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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却没有丝毫的尴尬与愧疚,反而笑嘻嘻道:“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嘛。”
“想要当红娘是吧?跟我哥那师姐有得一拼。”
李意翻着白眼道:“谢谢夸奖。”
“不客气。”苏以素拉过椅子坐下来。
路箐不在,大概又和她那位青梅竹马的小男友出去约会了,梁晓婧在阳台外洗着衣服,挂在线杆上的湿漉漉的衣服不断地往下滴着水。敲打着放在底下的水桶,“哒——哒——”,苏以素听得心烦,从抽屉里翻出耳塞,连了手机。
“以素。以素!”
过了一会,路箐终于也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眉开眼笑地喊着苏以素,不过,塞着耳塞的苏以素并没有听见。
“苏——以——素——”
“啊?”随着路箐的一声鬼哭狼嚎一样的大吼,苏以素终于反应过来,拔下耳塞茫然地望着路箐。
路箐没好气地将手中的明信片挥了挥,扔到她桌面,“在班级信箱看到的,不用谢。”
路箐是班里的生活委员,经常会去信箱中心去拿班里的报纸和明信片什么的。
“又有明信片啊……”苏以素欣喜地拿起桌上的明信片仔细看了看,果不出所然,真的是沈北丘寄来的。
正面是一处典型的江南水乡的风景,古桥幽凉,柳絮飘飘,烟波画船,古韵幽深,令她顿时心生向往。
何时有空,一定要到江南走一遭吧。
翻开背面,沈北丘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人家说到了烟雨云乡,就一定要寄出一两张古色古香的明信片,所以我也就应个景给你寄一张了。”
“噗……”苏以素忍俊不禁,什么道理嘛……不过,沈北丘的理由一向这么无厘头。
想了想,她决定给沈北丘打个电话。
铃声悠扬地响了几声以后,沈北丘便接了,“喂,以素?”
听到沈北丘这样小心翼翼的语调,苏以素忍不住调侃道:“沈北丘,我这是打扰您老人家约会了吗?”
“哪来的约会……舍友在做英语听力呢,怕打扰他,就出到外面了。”
“啧啧,真勤奋……”苏以素感慨一声,切入正题,“我收到你寄来的明信片啦,你这是分明是红果果的炫耀,明知道我一向向往古镇,还要寄这明信片给我。”
“我委屈啊!!”沈北丘笑着喊冤,“怎么什么到了你嘴里都能挑出点刺来?”
“炫耀完又来诋毁我是吧?沈北丘,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啊。”
“唉,”沈北丘连声感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也是这样对待你家那位吗?”
苏以素愣住了。
似乎所有人都约好了一样,聚集着来跟她谈起江风辰。
是不是要将自己心底的痛掀出来,一个个地给人看,直到路人皆知?热恋与失恋最大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想四处炫耀,一个想遮遮掩掩。因为舍不得,所以不想让人知道已经失去了。
可是,看样子都要鸡飞狗跳一番了。
见苏以素迟迟没有出声,沈北丘不禁一阵困惑,“以素?怎么了?”
“噢,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啊,”苏以素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只不过是我现在已经是寂寞的单身贵族了。”
听到这话,沈北丘顿时愣了一下。“以素,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儿。你看我这么生龙活虎,哪里像是一个颓废心伤的人?爱情啊,又不能当饭吃。没了就没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沈北丘想想也是,在他印象中,苏以素一直都是一个单纯烂漫的,藏不住心事的人,如果她真的心里难过。这会也不会这样笑嘻嘻地跟他聊着天开着玩笑了。
却不知,此时的苏以素,早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小女孩。
他笑了笑,当真认为苏以素不再受失恋的影响,道:“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欺负你的人,让他去无赖。他不珍惜就让他去后悔,没资格有你的爱。’你会找到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的。”
苏以素却对这个避而不谈,反而笑道:“听这么老的歌啊?任贤齐的?”
