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贺经年擦身的时候,苏浅浅小心的避开了伤处,擦过了上身,盖着被子才擦其他。苏浅浅湿了‘毛’巾,拧得半干,转过来的时候,贺经年的左手突然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苏浅浅猝不及防,被拉得身体一倒,贺经年顺势一推,自己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苏浅浅的脸一下红了,这家伙,这里是病房啊!
可贺经年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以这个姿势说:“‘腿’瘸之后,这个姿势,会少了很多的力量,你能接受吗?”
苏浅浅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贺经年就又把她推开了,语气也变得几分的自暴自弃:“你嫌弃了!”
苏浅浅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而去。
贺经年心一沉,接着,是‘门’上锁的声音。贺经年几乎就要爆炸了,双手抓着被子就想往地上掼!
这时,苏浅浅又出现在他眼前。贺经年抓着被子的手停了,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她不是……走了吗?
苏浅浅叹息着,把被子从那双因为用力而连手背的青筋都绷着的手拿开,再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脸离他的俊脸不过一指之距。
“贺经年,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不可能会嫌弃你。”
贺经年愣,实际……行动?
剩下的,贺经年无法拒绝。情动之时,他喉间的一声呜咽,几分暗哑,还带着几分悲伤。苏浅浅抱着他的头,在他耳畔一遍一遍的呼唤他:“贺经年……贺经年……”
贺经年。
我的,贺经年。
一切恢复平静时,贺经年像是放松之后疲惫之极,在苏浅浅的安抚下很快就沉沉入睡。苏浅浅爱怜的抚着他的俊颜,流着泪,无声的告诉他:“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醒来的贺经年,又开始了乖张跋扈。打翻了早餐,吼跑了打针的护士,再实实在在的把输液架的杆子给直接丢向苏浅浅!
这一次,苏浅浅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可她没有躲,站着不动,闭着眼睛,由着那根铝杆砸在自己的身上。
再睁开眼睛,是红着眼睛的贺经年。
“滚!给我滚!不用可怜我!滚!你也别以为你这样就是可怜我,收回你那可恶的怜悯!滚!”贺经年大吼着,冲着面前这个昨晚还在耳鬓厮磨的‘女’人!
苏浅浅的泪倏地流下,贺经年更是烦躁,把手里的针头扔了过去,正中苏浅浅的脸!
“滚!滚!”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凄厉!
苏浅浅含着泪,上前一步……迎接她的,是贺经年的手机,砸在她的右颊。离眼睛有些近,苏浅浅眼一‘花’,身体晃了晃。
“滚!滚出去!”贺经年朝着‘门’口伸直了手臂指着,‘胸’口起伏很大,比他跑两次五公里越野还要喘!
苏浅浅低低的留下一句:“我在‘门’口。”终是转身出去了。
贺经年一拳砸在墙上,却止住了嘶吼。
真难受啊!难受!
可是,为什么这样发泄的大吼之后,她的离开,让自己更加难受了?
贺经年顺势躺下,手臂搭在额上,闭了双眼。
“咯哒”,‘门’开了。贺经年听得出有人进来,不由得烦躁的:“出去!”
来人不作声。
贺经年提高了音调:“滚!”
来人轻轻的笑了:“滚不了。”
贺经年一怔,忙坐了起来,果然是季南!
白溪已经出去,季南就在他面前,离他的‘床’不足一米远。
季南打量一遍,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膝盖……这‘腿’现在还不好动是不是?右手也是,一使劲就疼是吧?”
贺经年微微眯了眼,他心里又开始愤怒了!即使是那么温和的季南,贺经年听着他这么说话,还是愤怒了!
季南却似看不到他的怒意,继续说着:“膝盖骨……粉碎‘性’骨折,本来,髌骨骨折手术之后后遗症很少,即使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只要听话,后遗症也不会有。可是……”
季南停了下,凝视着贺经年的眼睛:“可是你的不同,因为,髌骨的骨折,已经同时损坏了神经,和肌腱。”
“你很可能,这‘腿’,以后走路都会瘸。这是最可能的后果。”季南语气平和的,把这个后果,这个贺经年从没有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的后果,说了出来。
贺经年的心宛若刀割!
