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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我感觉得到。我身体不适,被困于一隅屋中,终盼到你回来,即使有些使性子任性,你也不该丢下我,转身就走。”
“箫,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气了,好不好?”她轻呼口气,从背后轻搂着他。
他转过身,直直望着她,象要望进她心里去,“刚才,你去了哪里?”
她下意识垂下眼,“我一时生气,去外面绕着城墙跑了一圈,没去哪里。”
“可曾碰到什么人?”
“这么恶劣的天气,哪会碰到什么人?”她不自然地笑,望他一眼,看到他清澈的目光,又垂下眼。
“孤月,你看着我。”
她被动地抬眼。
“你是不是遇到沙天寒了?”
她一惊,下意识掩饰,“哪有这么巧?”
“孤月,你并不善于隐瞒。而且,刚才在你怀里的时候,我觉察到了你身上属于别人的气息。”
“你……”
大雨
看出她的讶异困窘,丁箫道,“孤月,我知你承受的压力很大,而我不但不能助你,反而需要你费心照顾。”喘息片刻,丁箫又道,“孤月,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对我不再有情,我希望你能明白告诉我。”
孤月急道,“箫,我保证,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
“我不要你的照顾和保护,我想要的,只是你的爱。我不愿你出于怜悯,出于当初的承诺,将我留在身边。那是对我的侮辱,对我的感情的侮辱。”
“箫,别胡思乱想。我怎么会不爱你!命运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她抱紧他,“刚才在外面,我确实遇到了沙天寒,但是,我心中牵挂的还是你。箫,我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颓丧的时候,也有需要发泄的时候。我只是在这个时候碰巧遇到了他。箫,请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我会寻求对我们最好的方式,不会让你不快的方式。”
“孤月!”他身心巨震,“对不起,我太小气,太计较。我多么希望,当你软弱、颓丧需要发泄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是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着要保护好你,不让你为我的事烦恼,没想到却让你觉得疏远与受伤。今后,我会注意。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嫌烦。”她笑。
他也笑,“怎么会!”
误会解开,阴霾散去,温馨荡漾。
武德六年春,突厥倾二十万骑兵南下犯唐,长驱直入,逼近长安。
长安上下,一片惊慌。甚至迁都的事宜,都摆上议事日程。
太子主张迁都,以避其锋芒。
危急时刻,又是秦王李世民挺身而出,太极殿上,慷慨激昂,直陈迁都之弊。放弃长安,偏安南方,失了阻挡突厥的天然屏障,中部原本紧密的防线有了缺口,等于是把艰苦打下的大片河山拱手让出。而且真的开始迁徙后,谁先行,谁后行,谁留下,定会引发混乱。更重要的事,民众需要的是能保护他们的朝廷,而不是胆怯地弃他们不顾的朝廷。迁都不顺应民心,逆民心而行,会导致民心思变,不但不能避敌,反而会一溃千里,难以收拾。
说到激动处,李世民突然跪地,“皇上,臣愿领兵御敌,誓保大唐江山社稷无忧,万死不辞!”
李渊老泪纵横,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台阶,来到李世民面前,“二郎,大唐幸而有你呀!”
父子相拥,百官莫不动容。先前主张迁都的一班人,心中则五味杂陈。
皇帝李渊放弃迁都的计划,任命秦王李世民为行军大总管,北御突厥。
冯孤月又要出发了。
深夜,丁箫无眠。紧拥着冯孤月,他试探地小声问,“孤月,睡了吗?”
“嗯。太晚了,你也睡吧。”孤月咕哝。
“孤月,此去万事小心。”
“知道了。箫,这话你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我知道。我只是……”他没说下去,只接一声叹息,“睡吧。”
孤月敛去睡意,搂着他,柔声安慰,“不必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
“我知道。只是……”停顿良久,他终又问道,“这次是秦王带兵,怎么沙天寒也会被征用?他不是太子的人吗?”
“嗨,原来闹了半天,你是在疑问这事呀?战争一起,还分什么你的人我的人的?当然以战事为重。如若大唐败了,谁都保不住,谁的人都保不住。他对突厥熟悉,当然对此次北上有用。而且,还是太子力荐他的。可能也是想挽回一下影响吧。迁都的主张,可使他损失了不少人气。”
“噢。”他不再言语。
“怎么,你在顾忌他?”
