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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隐隐的马蹄声,主仆二人同时抬头,向王府东侧的街道看去。
银纹黑袍的少年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两个侍卫,风驰电掣般疾奔到府门前,又稳稳地勒住了马缰。
早在听到马蹄声之时,即墨晟已回了神,收回了按住胸口的手,此时,突然见北堂陌到来,他微微一怔,面色沉稳地拱手行礼:“微臣见过……”
话音未完,便觉一阵劲风扑面,他讶然抬头,却见北堂陌一掌已袭至自己胸前,来不及思索他为何一见面便突然发难,他本能挥臂去挡,不意北堂陌招式诡异地一变,本来快要拍到他胸口的右掌却又突然出现在他的左肩。若是换了平时,即墨晟定能避开这一掌,但此时他重伤在身,刚刚提气架挡他当胸一掌时,胸口已是血气翻涌,此时身形一缓,被他一掌击中肩头,受不住他这掌真力的震荡,他倒退两步,身躯微微一震,呕出一大口血来。
“少主!”朱峤惊叫一声,扶住即墨晟后仰的身躯,虽然眼前这一幕早在他意料之中,但亲眼看见少主这样受袭呕血,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府门前的侍卫见状,都呆在了当场,太子殿下将小王爷打伤了,那么现在,他们是不是该去将太子殿下拿下呢?
还未等他们思量清楚,北堂陌出手如电,一把将此刻已无抵抗能力的即墨晟从朱峤手里拉了过来,语气冷鸷道:“跟我走!”挟着即墨晟上马便疾驰而去。
“少主!”朱峤大惊,再想不到太子竟会将少主掳走,当即提气纵身欲追。随北堂陌而来的那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挡在他面前,朱峤一心担忧那诡谲难测的太子会对少主不利,哪还管这两个侍卫是太子身边的人,大喝一声便与两人混战起来。
府前侍卫一看,太子将小王爷掳走了,这下可不得了了,一边派人去府中通知老夫人和夫人,一边冲下台阶,帮着朱峤一起对付这两个武功非同一般的侍卫。宏伟气派的安里骁王府门前登时一片混乱。
第080章 选中之人
雪都烈城,即墨府琉华园。
北堂陌坐在房间正中的圆桌边,侧着身子,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即墨晟,眸光阴晴不定。
少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响,他侧头,只见即墨襄负着双手踏进门来,他的容颜未见衰老,只是鬓边却有几缕白发,与黑发平整地束在一起,煞是醒目。
“王爷。”北堂陌站起身,语气并不热络,但神态却又不乏恭敬。
即墨襄只略点了点头,越过他,在床前站定,微微俯身,细细看着即墨晟苍白的脸庞,不语。
北堂陌在他身后淡淡道:“伤他的这个人,武功只怕不在王爷之下。”
即墨襄直起身子,头也不回道:“你知道多少?”
北堂陌看着他的背影,鲜红的嘴角微微一勾,道:“若是王爷放心,此事,就交由陌来处理吧。”
即墨襄转身,颔首道:“好。”说着便要离开。
北堂陌上前一步,道:“王爷,这一个月中,陌想借王爷手下黑翎军一用。”
即墨襄步伐微微顿了顿,一语不发出了门。
即墨晟迷迷糊糊醒来,睁眼四顾,却是在蘅皋殿内。窗扉紧闭,桌上亮着烛光,朱峤倚在桌边,一肘支在桌上在那打盹。
他好久没有睡的如此沉了,脑中浮现昏迷前那一刻光景,他挣扎起身,胸口略痛,但比之前已好了许多。
他刚刚掀开锦被,桌旁的朱峤却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忙奔了过来,又惊又喜道:“少主,您醒了。再多睡一刻吧,刚过三更。”
即墨晟抬头看他,却见他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竟似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似的。“我睡了多久?”他坐起身子,问。
