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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现在是这个镇的镇长,工作比之前要轻松些了,只是仍是很忙,他的愿望,是让家乡更加的原汁原味的富起来。
格桑在镇上的聋哑学校当老师,小镇上的聋哑学校是白玛和格桑自掏腰包开办的,不大,两个班。
格桑学过手语,利用手语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西藏现在有很多学校,都‘挺’好的,但是缺了这特殊教育的学校。白玛夫妻俩在这里办了间,许多都是外地的学生,最远的,回家一趟需要两天。
可是,这些孩子,都渴望着和这个自己无法感受的有声有‘色’的世界沟通。
苏浅浅自学过手语,当时学的时候只是觉得好奇好玩。跟着格桑进了学校,才发现,这比比划划的手势,竟然是可以将无声世界渲染成美丽声音的。
孩子们朝格桑围拢过来,格桑给他们介绍苏浅浅,从手势看出,她对苏浅浅的介绍是“很会治病的解放军姐姐”,孩子们的眼里顿时全都亮了!
苏浅浅不敢教他们什么,她除了学医是专业,其他都是外行,她可不敢误人子弟!
格桑却笑:“你只要教会他们日常的医学常识就行了。”
苏浅浅眼前一亮!
学校是公办学校,苏浅浅去了既不是代课老师也不是正式老师。荣誉校长白玛说了,苏浅浅这叫做嘉宾老师。
白玛还说了,学校是新办的,资金不足,不能给嘉宾老师酬劳,只能包吃包住。
苏浅浅呵呵,够了。
莫莫的小言思维,其实对了差不多全部,只是,支教老师都是有记录的,而苏浅浅这个嘉宾老师,不但没有记录,还被白玛特意的“雪藏”。
贺经年做了好几个月的无用功,找不到苏浅浅的一丝消息,正好,雪上加霜的,特警队收到了一纸文件。
特警队原队长因公负伤,行动不便,很遗憾的不得不退出特警队,队长一职,由原副队长江扬顶上,副队长则由原突击队队长陈训担任。
贺经年彻底的绝望了……
绝望之前,贺经年却是无比的平静。
他很平静的去特警队参加了退出特警队的仪式。
参加这个特别的告别特警队仪式的首长,是特警队上面的最高级别,特地来给这位英雄队长加油,是的,不是送别,是加油。即使不在特警队,人生任何的路途任何的岗位都要加油。
“别忘了,你是贺阎罗!”
首长不提特种部队,不提特警队,他只提了贺经年的称号,贺阎罗。贺阎罗是神人,谁都望而生畏的神人。
只是,贺经年根本没能听出来,也根本不可能听明白。
贺漾岩担忧的看着弟弟,总觉得有种什么不明的恐惧,在心里滋生。
所有的队员都上前拥抱了贺经年,这个英勇的队长,他的神话,不会终结,只会刻在历史上。每一个拥抱,都是坚实有力的,每个队员的眼里,都有泪‘花’。君洛也不例外,即使他真的觉得贺经年很别扭,即使他真的觉得贺经年好烦人,他也真的为贺经年的离开悲伤。
君洛忘不了,贺经年是如何特训他的,贺经年带着他出的任何一次任务,看似放开手脚任由他自由发挥,可对自己的那份特别的保护,只有他清楚,每一次,如果危险即将来临,贺经年都会不动声‘色’的先把他推离。
如果君洛在出任务受了伤,贺经年必定也是挂彩的;而如果贺经年出任务受了伤,君洛清楚的都记得,那都是因为为了要护着他。
君洛抱着站得笔直,面容清淡,眼眸隐藏着不舍的贺经年,低低的说:“贺经年,我还是想要你当我的姐夫,可以吗?”
贺经年维持着的所有的坚强,在全体队员给他一个庄严的敬礼时溃不成军,轰然崩塌!
他没能忍住,在眼泪落下前一刻,转身,大步大步的,尽自己最大努力的走起齐步,离开。
这样的齐步有些奇怪,微瘸,微僵,却无比好看!
身后的所有人,敬礼的队员,首长,贺漾岩,都把眼泪流在心里,忍在眼眶中。
别了,我的军装,别了,我的军帽,别了,我的军礼,别了……我的事业!
首长清了清哽咽的嗓子,才问贺漾岩:“这样,真的好吗?”
