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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洛很不爽,可是他必须叫贺经年跟他走。
“贺经年,我想知道当初我哥……我哥死的那次的那一仗。”我想知道,那么无所而不及的哥哥,为什么会死。
贺经年双手捂着脸,好一会,再上下反复的搓着脸,好几下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才说:“我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老大的死的那一仗。”
分明那么完美,分明已经结束了战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死了?
那个穷凶恶极的人犯,为什么,还有力气垂死挣扎的,给头打了一枪,还正中心脏?那个小球,你为什么不知道人犯没断气?为什么他挣扎着拿起枪你没看见?
而为什么,头,你为他而挡的这枪,要让这颗子弹打中你的心脏?
正中心脏大动脉根部,打破了血管,血管,断离了心脏……
“君洛,你恨我吗?”恨我这个让你哥哥牺牲的人吗?
“不恨。”君洛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恨的是那些人,让军人不得不以身涉险的人,没有人‘性’,没有人‘性’!”
☆、第120章 终究,失去了你
第120章 终究,失去了你
可是,任何时期,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有可能有这样的一些人,很不协调出现在这个平和的世界。所以,需要有一群正义之士,为人们捍卫美好祥和的日子。
“老大……牺牲的时候是多少岁?”贺经年问君洛。
君洛扯‘唇’一笑:“三十六。”
本是阳光正好的年纪。
贺经年垂眸,三十六,如果现在还在,四十了。
那次任务,他们去了一个很艰苦的地方,追击的犯人层层叠叠般,包围着他们,而他们,也在包围着犯人们……苏军铎安排了巧妙的战术,让犯人们认为自己占据了先机和好的地理位置,心理大大的放肆和放松。
待犯人们认为他们已经“捉襟见肘”,“手忙脚‘乱’”的时候,所谓的被包围的他们的队员,与实际上包围着犯人的队员们里应外合,将犯人们一并拿下!
那次枪战,他们目标是不允许任何人逃跑,宁肯击毙。所以,他们当场击毙了近十人,活抓了头目和他的第一心腹。
却不知,有一个犯人,佯死。
他已经重伤,知道自己无法逃离,不甘心就这样被抓,抱着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的想法,偷偷的拿出藏在衣服里层的枪。
检查他的那个队员从他鼻下探气息的时候,犯人闭了气,粗心的队员小球也就放过了他,可就在他转身探查另一个的时候,这个犯人举起了枪。
苏军铎动作真的很快,从离这个队员小球身边还有近三米的位置,飞身扑过来将小球扑倒,却让子弹‘射’入了自己的心脏。
贺经年惊恐的冲过去,同时目不斜视的补了那犯人一枪。他死命按压着苏军铎的伤口,慌慌张张的要和山猫将苏军铎抱出去,找医生!
而这时……
贺经年望着天‘花’板,眼里湿润:“我就想不通了,那天的那些罪人,为什么诈死的那么多,竟然有两个?”
就在贺经年要将苏军铎抱起的时候,苏军铎眼睛的余光掠过一只悄然抬起的,握着金属枪支的手。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的,从贺经年身上翻下,同时将他往自己身后一推!
他的力气全用上了,贺经年被他推得趴倒在地,苏军铎则被子弹斜斜的‘射’入了肝脏!
贺经年疯了!如果说看到苏军铎中第一枪的时候是惊恐,这时候,他完全疯了!扯烂了衣服将苏军铎伤口包扎,抱起苏军铎非一般的朝外跑去!
跑出这个任务圈,就会有自己人的医务车!
这个任务圈,贺经年固执的不去想,这个圈子有多大!
医务车上的医生从通讯设备中得知有人重伤,已经最快速度做好了准备,担架也分别从几个方向往前,尽量尽早和贺经年汇合。
贺经年脚步有些‘乱’,他抱着的兄弟的血,他都能感觉到的湿透他的军装。血腥味在奔跑的风中竟也在越来越浓,贺经年很慌!
待把苏军铎放在了医务车的担架,医生们涌上去,贺经年抬起双手,望着上面的血迹,颤抖着,颤抖着……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出了那么多血!
很快的,贺经年手上的血迹都没有干,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一个医生朝他走过来:“同志,很遗憾……”
“啪!”贺经年一掌将那医生打出去后退好几步,贺经年‘阴’沉着脸:“去救人,别来废话!”
