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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扬出去后,贺经年才轻轻按了按‘胸’前的伤口,那里被江扬的一拳正好砸中,不过江扬也才用七分力,他也卸掉了大半,只是觉得好像有点疼。不过,舒展了手脚筋骨,真痛快!
贺经年受过的伤何止这次,大大小小的,都几乎麻木了,不以为然的‘揉’了‘揉’,没多久就沉沉睡着了。
毕竟才做完手术不到七天,对练是身体舒服了,体力却不是那么足够,贺经年是真的有点累。
贺经年一睡,可真沉,过后他想起这一睡,都无法相信,自己经历过那么多枪林弹雨,惊骇时候,多少次被挑战极限都不曾睡得如此的沉,这次,还真是邪‘门’!
一梦魇长。
贺经年似乎回了曾经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天空是广袤的晴空。
刚进去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他是靠着家里的关系,就连那时特种部队的头都这么认为,因为他完全是首长一个电话就空降而来。贺经年从不解释,也从不因为那些鄙视和不屑的目光而沮丧,他自己知道,唯有实力,才是为自己洗刷所有的被人异议的武器。
第一次十公里越野跑,所有人里,除了头,没有人能跑在他贺经年前面,实在惊‘艳’了一把。第二次,是速度游击,他的成绩超过了头,从此,没有人敢对他有过半个不屑眼光。而头则开始有意的培养他,自然,他也没让头失望。
后来,经过各层严峻的筛选,他顺利成为了特别行动队的一员,有了自己的代号,有了生死兄弟,有了患难与共,有了属于自己光荣和骄傲……
再后来,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头为了掩护几个实战经验尚不够足的新队员,受了重伤,接着,又为了给他挡子弹而不幸牺牲。
从那一天起,贺经年的天空似乎开始全都是云层厚重。
日子依然过下去。
贺经年顶替头,带领着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继续为国泰民安而努力。头的名字,他一直铭记着,他教给自己很多很多,他知道,自己再有天赋,头的引导都是不可磨灭的指明灯。
何况,他的命,是头的命给换来的。
虽然,谁都说,致死的,并不是为他挡的那颗子弹。
其实,关于头,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头的代号叫“水母”,成了家了,家里有妻‘女’。而甚至,头牺牲之后,他连去拜访嫂子和头的‘女’儿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次任务尚未完成,什么都不能透‘露’,他就只能忍着伤痛,抱着复仇的心,继续着……
再后来呢,他的天空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明媚动人。
贺经年结了婚,妻子是自己读军校时认识的一个师范学院学生,后来是一名小学老师,叫乔俏,乔俏多美多温柔啊,结婚之后聚少离多,乔俏从不埋怨,心甘情愿的爱他,帮他照顾着家里双亲,而他们的相聚少之又少。
乔俏……
这时,贺经年漂游的场景,突然就压抑得灰暗无比,灰的,暗的,黑的,褐的,总之都是沉重又低沉的颜‘色’……
再后来,到了特警大队,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安逸了,所有接收的任务都是那么轻而易举,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忘却心里的仇恨,多少次,午夜惊醒,点上一支烟,却不‘抽’,只为让自己更加深刻的铭记仇恨……
贺经年漂啊游啊,突然‘迷’茫了,自己到了哪里?怎么似乎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地方?多年的职业敏感让他警惕起来,瞬间竖起了防卫本能,想像刺猬一样,竖起尖刺防卫着所有事物。
紧接着,是猝不及防的一阵阵寒冷,很冷很冷,冷得他都开始打战了。不对,他经受过防寒御寒训练的,可以在零下十度的天气只着单衣行动,不可能会怕冷成这样!
可是,很冷,真的很冷,他都快要忍不住了……
……那突然出现的温暖是什么?竟然能够轻易让自己松懈了下去?那还是把自己整个环绕着的温暖,似乎……还带着一丝清香?
贺经年挣扎着,想要继续集中‘精’力的抵抗,却终是抵抗不过温暖给自己带来的舒缓,意识渐渐沉了,不再漂游……
再次意识清明时,贺经年只觉得眼皮很重,重得几乎睁不开,可是不睁开,他无法感受四周的环境,无法感知自己所在的环境是否安全,所以他尽全力睁开了眼睛。
首先入眼,竟然是苏浅浅憔悴的脸,大眼睛下的青灰完全无法无视。
这让贺经年微微一怔。
苏浅浅浅浅一笑:“醒了?”