他本意是让贺经年退居二线做文职的,贺漾岩提出让他离开:“藕断丝连,比干干净净要痛苦。我的弟弟,我了解。”
这也是贺家所有人的意思。
不离开,贺经年必定还把自己当做没有受伤的人,必然还会往一线冲。而贺家人,还在努力找到苏浅浅,让她收服贺经年,说服他去做复健。
他们有意无意的,进行过无数次的“测试”,只要和苏浅浅有关系,贺经年必定会安分下来。
“我记得浅浅说过,这个山‘药’,是补脾养胃的。浅浅说,脾胃要养着的。”邓红颖熬汤时,假装没有看到贺经年,而和贺暖茵这样说。
那天,即使贺经年最终没吃什么,可唯一吃下去的,是山‘药’。
诸如此类。
离开特警队,贺经年买了一整件的啤酒,撇去电梯这种工具,双手拎着,走上了七楼,回到公寓。
除了酒,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让自己的绝望发泄出去的办法了。
贺漾岩特地在贺经年进了公寓一小时之后才进去,贺经年已经懒得计较谁进来谁怎么会进来这些事情了,反正,进来的人,都没有她。
果不其然,贺经年正好喝掉第五瓶啤酒,贺经年的酒量,就是五瓶啤酒,多年不变的酒量。这次也一样,即使他扛了一件十二瓶,最终,也是五瓶就醉了。
贺顾强是告诉了贺漾岩要盯着他不给他喝太多,胃穿孔才多久啊!贺老爷子却说,看着别让他喝出‘毛’病就行。彻底的告别部队,贺经年必定会喝到醉倒!
换成他,换成贺老爷子,功成身退的那天,都还不舍的买了醉,何况,孙儿的离开,是那么的痛苦?
必然绝望!
把醉死的贺经年搬上‘床’,给他擦了身,贺漾岩收拾了屋子,定时炖好了小米粥,才带着剩余的七瓶啤酒离开。
☆、第168章 是我,失望吗
其实贺家是想过强行给贺经年复健的,院长首先第一个不同意,那么抵触复健的人,你就算把他绑在康复室,他也能跑掉!
白溪第二个反对:“物极必反。…叔哈哈…”
宁肯就让他这样,等待苏浅浅的出现。
季南很安静的复健,他的左手功能已经恢复到了令人惊喜的地步:手指都能动了,小臂,已经能缓缓的抬起!右手的恢复也很好,指尖有了一定的感觉。
白溪都无法置信,她曾想过,要达到这样的程度,最快最快最快,也需要是三个月之后,可是现在!
季南总是温和的笑。
季南收了许多,脸都瘦削下去,身体也很明显的消瘦了,只是眼眸依旧温和,笑容依然温润如‘玉’。
他那么明显的瘦下去,苏家人都着急了,在白溪的提议下,大家不顾季南的反对,给季南做了全身的详细检查,就怕季南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幸好,季南身体没事。从中医角度看,只是有一些的“体虚”,有些锻炼过量。不过,医生也说了,他的体虚,也和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关,慢慢的调理好了,身体也就慢慢的好起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季南的复健依旧的恢复良好,季南依旧很明显的继续消瘦下去。直到某天夜里,凌晨的一点多。
那天,君洛失眠。下午他和贺暖茵去了蘑菇咖啡,坐了好几个钟头,喝了四杯咖啡,过量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君洛瞪着天‘花’板数绵羊时,突然,似乎,好像,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是很大,却似乎真的有什么落地。
声音来自隔壁,季南的房间。
君洛倏地起来,他以为季南出了什么事。到了季南房外,推开‘门’正要叫季南的时候,借着那微亮的小夜灯,君洛愣了,心里突然就像被什么狠狠的烫了,疼得暖!
季南正用单脚,平衡着身体,练习跳动;用那刚刚才能缓缓抬起,事实上还是无力的左手,去够轮椅的手把。
季南咬着牙,汗沿着俊脸缓缓滴落,他全神贯注,全然不知君洛在‘门’边看着他。
尝试了很久,他还是没能够着轮椅的扶把,季南换了种方法。他站着,前倾身体,同时伸手。缓缓的,缓缓的……
身体终究是失衡了,因为无力的左手没能一边保持身体平衡一边伸出去。闷闷的一声,季南摔倒。
君洛忙过去扶他,现在才是扶,至少他的左手可以有些向扶他的人靠着的倾向。这之前,都是抱着的。
抱着一个一米七九的瘦瘦的,四肢只有右‘腿’有知觉的男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君洛的眼睛很涩,所以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