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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苏浅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难受,开始时候季南唤她她还会动一动眼皮,后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南不是学医的,他不懂什么高原肺水肿,他只觉得苏浅浅现在很危险,苏浅浅意识不清,还如此呼吸困难,他慌了,他不知道在回去的路上苏浅浅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他慌了,他想起禾子,禾子弥留之际,也是这样的,任‘胸’口起伏再大,也没能呼吸,然后……然后……天人永隔!
飞机上,他打给了君洛。
而君洛,正捂着昨晚开始闷痛的‘胸’口,心神不宁!
难熬的飞行终于结束,在医院的顶楼直升机升降台,季南看见了好多人!君洛,苏爸苏妈,贺经年,莫莫,还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
季南不知道自己一个电话招来了那么多人,只以为是医务人员。
贺经年在飞机尚未停稳就冲了上去,第一时间接过苏浅浅。苏浅浅面‘色’紫绀,双眼微睁,却看不到焦距,任凭贺经年怎么唤着宝贝,浅浅,丫头,苏浅浅,都没有反应。贺经年的心,就这样大怮了。
把苏浅浅送进抢救室,贺经年回过头,也不管身后一堆人,直接就一拳打上紧跟着他的季南。季南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贺经年挥了那拳,也不再看,又一拳挥向白玛!这次,贺漾岩一步上前,屈起小臂格挡下来。
贺经年没那么容易拦住,轻易的越过贺漾岩,继续要打被贺暖茵搀着往后退了几步的白玛!
白玛心里一直都在愧疚,一直都是愧疚,他推开了贺暖茵,站稳了闭眼,等着贺经年这一拳。
就在贺经年的拳头离白玛的脸还有不到一公分的时候,一声浑厚的声音随着手杖落地的响起:“住手!”
贺经年的拳头条件反‘射’的堪堪停下!
君洛扶起了季南,对来人视而不见,挥起拳头狠命的打贺经年!
而这时,贺老爷子没有阻拦!
老人家英明一生,能不勘破其中的那些曲曲折折?单是贺暖茵接到贺漾岩电话对邓红颖说“浅浅去找白玛出事了”,就明白了一切。
君洛狠狠的揍了贺经年好几下才停下……贺经年没有还手,他也打不下去了。
麦云含泪朝着君洛招手:“来来,君洛,别打了。浅浅只是高原肺水肿,没事,回来了就没事了!”
一句话把同样焦急万分的邓红颖的泪也说了出来,她过去握起麦云的手,抱歉万分:“对不起啊,让你家浅浅涉险了,我回头好好的骂小年一顿,让他给你好好的道歉!”
☆、第102章 家长大会
麦云其实也没太明白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大概是苏浅浅喜欢人家儿子,然后自作主张去了西藏,为他做了件什么事情,然后不小心高原肺水肿了。
她反过来安慰邓红颖:“不用骂他,他不也是不知情嘛!”
这才拧了君洛耳朵:“好你个君洛知情不报,你才该打!”
君洛皱着眉头指着贺经年:“妈,是他这个傲娇的,别扭个什么东西!本来浅浅都‘挺’好的,就是突然生气了才发的病!”
这个事情季南有和他说了个七八。
白玛拄着拐杖上来,诚恳愧疚:“阿姨对不起,嫂子是因为我……”
“你等会!”君洛打断他,“谁是嫂子?谁是你嫂子?我家浅浅还是姑娘还没嫁呢!”
贺暖茵‘挺’身而出:“君洛,不许凶我哥!”
君洛哼了声你几个哥?
一时间,整个抢救室外面像是‘乱’了套!
好在这时医生出来了,一边摘口罩一边安慰大家:“没事,浅浅的病情控制住了,而且现在看来已经在好转了。这高原病嘛,到了平地都好得很快,没事没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爸首先跑了进去看宝贝‘女’儿。
‘骚’‘乱’停止的外面一时安静了,一会,贺老爷子轻咳一声,说:“小年,你是个男人,你看着办。”
贺顾强叹了口气,对麦云说:“我家小年木头不懂事,让你家浅浅受罪了!”
其实麦云也从中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叹了口气,笑了:“没事,他们年轻,可以折腾折腾!”然后在心里补一句,我‘女’儿折腾成这样了,你儿子还木的话我下次见一次揍一次!
贺老爷子自顾自的进了病房,看了下已经转为昏睡的苏浅浅,满意的笑了笑,才又板着脸对跟着进来的贺经年说:“小年,这个孙媳‘妇’我认定了,你看着办!”