“你都知道是任贤齐的,证明你也听啊,还说我呢。”
“额……”苏以素语塞。为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那是因为我哥在家一直听他的歌啊,所以我也就被迫着听了。”
“呵呵……”沈北丘报以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
“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这还有事要忙呢。”
“好吧,下次聊。”
苏以素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为自己找借口结束通话。
对着手机发愣了许久,她才幽幽地打开手机的天天动听,找到沈北丘刚才说的那首歌。
《哭个痛快》。
沈北丘,你是不是忘了这首歌的歌名呢?以及开头的几句。
“爱与不爱,是最痛苦的徘徊。表面不爱,心里仍期待。”
呵呵!苏以素仰起头,默默抑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江风辰,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有能耐让我这样因为你哭泣?
而另一边,挂了电话的沈北丘也一样哀叹。
他回到宿舍,默默地从书架上抽出包起来的那张尘封许久的画纸。
由于时隔太久,那张画纸已经有些泛黄。只是,当年那幅用尽满心的爱与温暖画上的雏菊还在悄悄开着,开在心里,永不褪色。
没有人会知道,那年在云南的香格里拉,他画下的花海不只是格桑,还有雏菊。
听说,阿姆斯丹特的郊外有一种让人沉沦的力量。沈北丘从未去过荷兰,更不用说是阿姆斯丹特,但是,他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仿佛他曾从哪里经过,曾踏上那一片花海,曾在那里徘徊过,向往过,犹豫过。
因为,那里长满了明媚的又充满忧伤的雏菊。
雏菊,隐藏在心里的爱。
以素,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呢?或者,什么时候我才有勇气告诉你我的心意呢?
画上的雏菊沉默着,灿烂地忧伤。
第136章 搬弄是非
这天是周末,苏以素早早地起了身。甚至,那三个都还没有起床。
李意听到声响,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苏以素在下面捣鼓着,不禁好奇问道:“以素,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苏以素回过头,仰起脸朝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李意翻身转向墙壁那边,又睡过去了。
苏以素低头收拾好东西,轻轻开门出去。
清晨的校园很安静,晨曦的光很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宿舍楼外的校道上刚种上不久的四季桂散发出淡雅的迷人的芳香,苏以素刻意靠着路旁走,她的手臂甚至能摩擦到四季桂的枝桠。
浓郁的桂花香在鼻尖飘溢。很沁人心脾。
虽然,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样。
从理发店出来,苏以素伸手摸了摸凉飕飕的后项,望着玻璃橱窗中自己的清晰的倒影久久地发愣。
已经三年没有剪过短发了,比起三年前多了一丝干练的感觉。只是,忽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但是,是不是将头发剪了,就真的可以从头再来?如果是,那么,就算是剃光了头,也无所谓的吧。
六月末,当苏以素终于适应了那一头短发的时候,大一的最后一次期末考也即将轰轰烈烈地来了,而这时,安一然的身孕已经六个月。
江风辰并不打算回到尹市去。不过,接到他母亲一个电话以后,他就不得不立刻赶回去了。
江母害怕安一然年轻不懂得料理,特地从江城赶去尹市专程照顾她待产的儿媳妇。
江风辰并没有告诉父母他到连市的真正原因,甚至,连安一然也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她和江风辰闹翻的事情。被蒙在鼓里的江母只以为江风辰在连市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才去的。
不过,虽是如此说,但看到安一然孤零零地待在家,顿时心中有气。电话里对江风辰说话的语气是十分不好:“辰儿!你还待在连市做什么?立刻,马上,给我收拾东西回尹市!”
江风辰却不知道母亲的气从哪里来,疑惑道:“妈?怎么了?”
“怎么了?自己媳妇都快要生了。你不在家陪一然还在连市风流快活什么?”
“妈……”
“什么也不用说,立刻给我回来!”江母气呼呼地就挂了电话。
一旁的安一然见她有些动怒,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妈,风辰他也是去工作,您就别生气了。”
“也就你惯着他,都快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太不像话了!”
安一然的眼眸暗了下去,终究没再说什么。
江风辰不明情况,见母亲气呼呼的样子,以为安一然在她跟前说了什么,于是行李也不收拾了。一路沉着脸,堵着气,坐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