医生站稳了,痛心的表情让贺经年几乎想逃!
他说:“很遗憾,那位同志已经牺牲。”
已经……牺牲?
牺牲?
霎时,全世界都变了无声,贺经年耳朵里只有嗡鸣声,响得震翻天的嗡鸣声:刚才那个穿白大褂的白痴说了什么?我听不见。
听不见……
君洛眼里的泪流了出来,他赶紧用手用力按了按鼻梁,将泪意压回去。
“听起来,哥哥似乎……”
贺经年轻轻一笑:“是我的错。”
君洛也轻笑,却摇头:“是老天爷的错,他嫉妒哥哥了。”
君洛知道苏军铎的危险系数有多大,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系数里会有亲爱的大哥。其实他知道他们每次出任务都会写封遗书,就是为了让家人在自己突然殉职之后,还能有些安慰,有些依靠……谁能想得到,苏军铎写过的那么多封遗书,竟有一封,成了真……
“君洛。老大的遗体当天就送走了,我们当时都根本连老大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他……”
贺经年想问,他们见到殉职的老大,他的兄弟的时候,老大是否安详?是否还是那样清俊的样子?
君洛‘揉’‘揉’眼睛,该死,又有些涩了,涩得有些疼,都要冒眼泪了!
“哥哥很安详。”
贺经年内心某个角落的那块很重很重,又藏得极其隐秘的大石块,落了地。
苏浅浅比苏家任何人都先得知这个消息。
政委在得知苏军铎牺牲,打到苏家,是苏浅浅接的电话。苏浅浅接到电话,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人的身体已经先于停滞的思维而行动,她大步的跑到外面打了车,直奔苏军铎遗体所在的县医院。
苏浅浅突然离开,麦云和君洛都看到了苏浅浅那惨白惨白的脸。君洛忙拨了回拨,那头的人再次将噩耗沉痛的告知,苏家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浅浅为什么那么的……慌张和恐惧!
君洛轻轻笑着:“浅浅肯定和你说了很多关于哥哥的话,她肯定和你说了很多哥哥对她多好多好,她有多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大哥的宠溺,忘乎所以得只顾着哥哥对她的疼爱了。可是贺经年,苏浅浅这个‘女’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所得到的任何爱护和疼惜,都因为她自己也那样付出过。”
所以,她那么盲目的只相信自己是白得的哥哥,那么笃定的认为哥哥不会离开,那么执着的相信这就是哥哥……因为她对于苏军铎,是全心全意疼爱的,是真心真意的护着的,是从不想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他的。
所以,她无法相信,这一天的到来。
“浅浅在哭晕之前,低喃着一句话,她说,终究,我还是失去了你。”
其实苏浅浅的内心,有多么的害怕失去,害怕得根本不会去想……如果失去。
“那时,苏浅浅几乎得了抑郁症。”
全家人都悲泣,都泣不成声。苏老爷子顾不得任何人,只想着小蒋我对不起你,军铎我对不起你;苏峰凌顾不得老父亲,想着自己还没有给这个儿子什么爱,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麦云顾不得家公的悲痛,她只记得苏军铎对她这个干妈妈的全部的好;君洛这个大男孩哭得不能自已,顾不得身边的任何人。
苏浅浅呢?默默的流泪很久很久之后,挣扎着起来,和医生商量着后面的事情。
她每说一句话,几乎都能落下几行泪,却撑着,和部队的领导作了‘交’接,联系了车子,将苏军铎运回n市,将家人带离这里回家。
回到n市,苏浅浅没去殡仪馆,将苏军铎冰冷的身体放在了院子里,烧了热水,含着泪给哥哥擦净了身体,换上干净的军装,为哥哥梳顺了头发,剃好了胡子,剪了指甲,再细细的化了妆。
让苏军铎的遗容,宛若睡颜。
苏军铎去的时候,放了心,所以面容很安详,可苏浅浅总觉得那面容里带着悲戚,她能从哥哥的遗容看得到哥哥的不舍……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他的家人,舍不得自己的部队。
苏家的其余人,都还在哭。那时,苏老爷子原在的部队听闻了噩耗已经派了人来,只是一家人各自悲泣,只有苏浅浅一边擦着泪一边招呼着来人。
来人看到苏家人的样子,也都悲伤着……要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