苏爸很是不爽,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女’方家长还在这里没发话呢,虽然你德高望重可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把我‘女’儿许给你孙子合适吗?
一群人围拢着苏浅浅,确定了一切都好,长辈们又都是识大体的,贺顾强邓红颖陪着贺老爷子,苏爸带着苏妈都离开了,贺暖茵贺漾岩陪着白玛休息。病房里只留下了君洛,季南和贺经年。
四下安静。
贺经年没理谁,径自拿了椅子,坐在苏浅浅‘床’边,握着苏浅浅没有打点滴的手。
君洛一见,火气又上来了,季南拉住他,轻声说:“君洛,我从昨晚就没吃东西,陪我去吃点什么吧?”
君洛知道季南是故意支开他,这时候他也确实很闹心的矛盾,想揍贺经年,想贺经年陪浅浅,想浅浅不要爱这个贺经年了,又想要贺经年多爱浅浅一些。
按捺住自己,君洛陪着季南离开。
苏浅浅一睡睡了个‘艳’阳天……第二天日上中天,才醒了过来!
‘迷’‘迷’瞪瞪的,苏浅浅想伸个懒腰,才发现手上某个位置有些疼,动作有些受限,而另一只手则覆着什么,温暖又熟悉的触感。
熟悉?
苏浅浅霎时清醒了,这是贺经年!
睁开眼睛,身边的不就是守了一宿眼底有些青黑,下颌有些新长的青‘色’胡茬的贺经年!
终于看见人儿睁了眼,贺经年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什么来,只好抬了手,‘摸’了‘摸’苏浅浅的额。
该怎么形容这时候的感觉呢,贺经年当时并不清楚,过后才明白,这也许,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春’暖‘花’开”吧?
在陪人沙发上坐着睡的君洛跳了起来跑去叫医生,完全忘了‘床’头有个按钮叫做呼叫铃。
苏浅浅知道自己高原肺水肿后不以为然,这就是回到平地就好的‘毛’病,没啥事,吃了东西恢复能量了,让白玛和贺经年见面。
她多想邀功啊,看,她把白玛带来了,虽然也许是因为这病才凑的效,可是白玛还是来了啊,贺家人思念又不敢去见的白玛,白玛想念也一样不敢见的亲人们啊,白玛来啦!
贺经年没好气的:“白玛?白玛在我家里好得很,不用你担心!”
苏浅浅嘿嘿,突然想起季南,紧张的问:“哥呢?”
君洛没好气:“在家里,终于记得哥是陪你去了?”
苏浅浅对着君洛没好气:“你晕一个给我看你能一下想起多少东西?”
站着说话不腰疼!
唉!
这一事件的成效超级好。
白玛在贺家住了好几天,据贺暖茵泣不成声的表述,一家人和白玛都哭了个天昏地暗的,连贺老爷子都抹了几把泪,白玛向佛祖发誓,再也不做傻事了,从此一定该想念就想念,绝不抑制,该来这里就来这里,绝不偷懒,该告诉他们什么就说什么,绝不隐瞒。
“你不知道,就我二哥没哭,他啊,眼泪明明都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没哭!”贺暖茵擦着泪,狐疑的看了看苏浅浅,“你怎么听了那么感动人心的故事都没有点泪呢?你干嘛笑啊?”
苏浅浅搂着贺暖茵肩头,一副大姐的样子:“孩子,你还小你不懂,我的泪水那么深沉,只因它都留在了我的心里!”
苏浅浅心情无比美妙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坚决出院,她怕打针啊!心情再美妙也怕啊!她无比幽怨的埋怨莫莫为什么不给她打留置针,这样就可以一次‘性’七天不用扎了。莫莫也心情很美妙的说哦,原来你想要住院七天啊,早说啊!
心塞!
苏家对苏浅浅出事一事瞒了苏老爷子,可大家就着苏浅浅和贺经年之间的关系,对着君洛和季南严刑‘逼’供了一番:贺经年和苏浅浅怎么认识啊,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发展到了哪一步了,贺经年做什么的啊,人品如何啊,贺经年想什么时候给苏浅浅一个‘交’代啊诸如此类。
君洛抱着抱枕‘蒙’着头,心里骂了贺经年无数遍。季南抵不过温柔的‘逼’供,只得慢慢的思索着说,他们是在医院认识的,贺经年是苏浅浅曾经的病人,他们前一个两个月才确定的男‘女’朋友关系,到哪一步嘛……反正都还没一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