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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他,握住他的手,感觉不够,再紧紧搂住他,很霸气地环住他的腰。
“你真的要我?不后悔?”她紧张兮兮地问,真怕他说后悔,毕竟昨晚是她先勾引他的。
“傻瓜,我做事情从不后悔。”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认真地说。
“是我先撩拨你的,你不生气?”她不放心又问。
他闷声笑了笑。“我不生气你撩拨我,可是为什么骗我说身上不干净?”
“不骗你,又怎么会有昨天这个机会。”她挤了挤鼻尖,微带撒娇。
“你这么任性,不怕把我害惨吗?”
“会多惨?”她没有概念。
“我父亲生前在朝廷官居要职,位重权倾,我十岁起就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是他最为倚重的四个护主大将之一,现在我却偷了他想要的女人,你以为会有多惨?”他平平地述说。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知道爱一个男人会这般复杂,有点心慌。“难道……真的得亡命天涯了吗?”
“如果只带你一个人逃也不难,我担心的是我母亲,我不能丟下她不管。”他的眼神越来越黯。
她抱紧他,心里一片混乱。“我只是想爱自己想爱的男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麻烦?我不是存心想害你,也不是存心想害你的母亲。”
“你不必自责,因为是我想要你,所以将来会遇见什么样的结果都与你无关,我自会想办法应付。”他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勸慰。
“会有多可怕?”
“?”他沉吟着,低低说:“如果逃不过,就会像掉进地獄里一样可怕,太子殿下从不善待反叛他的臣子,你和我恐怕会历经折磨。”
“我不怕,下地獄我也不怕。”她凝视着他,眼瞳明亮如镜,一点也不惊恐。
他的心灵震撼了,狠狠地拥紧她,心中只觉得亮堂堂、暖洋洋,一直以为巧巧对他的感情就像少女怀春,一时意动罢了,想不到她对自己情深如此,上窮碧落下黄泉。
一切已成定局,为她背叛太子殿下,只好把所有的一切都牺牲掉,即使前面危难重重,也无所惧。
封侵无铁也似的双臂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以为意,只觉得太窩心了,如今封侵无在她手上,在她身边,任谁也夺不去,她的心像展开的翅膀向前狂飞,飞到哪里她不管,只求这世上能有一处停靠之地便足够了。
封侵无添购了一辆马车,带着巧巧离开飞云镇。
雪超依依难捨,雪雁更是柔腸百转,一迳恋恋地叮囑他们有空常来。
离开飞云镇三里路,巧巧终也忍不住问:“如果没有我,你可会婜雪雁?”
“不知道,很难说。”他没多想就回答。
“我想一定会的,她温柔婉约,贤淑矜持,你一定会娶她为妻。”她迳自替他答了,一股酸劲。
“我做事情从来都有方向可循,唯独和你在一起,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他沉沉地一笑。
“你在損我吗?”她嗔道。
“不是損你,这世上像雪雁的姑娘多,像你这样的姑娘少,尤其是四大花魁这种特殊的身分,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出乎意料之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在捧你,这都听不出来吗?”他的笑意更深。
她偷偷抿嘴一笑,故意说:“封武举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了,昨天还对我冷言冷语,今天的态度全然不同,说出来的话好甜呢。”
“捧你两句就不可一世了,真是一个被寵坏的女人。”
“不不不,我说了要改的。”她探出车廂,扯住他的衣袖,故作娇羞荏弱的模样,眼神梦幻迷茫地睞着他,纤纤柔柔地说。“侵无,你说我好,我真开心,你摸摸我的心,扑通跳个不停。”
封侵无大笑,忍不住回身吻了吻她,笑说:“算了,你当你自己就行了,那种改法真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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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粲然一笑,匆匆爬出车廂,开心地扑进他怀里。
他拍拍她的头,笑着推了她一把,说:“快坐进去,别又让人认出来了。”
“不会,路上已经少有人家了,没关系的,我想这样和你说话。”她任性地倚在他的肩头,抿嘴一笑说。“今天我很开心,这里风景又好,我唱段小曲给你听好吗?”