“呵,我哪有什么立场身份顾忌他!我只是……”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孤月,我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
“我明白,放心吧。”她拍拍他,“我保证,完完整整地回到你身边。睡吧。”
“嗯。”
每遇大事,老天爷总爱跟着凑热闹。
地上唐军与突厥骑兵激战,天上雷电交加,大雨倾泻如瀑,又有疾风催化雨势。
突厥骑兵虽然数目占优,但毕竟不习水战,大风大雨遮蔽了视线,放缓了人马速度,更使众军难以相互照应,被唐军分割冲杀,渐露败迹。
颉利可汗不想兵马折损太剧,此次南下,收获也已颇丰,再无心恋战,下令撤兵。
冯孤月杀得兴起,不甘敌军就此撤退,举剑狂喊,“弟兄们,给我杀!”双剑更猛地朝殿后的敌军身上招呼。对方人马边战边退,拖延了一段时间,便纷纷拨马回身急驰。
“弟兄们,给我追!”冯孤月边喊,边带头摧马向前冲。
雨更大了。
冯孤月伏身马上,眉目紧皱,努力在雨帘中辨别敌人身影。
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孤月,孤月!”她扭头,是沙天寒。
“孤月,快停下,别再追了,快停下来。”
冯孤月不理他的呼喊,继续奔马向前。
“孤月,敌军是有计划地撤退,不是溃不成军,别再追了,太危险了。”沙天寒边喊边奋力鞭马追赶。
“我不怕。”她头也不回。
“孤月,秦王殿下命我来追你。我有秦王口令。”
秦王的命令不能不听。冯孤月终慢慢停下来。大队人马紧随在后。
沙天寒赶至近前,隔着雨幕,说道,“孤月,我军实力并不占优,此次占了上风,也有天公相助。莫再追了。”
“是秦王命你来的?”
沙天寒突地转柔语气,“即使秦王不命我来,我也会来,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避开他的目光,孤月回身命令众将士,“弟兄们,收兵!”
雨仍哗哗地下着。就在此时,冯孤月忽听沙天寒急喊,“孤月,小心!”
她本能回头,见几簇箭矢穿雨而至,想避已是不及。
眨眼间,沙天寒持枪驭马急窜至她身前,帮她挡住了箭雨。马鸣人嘶声中,他的身子在马上顿了顿,终栽下马来,跌落雨地里,溅起很大的水花。
她手下将士们冲上来,将他们护在中间。
片刻呆怔后,冯孤月迅速下马。是沙天寒!是沙天寒救了她!而他自己,却身插两箭,倒在雨地里。
她冲到他身边,抱起他,“沙天寒!沙天寒!”
他的身子颤抖着,每抖动一下,就是一口血吐出来。疾雨不停地狂打在他脸上,却洗不去他嘴里冒出的血流。旧的未冲刷干净,新的又涌出。很快,地上雨洼被染成红色,弥漫在他们周围。
“沙天寒!”她哭喊着,将他紧抱在怀里,泪水和着雨水流下来。
依偎
沙天寒伤得很重,身中两箭,一箭射中左肩,一箭射中左胸。若非有铠甲护身,只怕他此时不是发高烧昏迷在床,而是已经回天乏术了。
冯孤月守在医帐内,心很沉很沉。帐内除了军医和助手,就只剩她一个。秦王等人刚走。她满怀愧疚忏悔,为自己的不理智鲁莽且连累到他人感到无地自容。谁都没有责怪她,却更让她不好受。若有人能狠狠训斥她一顿反倒好些。大家越对她宽容,她越自责,越不能释怀。
“孤月!”
她一惊,忙向前一步,俯身握住沙天寒的手,就势在床边坐下,“天寒,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想从床上起身。
“快别起来,你伤得很重,不能动。”她按住他。
“扶我起来。”他坚持。
包扎伤口的白布上又有血渗出来,他皱了皱眉头,尤在费力向上挺着身子。
“天寒,别乱动,伤口又出血了。”
“扶我起来,”他气喘得有些急,“一点小伤而已,我可不想病恹恹躺着。”
军医和助手奔过来。军医为沙天寒检查,其助手与冯孤月一起,扶沙天寒半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