贺经年皱了皱眉,是醒了,可……怎么了?他发觉全身似乎都是僵硬的,想要动一下,才发觉两手都挂上了‘药’水,鼻孔处也连着一根输氧管。
贺经年的眉一下就皱的死紧死紧:自己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之前不过是和江扬切磋切磋,之后回来睡觉了而已,这……
苏浅浅利索的给他检查,摁铃,坐下,打电话。
贺经年缓缓扭头,问她:“我怎么了?”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声音竟然黯哑的可怕,这样的黯哑他曾经有过,几天几夜不说话才会有,这……
苏浅浅不理他,对着电话说:“嗯,是的,醒了,嗯。”声音虽然也还甜美,不过透着浓浓的疲惫。
☆、第9章 死潭涟漪
‘门’啪的开了,莫莫小跑冲进来,看见贺经年醒了,不敢置信的‘揉’‘揉’自己眼睛,才笑得惊喜无比:“哎呀呀,太好啦!”
苏浅浅‘揉’‘揉’额角:“莫莫,撤了监护。”
莫莫兴高采烈的撤了监护仪,笑得可开心了:“谢天谢地哟!”
贺经年更觉得怪异了,再次发问:“我怎么了?”
苏浅浅看都懒得看他。
莫莫笑眯眯的帮苏浅浅应他:“中校同志,你该谢谢浅浅,千恩万谢的谢!”
贺经年冷冷一笑。
苏浅浅“切”一声:“谢?不必!不要再发疯就行了!”
“小贺,你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踏步进来的是院长和贺经年所在大队的首长,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像开了‘花’般。
贺经年又是一怔,怎么连首长都来了?忙要坐起来,被院长按住了:“你躺着就好。还有哪里不舒服?”
贺经年回答他说:“很好,没什么不舒服。”
院长满意点头,转向苏浅浅:“小苏?”
苏浅浅微笑着,‘花’般明‘艳’,和之前对着贺经年时的臭脸完全不一样,她对院长说:“一切良好,会很好的恢复的。”
首长对苏浅浅点头:“小同志做得很好,对你表示感谢!”
苏浅浅大方一笑:“都是我该做的,不用谢。”
贺经年星眸里有些‘迷’茫。
首长对苏浅浅点了点头之后,转向贺经年释了疑。
“小贺同志,要听医生的话,不能再逞强了。你急着和同志切磋,不忘锻炼是好事,可是身体尚未恢复,又恰好被击中了你手术的地方,伤口直接崩裂不说,直接造成了气‘胸’,甚至在你还在睡眠中导致了窒息。幸好苏医生惊觉,及时抢救,还连夜进行紧急手术。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险,我差点想给你家电话了!陈院长当时外出开会未回,林主任也在外地,幸得小苏医生技术过硬,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到痊愈,不准再做任何锻炼,否则,军法处置!”
领导的一番教训,贺经年未能全部消化,却立马答应:“是!”
还以为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原来是因为旧伤发作乃至昏‘迷’。
送走院长和首长,苏浅浅对莫莫‘交’代一声:“莫莫,我去补眠,这个白痴‘交’给你了!”
贺经年脸一黑,板着脸,把头别进里面去了。
苏浅浅瞪了他一眼,老是把头往里面别,小心等你出院了脖子就只能转那边了!
莫莫手脚利索的把‘床’头调高点,倒了开水,准备给贺经年喝水,嘴巴吧啦吧啦的:“贺帅哥,你把我们浅浅给累坏了!”
说完这句,莫莫突然觉得好像很有歧义,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为了你,浅浅累了两天一夜了!”
似乎还是有歧义……好吧,不管啦!反正本来就是暧昧嘛,虽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继续吧啦吧啦……
贺经年才从莫莫的吧啦吧啦知道,前天下午他睡了之后,苏浅浅偷偷进来看他,发觉他睡得‘挺’沉,就轻轻的解开了他的绷带看伤口,那时贺经年睡得极沉,一点反应都没有,苏浅浅也奇怪他怎么睡那么沉,手里动作却加快了,医生的敏感告诉她,不对劲。拆了绷带一看,手术的创口青紫一大块,还往外渗着血丝,带着黄水的血丝。
苏浅浅知道,这是被江扬给打中的,而且这时贺经年皮肤温度很高,分明已经发热……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