“好啊,听说四大花魁琴棋歌舞样样出色,倒要一一领教了。”
“领教之后,你就会明白自己得了一件多棒的宝贝。”
封侵无失声一笑,她真的低低吟唱了起来,他收起笑容,讶异她的歌声竟然如此宛转缠绵,娇软动听,全无平时的驕蛮之气,他微笑着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听她唱着:
“野鸟啼,野鸟啼时时有思。有思春气桃花发,春气桃花发满枝。满枝鶯雀相呼唤,鶯雀相呼唤岩畔。岩畔花红似锦屏,花红似锦屏堪看……”
眼前山色如画,微风一过,山林间的花木清气淡淡袭来,一种恬静的幸福绵密地罩下来。
走了半日,封侵无看见前方烟寵雾锁,是一座深幽的林子。
他握紧巧巧的手,深吸了口气说:“前面那座林子叫黑风林,过了黑风林后就到汴京了。”
“接下来呢?”她执起他的手,帖在颊边轻轻摩擦。
“先回家见我娘,我想过了,我娘时常进宫陪皇后说话,不知道能不能藉着这种情誼对我们网开一面。”他柔声说。
“真的吗?”巧巧整张脸都亮了起来,脑中灵光一闪,欣喜地说:“昭慶寺的菩薩很灵验,我头一回去上香求菩薩给我一个好男人,菩薩就让我遇见了你,我相信菩薩既然成全了我们,也一定会保佑我们。”
“但愿如此。”他攬住她的腰,并不如她那样对之后的日子充满美好的想像,只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进入黑风林,林中松树参天,涼爽宜人。
行到晌午,看见道旁有座小茶坊,封侵无便问:“饿了吗?吃点东西再走。”
“好。”她柔顺地,非常满足安分。
两人一进茶坊,便点了饅头、小菜和一壶龙井茶。
巧巧先喝了一杯茶,轻声说:“这茶不好喝,有点霉味。”
封侵无好奇地啜饮了一口,虽然也觉得有点怪味,并没有太多心,挑着眉说:“或许是到此喝茶的人不多,把茶叶放坏了,不喜欢喝就别喝,多吃点菜。”
巧巧依言,吃了一口牛肉,眉头轻轻一皱,又悄声说:“为什么连肉的味道都很奇怪,我的舌头有毛病吗?”
“说不定是人肉。”封侵无故意开玩笑。
“别吓我!”她的脸色真的变了。
他笑着吃了几口牛肉,也觉得味道很不对,正狐疑时,有人掀了帘子走出来,他回身一看,是个极妖嬈的少妇,杏脸桃花,头上珠翠堆盈,上身绿纱衫,罩不住圆鼓鼓的酥胸,下身红缎裙,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在封侵无脸上溜了一圈,步履轻盈地移到他身旁的椅子上,迳自坐了下来。
“公子打哪处来?要往哪处去呀?”少妇堆起了一脸的笑,带着媚气,娇滴滴地问道。
封侵无和巧巧同时一愕,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妇春葱似的右手便朝封侵无脸上摸过去,巧巧惊跳起来,在少妇还没碰上封侵无时劈手挥开了她,大怒道:“你干什么?”
“唷,小姑娘火了,还没碰到你的男人就气成这样,真是沉不住气。”
“我们醉颜楼的姑娘也没你这般无耻!”巧巧怒不可遏,大骂。
一听巧巧洩漏身分,封侵无急忙抓住她,取出碎银子丟在桌上,回身欲走,巧巧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昏厥了过去。
封侵无大惊失色,一手抱住巧巧,一手疾伸向少妇,用力叉住少妇的项颈,喝问:“你把她怎么了?”
少妇呼吸不得,满脸紫胀,痛苦不堪。
这时,从厨房冲出两名壯汉,封侵无更要用劲时,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猛然间,脑中犹如电光一闪,他大叫出声。“蒙汗|药!”
然而为时已晚,他浑身的力气顿时像被抽空了一样,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来,他的手松了松,少妇立即剧咳了两声,大口大口喘气,两名壯汉奔土来压住封侵无,少妇口中忙不迭地大骂。“要死了,来得这么慢,干什么吃的,他要是再晚点发作,我非要死在他手里不可!”
封侵无的眼前愈来愈黑,他昏沉地问:“你是谁……”
“这可不能告诉你了,你好好睡上一觉吧,本该杀了你的,不过……还真有些捨不得……”
封侵无逐渐昏过去,少妇的声音愈来愈遥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在昏睡中,封侵无仍拚命催促自己醒过来,当他费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