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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左重易愤然喃喃了一句,“这酒又不是我……”
话未说完,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水色夫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已有鲜血从裙下渗出。宫女们见了血都惊慌失措起来,场面一下子混乱,只听见有人在尖叫,四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
左重易有些木然的转过头去,脑中有那么片刻的空白,待他回过神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左重明。那个容如冠玉的男子偏巧转过头来,漠然的笑容里不掺一丝情绪。
那一瞬间,左重易只觉凉意兜头淋下。
有一步走错了。
而这一步之错,满盘皆输。
第二十一章·未完
第二十一章(中)
十月初十,持帝为三皇子践行,却不料中途被五皇子左重易阻挠,错过了出军吉时,暂将行军日延后两日。
而这一天,景州又失一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重易心怀不轨,意欲谋反,致三皇子行军不顺,水色夫人龙裔不保,此鸮心鹂舌,罪大恶极,即日起,家财尽收,贬为庶民,交由刑部处理,钦此。”
最后一字落地,柳美人疯了般张臂挡在儿子身前,妆容被泪水冲刷得糊乱:“易儿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不会的!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
“母亲。”左重易轻轻推开柳美人,缓缓磕了一个头,“草民接旨。”
“易儿,”柳美人呆呆地看着爱子,忽然掩面痛哭起来: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
“柳美人,你也莫伤坏了身子。”前来宣旨的公公也见着不忍心,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催促左重易,“走吧。”
“嗯。”左重易应了一声,至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他看向悲痛欲绝的母亲,心中抽搐了一下,别过脸去,“母亲若是有空,就来看看儿子吧……啊,不,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左重易微叹一声,跨出门去,阳光迎面打来,左重易不由得一颤,眼前一阵恍惚,是十二年前吧,他站在金銮殿里,也是这样阳光明朗的一天,他看着白衣的小人从光影里走来,他嗤笑了一声,那个素未谋面的三哥孤身走入殿中,身形单薄的像张纸——怎么会是哥哥呢?那人明明比自己矮了一个头!
只是十二年后……
“哥哥,终究是你赢了。”左重易轻不可闻地一叹,一旁的公公凑上前来:“你说什么?”
左重易一愣,认出那是父皇身边的景德全景公公,当下一咬牙,取下颈上随身挂着的佩玉来:“景公公,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护身玉,您看这成色如何?”
景德全接过那玉,并无多少惊讶之意,只是尖着嗓子道:“五皇子平日里也不待见咱家,今天怎的出手那么大方?”
当真是虎落平阳。左重易苦笑了一下,讨好道:“这里哪还有什么五皇子?平日里是我多得罪了,还望公公多担单些。”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事可太大了,要咱家去给你说情,咱家还怕这脑袋不保咧。”景德全瞅了瞅那玉,颇有些惋惜的退回来。
“公公不用担心,我也没想让公公为我求情。”左重易摇摇头,微微叹气,“只是这事我母亲柳美人当真什么也不知,还望公公回头向我父皇说说,别为难我母亲。”
这一回,景德全倒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别人呐!”
“我自知死罪难逃,也不做多想了……麻烦公公了 。”左重易低头看着地面,低声喃喃:“那人……不会让我活着的……”
景德全没有听清他后一句话,不过知道他只是为柳美人求情,便也不甚在意了。
“你放心,这点小事咱家还是做的到的。”景德全摸了摸那玉,欢欢喜喜的揣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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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说?”左重明立在窗前,闲闲逗弄着架上的鹦鹉,“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他好歹会喊几句‘冤枉’。”
左重明身后只有萱草一人垂首立着,也不听她说任何话,可左重明却是微微笑起来:“他还将护身玉送给景德全了?他平日里最讨厌那阉狗,今天却不得不低头了……心里一定窝恼极了。”
萱草微微抬头看向左重明,那个白衣男子一脸风清云淡,仿若昨日那场震惊弈朝的混乱不过是偶然在书中读到的笑谈。
萱草忽觉胸口堵得发慌,可是仍只能静静立着,她知道房中还有第三个人——左重明有许多“影子”,时时刻刻用外人察觉不到的方式向左重明汇报着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弈朝的情况。
“萱姨,你想说什么?”
萱草一愣,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
“他走了。”左重明逗弄着鹦鹉,表情淡淡,“现在屋里只有我们两人。”
萱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许久,才哑声道:“汐暖呢?”
“汐暖?”左重明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微微一笑,“你以为呢?”也不待宣草回答,左重明已是淡然说下去:“婢女汐暖,奉左重易之命潜入明华宫,呈毒酒于帝后,欲栽赃于三皇子左重明,实属蛇蝎心肠,特赐车裂处死。”
萱草猛然一颤,努力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皇子……皇子明明答应过,只要汐暖按皇子的意思去做,您……您就不会伤害她……”
左重明淡淡一笑:“我的话你也信?”
萱草不可置信地看着左重明,脸色已是煞白。
“萱姨,这是宫廷,终归是有人要死去的。”左重明语气一凉,“何况汐暖本就是该死之人,不是么?”
萱草身形摇晃了一下。是啊,汐暖本就该死,只是当时自己一时心软……他是谁,是三皇子左重明啊!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怎样一个人难道还不清楚么?还愚蠢地去劝汐暖照他的话去做……
回首来看,当真是可笑之极。
“是,奴婢懂了。”萱草微微垂首,声音已全然沙哑。
是,她懂了,既然是在宫廷,既然是在左重明身边,就不要奢望可以保护一个人,尽管……她是那么喜 欢'炫。书。网'那个纯净的孩子……
左重明默默看了一会萱草,便转身走出门去。
萱草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人……总有一天也不得不出去吧。左重明微微一叹,抬首望向四周,却忽然不知自己想去何处。
“住了十九年,这个皇宫还是这般陌生。”左重明忽觉莫名的烦躁,挥手遣退了想跟上来的宫人,也不辨路,只是随意向前走着,见了岔路便向右拐,这皇宫大的很,无论怎么走也很难碰到死胡同。
沿路的宫人见了他都微微惊讶,慌忙行礼,而未见过他的宫人总要怔仲半天才会回过神来。
左重明也不在意,见了人来便微微点下头,又淡然向前走去。也不知 自己这般随性走了多少路,等他再向四周看去,发现此处几乎见不到一个宫人,格外荒凉。
可是这种荒凉的感觉……
左重明一怔,看向不远处一苍青色的宫殿——长笼阁。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左重明不由得苦笑。
长笼阁。它有一个更通俗易懂的名字——冷宫。
左重明微微蹙眉,转身想走,可是脚步却是一顿,终于,他轻叹一声,向长笼阁走去。
许久无人打扫了,连门格子上也堆了厚厚的灰尘,左重明推门进去的时候,大门发出粗重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倒下。
屋内灰蒙蒙一片,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十二年前,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未完
第二十一章(下)
十二年前,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左重明踏门进去,空气里厚重的灰尘竟呛得他一阵咳嗽。
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好看的?左重明摇首一叹,可是下一刻,练武人的警觉让他浑身绷紧——屋中有人!是谁,还会到这种地方来?
左重明凝神细听了会儿,忽的一愣。
如果没记错,母亲的房间在长笼阁的东北面吧。
左重明推门进去,意料之中的看到那抹黑红色的身影。
“那画上的人士父皇么?”左重明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墙上挂了一幅陈旧的画像,画中之人不到而立之年,骑马策鞭,英姿飒飒。
忽听得有人说话,持帝微微一惊,却仍是看着墙上的画:“这画像原有一对。”
“是。”左重明上前一步,轻声道,“还有一幅在儿臣那里。”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来是你拿走了。”持帝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