朱峤无奈,一边将他的靴子递给他一边答道:“少主已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即墨晟一怔,朱峤却给他倒来一杯热水,即墨晟接过,眼光不经意扫过他面颊,却瞥见他颈间两个乌青的指印,他目光滞了滞,低头饮了一口水,问道:“王爷来过了?”脖颈是一个人最最脆弱之处,作为练武之人,除非遇到武功比自己高强许多之人,否则,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掐自己的脖颈而不出手抵抗的。朱峤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不敢夸口他的侍卫武功修为如何之高,但他坚信,一般人绝对做不到在不打伤他的情况下将他的脖颈掐成这样,除了他的父亲。
朱峤低眸,突然跪下,道:“少主,属下错了。”
即墨晟抬眸看他,也不追问,只道:“起来说话。”
朱峤站起,将自己如何自作主张去宫中找北堂陌,请他设法让少主名正言顺疗伤,北堂陌到来将少主打昏之后,如何将他送到雪都烈城即墨府琉华园,请宫中御医为之医治,自己又是如何被王爷逼问,曲九又是如何为缄口不言的自己向王爷求情等事一一告知了即墨晟。
即墨晟听后,半晌不言,最后只淡淡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次日上午,即墨晟服了药,心思又转到洃河改道的事情上,沉思良久,心里突然有了个设想,招来朱峤道:“你去请涵少爷过府一叙。”
即墨安虽为即墨襄嫡亲胞弟,但即墨襄对他却一向甚少眷顾,加之其妻霓姬生性贪财好妒,令虞红络十分厌恶,故而搬来安里之后,兄弟二人便分了家,楚妗随即墨襄一家住在王府之中,而即墨安一家却住在离王府大概二十里开外的豪华庄园之内。
平素两家关系并不热络,三年前即墨襄剥夺了即墨安在家族生意中的主管地位之后,两家来往更少。
如今,即墨安及其长子即墨宏打理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几家药材金器店,在即墨氏强大光环的笼罩下,生意倒也算兴旺。
两家人一般每年年终,才看在老夫人楚妗的面上聚上一聚,平日里却是形同陌路的。
不过但凡事情总有个特例,对于这关系并不融洽的兄弟两家来说,即墨安次子即墨涵,便是一个特例。
这个比即墨晟小两岁的少年自小便对即墨晟这个堂兄十分亲近,以前同住在雪都烈城的即墨府老宅时,他便喜欢时时的来找即墨晟玩,但因即墨晟一向少有闲暇,而虞红络又因厌恶其母而不喜他接近即墨晟,故而这许多年来,他与即墨晟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尽管不常见面,即墨晟对于这个因为喜欢亲近自己而常常受到其母其兄责难的堂弟却是颇多照顾,在他看来,生在富贵之家,看惯了勾心斗角,面对着权力诱惑,还能保持着一颗平和赤诚的心,委实是难能可贵。
即墨晟脑海中浮现出即墨涵的那天真中又微带些倔强的明朗脸庞时,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他想起半年前,即墨涵过十六岁生辰,他不顾母亲的极力反对,将家族在平楚九十六家大型酒楼的主管权交给他作为生辰贺礼。刚满十六的即墨涵受宠若惊,也有些心里没底,但看到堂兄对自己如此信任和重用,他挺起胸膛,向他保证一定不负重望。
不意即墨涵甫一上任,便遭到了各省酒楼掌柜的质疑和抵触,其中,又以雪都烈城首屈一指的至尊楼楼主虞何夕为最。
虞何夕是虞红络族亲,之前虞红络和即墨安共同打理家族生意之时,他便是即墨一族在平楚九十六家酒楼的主管,后来即墨襄令即墨晟接手家族生意之后,即墨晟也未对家族商业团体中这些原有的人员架构做什么大的改动。
这些资历深厚,经验丰富的老掌柜们摄于即墨襄的威势,也清楚即墨晟迟早会成为直接统领他们的主人,故而,虽然即墨晟取代虞红络和即墨安在家族生意中的主管地位时,只有区区十五岁,却没有遭到这些老掌柜们的非议和抵触。加之即墨晟接手不久,便能通过各种渠道指出各行各业在经营中存在的弊端和隐患,以及某些店铺账目的不清之处,以一人之力将这庞大的商业团体管理得比之前更为细致和严谨,而且改革经营体系不足和处理霸乱市场行为的手段和力度,较之虞红络及即墨安更为果决独断,因为他不用向即墨襄请示,一切但凭他做主。
半年下来,他便肃清了平楚市场,完善了经营体系,规范了经营行为,理清了营业账目,将即墨一族商业团体的信誉度和营业额提升到了新的层次,故而全国的老掌柜和伙计们很快就对这位新上任的小主人心悦诚服了。
然而对于即墨涵,这些老部下们的态度则截然不同了。他是即墨安的次子,往日又无任何建树和功绩,其父都已退居二线,他又凭什么来掌管这九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