’之类的声音。
正文 297 明天正文结
苏莫语看懂了宋东离的神情,笑了:“不管是谁胜了,你觉得你还能再有风光之日么?”
宋东离脸色暗了,是啊,宋兰君不会让自己好过,南长安也不会。
谁都不会。
现在,已经不再是唐初九了。
可是,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辂。
这些年,因着坐窑姐的那段日子所受的苦,也是有过思量有忧患意识的,早就想过如果男人靠不住了,怎么办?
所以,私底下是有留退路的,有计划的私藏一大笔银子,保证没有了男人的庇护,也能下辈子无忧。
所幸这些年在钱财上,宋兰君从来都是舍得婵。
现在脸虽然毁了,可是钟无颜都能换脸,以后花钱再换一张脸就是。
换一张谁也不识得的面孔,那么以前的那些罪过,就能一笔勾消了。
即使哑了,可还活着,总比死了强。
不想死,想活着。
宋东离起了强烈的求生意识,看着苏莫语,就如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莫语进宫得宠的这些日子,虽然私下有和南长安闹过,可是和她却是一直没有过冲突。
甚至偶遇的时候,还笑谈过几回。
无冤无仇,她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宋东离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双手合拢相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苏莫语笑靥如花,人生从来没有哪一刻有如此痛快过:“求我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
宋东离把头上的金钗玉饰拿下来,全部给到苏莫语的手上,示意能给她许多钱财做报酬。
苏莫语把那些全部丢到了地上,一字一字的说到:“我恨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害了我肚中的孩儿,你害得我差点死于非命。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现在还不知我是谁么?我是苏莫语!”
宋东离眼中满是惊骇,脸色大变。
随后就是防备。
她怕现在苏莫语就杀了她。
看着宋东离,苏莫语舒畅的笑:“放心,我不会杀你,免得脏了我的手。”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面铜镜,举到了宋东离的面前:“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可喜欢?我看着可是很顺眼呢。”
只消一眼,宋东离就忍不住大声尖叫了。
镜中哪是人,根本就是鬼。
脸上皮肤无一处完好,特别是脸上原先画了蝴蝶的地方,已经是团黑黑的腐肉,像个黑洞一样,隐隐见骨。
半边唇没有了,露出牙齿。
纵横交错的刀伤,更是恐怖。
看着宋东离的痛苦,苏莫语笑逐颜开,右手轻压在肚子处:“孩子,娘终于给你报仇了。”
说完,不再看宋东离,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时回眸:“我已经问过月神医了,你这脸,回天乏术,这辈子只能是个丑八怪了!”
说完,一身轻快的步出冷宫。
宋东离不停的尖叫,把铜镜扔得远远的,拒绝相信这是真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丑。
宋东离即痛苦又绝望,此时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就像那次,古清辰从天而降救了她一样。
可是宋东离又清楚,再也没有了可能。
现在,不管是谁,都恨她。
还会有谁来救她?她自己都想不到会有谁。
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一个相交的人都没有。
宋东离想到了死,却又舍不得,她想着要是像当初被钟无颜关在暗无天地的地窖一样,也许熬一熬,就又柳暗花明了。
有了这个信念,她又有了一丝希望。脸上很痛,全身很痒,可她都忍着,不去抓,不去想。
宋东离在熬着,南长安又何偿不是。
他胸口上的伤原本就致命,再加上宋东离挑断手筋脚筋,更是雪上加霜。
最主要的是急火攻心。
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捧在手心里宠爱的竟然是假的初九!
南长安命悬一线,奄奄一息。
张子车除了处理政事,其它的时间就一直守在南长安的身边。
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洗去脸上的易容,做回原本的样子。
夜里和南长安同床而眠,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同盖一床被子。
有时,整夜张子车一句话都不说。
有时,会偶尔有只言片语。
都是些随口之言。
比如:今夜的月亮很圆。
比如:胡大人今日在早朝气得白胡子都竖起来了,他说忠言逆耳。
比如:今天做了冰糖葫芦。
再比如:明天,宋兰君终于愿意带大哥去寻大嫂了。
张子车说了许多,南长安都是无声无息,唯独最后一句,南长安的眼皮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即使生死一线,他还是挂念着唐初九的安好。
唐初九此时,正在别院挑灯夜读。
宋兰君许久不曾过来了,她思念得紧。
可是他之前也有说过,要出趟远门办事,少都需要月余才能回来。
因此,一直耐心的等着,也不知他身子好些没有。
越这样想,越是担忧。
越觉得夜里不能安睡。
每到夜幕降临,唐初九就会执书相看。
希望能等到宋兰君回来,一同就寝。
手上这本书看大半了,还余二十来页才看完,到三更半夜时撑不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经日高起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拿着书在院子的太阳底下继续看着。
这时翠兰满面笑容的快步跑过来,一脸喜色,老远就叫着:“夫人,夫人,大人回来了。”
唐初九大喜,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抬手扶了扶发上的红花,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走去,想早起看到他。
没一会,就看到宋兰君同一十分高大健壮的男人一前一后的走来。
古清辰一眼就看到了倚门而站的唐初九,再也移不开目光。
看到她气色还好,心里松了口气,她没吃苦受罪就好。
古清辰不自觉的就大步越过宋兰君,往唐初九走去,很想很想拥她入怀。
唐初九却越过他,迎了面色带着几分苍白的宋兰君,温柔似水:“十七,怎的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兰君低低的笑,紧紧的扣住了唐初九的手:“就是有些累。初九,我很想你,你可有想我?”
唐初九虽然羞羞答答,却点头轻应:“嗯。有。”脸上火烧火烧的,耳根子都给了,抬不起头来:“我扶你去屋里躺会,可好?”
宋兰君脸上的神情是溺人的温柔:“好。”
二人一起走进了屋去,留下僵化了的古清辰,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怎么会这样?
初九眼中对宋兰君的柔情,可是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定是宋兰君从中做了手脚!
古清辰原本想一起踏进屋去,最后长叹一声,他挺拔的身子,只站在了院子中。
这些日子,原本十分着急见初九,可是宋兰君却执意要养伤。
被张子车打了那一掌,伤及五脏六腑,宋兰君连走路都走不稳。
所以,他不愿意立即去见唐初九。
他知道这一见,就是永别。
他想用最好的面貌见她。
要挟着养了些日子的伤。
宋兰君不说初九的下落,也别无他法,古清辰只能由着他。
这日,终于能下地走路了,才过来见唐初九。
看着她倚门守望的身影,宋兰君眼中酸得厉害。
多想一辈子都这样,他回来,就看到她在门前等着他。
初九,我那么想要一辈子的长远,可是天意无奈,我只能再有今天的这一回。
初九,这一世我死亦无惧,唯一不舍的就是你。
宋兰君贪婪的看着唐初九,恨不能把她揉进身子里去,永世不要分开才好。
唐初九扶着宋兰君上了床,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问到:“怎么了?”
宋兰君声音低低的,贪恋:“初九,到床上来,我想抱抱你。”
青天白日的说上。床,让唐初九红着脸,但依言脱了鞋上去,由宋兰君拥了她入怀。
闻着阵阵熟悉的香味,宋兰君把头久久的搁在唐初九的肩上不动。
唐初九感觉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