季南的声音继续如沐‘春’风般:“所以,你懊恼,你绝望,因为你很可能从此告别你的军旅人生。你不甘心,可是你无能为力。”
贺经年倏地抬头,瞪着他!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这么风轻云淡的说着这个残忍的事实?
完全忘记,此时的自己,又是如何的孩子般的幼稚!
季南又是温和一笑。
接着,是片刻的安静。
季南忽然笑了,笑出了声的:“贺经年,你要和我比惨么?要不要和我比一下谁惨?”
贺经年愣了愣,继续瞪着他:“你走!”
季南却笑,贺经年觉得那笑容真刺眼,如同温煦的阳光般的季南的笑容,真真刺眼!
“我复健了好几个月了,我的右‘腿’,勉强可以独立稳当的站着一个小时,左手,手指刚刚恢复了感觉,但是还没能动弹,右手没有感觉,左‘腿’也一样。最终的最终,我可以和常人无异的,最伟大的复原程度,就是双手和右‘腿’都恢复,左‘腿’是没有可能了。也就是说,几年之后,我可以拄着双拐,走路。你呢?你是有多惨?不过左‘腿’走起来不方便,跑不动。谁惨?”季南缓缓说着,笑容温煦,语气也很温和,却一点一点的,带上了严峻。
贺经年正要张嘴反驳,季南又再一次堵住他的话:“哦,对了,你说的,是因为你也许不能再继续当特警了,所以你才那么的难过和暴躁。嗯,也是,谁都会也都可以为此而难过的。”
季南这时收回了笑意,一字一句:“可是贺经年,你把你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了,你爱的‘女’人,置于何处?”
贺经年又怒了,握紧了双拳!
“你这分明,就是在怪她,害你,变得残废!你有多痛苦,怪她就有多深刻!贺经年,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你,竟然比我还孬?”季南的语气和语调愈来愈尖锐,带了几分刻薄!
“我从不曾在她面前颓废过,我每天都在努力的复健,就为了让她从所谓的内疚愧疚中出来。而你,又在做什么?”
季南沉了一贯温和的脸,冷冷的:“贺经年,你在做什么?你真的爱她吗?”
恼羞成怒!贺经年恼羞成怒般,口不择言!
“季南!你是自己不自量力,去追莫寒导致的后果!你就算是瘫了无法动弹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因为你的不自量力让她出事,更是你的责任!你用什么和我谈爱?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比?”
话音一落,四周死寂!
白溪在外面,忍不住的就要进去!可是她不能,因为季南进去之前叮嘱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不管听到什么。
“就算他有可能打我……但是,这个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溪只觉得时间难捱之极,才听到季南的声音,恢复了温和的声音。
“所以,你要对得起她爱你啊贺经年。”温和的,叹息的声音。
白溪的眼睛冒出热气,她推开‘门’,进去,握住了季南轮椅的手把,带他离开。
想起什么,白溪停下脚步,回过头,清冷的声音:“贺经年,如果你相爱她了,我想,季南不会拒绝替你爱她。”
季南猛的抬头,看到的,是白溪清冷面容上,难过的眼睛。
白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推着季南离开,径直回到她的办公室,掩上‘门’。
她在他的面前蹲下,双手握着季南软绵无力的手,一根一根的轻轻搓着季南的手指。季南双手没有知觉,如果复健效果差,因为缺乏运动和血液流动不畅,手指是会萎缩的。白溪很用心的每天都给他活动和搓着手指,季南的手指只是瘦削,没有萎缩。
季南低了头,安静的看着她。
许久,白溪放下季南的手,缓缓抱住了他:“季南,不难过。你比谁都有资格爱她,而爱一个人,需要的不是资格,是心,一心一意为她的心。”
季南的‘胸’腔慢慢的涌上暖流,缓缓的在‘胸’腔里流动,很舒服。
他低了头,把下巴轻轻的顶在白溪的发顶:“谢谢你。”
“季南,我们……恋爱吧!”
☆、第160章 致命的打击
白溪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是力压着却没有能完全压下去的颤抖。…叔哈哈…
沉默,季南的沉默,许久的沉默。
白溪心里默叹,果然,太早了吗?
正与起身,季南开口了:“白溪,谢谢你。”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