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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太过自私!”
“这没什么。”归无酒却是淡然,“在帝都里,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人。”
风行健抿着唇,沉默不语。
归无酒踢了踢脚边的酒葫芦,葫芦打了个转儿,带起一阵黄沙:“至于我刚才说他没有精力……不知你是否发现,我们这一路来,有很多人跟着我们。”
风行健一愣。
“这其中有些是三皇子的人,但更多的是启戈的人。”归无酒顿了顿,才说下去,“你别看他似乎整日只看些文书,他这几日忙着呢——他忙着将三皇子的人赶尽杀绝,所以他根本分不出人手去寻找失踪的人。”
风行健吃了一惊,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和三皇子不是……朋友么?”
“朋友?”归无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儿,嘴角微微一牵,“在帝都里,今日还称兄道弟的‘朋友’,明日就会成为互相残杀的敌人。”
归无酒有些淡漠地笑起来:“你知道三皇子为什么让启戈来滨州?”
“不是让他来找蝶樽?”风行健脱口说道。
“哈哈,滨州那么一块穷地方,即便是得到蝶樽又对帝都有何威胁?”归无酒摇了摇头,“三皇子这么做,只是想让启戈远离启州。”
“为什么?”风行健惊讶至极。
“因为,”归无酒目光一冷,“启戈想谋反。他在启州有十万军队,他想谋反。”
“不可能!”风行健失声惊呼。
“没什么不可能。”归无酒截断风行健的话语,“当年启戈之父启镇在镇压叛乱时阵亡,那是个意外么?不!启镇在十多年前就已着手组建军队,意图谋反,幸被皇上识破,借战乱之际将其处决。如今,启戈已然在做其父未完成的事,他将三皇子派来监视他的人手一一杀害,就是最好的证据!”
风行健猛然一震,呆立着说不出话来。
“风公子。”归无酒忽然双手合十,弯腰行礼,“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啊?我?”风行健吓了一跳,“我什么也不会啊!”
“不。”归无酒立起身子,望着风行健的眼睛,“那日结兰会上,风公子少年英姿,意气奋发,皇子暗里对公子大加赞赏,早想将公子纳入门下,只是一直不知公子作何想法。今日贫僧得知公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极憎此类不仁不义之事,才敢出言相邀。”
“啊,你,可是,我……”风行健好半天才回过神,不由得茫然失措。
“难道公子忍心看此等小人挑起战祸,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么?”归无酒凝眸看着风行健,
“请风公子好好想一想。”
“我当然不忍心。”风行健脱口而呼,却是被归无酒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
风行健低头沉默许久,终于一握拳,咬牙道:“我答应你。”
“你答应了?”归无酒长长舒了口气。
“不过……”风行健又犹豫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好突然,我……”
“放心,你有三天时间可以好好想想。”归无酒微微一笑。
“三天?”
“嗯。”归无酒点点头,望向远方,“启戈已将军队从启州调往滨州,再过三日,大军便至滨州城门了 。”
“这 么 快‘炫’‘书’‘网’?”风行健诧异的张大了嘴。
“所以,你也要快一点。”归无酒乐呵呵的一笑,一直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让一个外人知道那么多事,太冒险了,幸亏他答应了,如若他不答应——很多时候,并非他想开杀戒,只是世事却总逼他。
“对了,无酒大师。”风行健一时好奇起来,“如果我为皇子做事,是不是有机会见到诗箫剑酒花中另外几个人啊?”
归无酒一愣,这种时候还想着这些事,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啊。
“当然。”归无酒笑着拍了拍风行健的肩,“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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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完)
第十七章(上)
窗外之景已是秋日颓败之色,草叶萧萧,酴縻花尽——已然是一年中花事了的季节了。
宜诚王站在窗前,微风吹过,便是一阵萧索的寒意,只是不知,是真因为到了弱风单衣薄的时候,还是因为——左重明方才的话:“王爷,弈朝四十万大军,其中二十万已收入重明掌中。您觉得,重明手中的这二十万,与剩下的那二十万抗衡……孰赢孰败?”
宜诚王站了许久,抬眸便是苍穹,秋日天空澄澈,无一丝杂垢,却是太过空旷。
终于,他转过身,看着屋中安然静坐的白衣少年:“我要知道原因。”
“原因?”白衣少年轻笑了一声,仿佛听闻了什么有趣的玩笑,“何需问呢?我想做皇帝,可惜太子不是我——不过如此罢了。”
宜诚王默然,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语气微带嘲讽:“我以为,至少左重明皇子是不屑于那个位子的。”
“我不知道王爷为何那般想。”左重明不以为意,淡然道,“当年左云逐、左云岫兄妹鹿逐天下前不过是小国里不受宠的皇子皇女,连他们的父亲也几乎不记得还有这一双儿女,谁能料到这两个好不起眼的孩子有一天会一统朝域,君临天下呢?”
“一统朝域?”宜诚王蹙眉,“皇子的目的不止是那个位子吧?”
左重明微微笑起来,清雅如莲:“如果能‘顺便’统一弈朝周围那些小国,何乐而不为?”
宜诚王不禁冷笑:“就凭二十万军队?”
“不。”左重明摇头,墨黑的瞳眸蓦的闪过一线亮光,“是三十万。”
“三十万?”
“王爷忘了,启戈手里还有十万。”左重明看了一眼窗外,轻笑道 。
“启戈不是……”宜诚王皱眉——启戈的事方才他听左重明说了,那个启州知州的弟弟居然手握军权,并意图谋反,刚开始他不敢相信,只是听左重明轻轻道来,却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身在朝中,他自知繁华的外表下弈朝其实腐朽至极。只是以往不过内忧,而今又多外患。
“启戈那边王爷不必担心。”左重明放下杯子,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重明不过希望王爷帮……”
“我不会答应你的。”宜诚王蓦然打断他。
“王爷何必这么早下定论?”左重明浅笑不变,“重明拜托王爷的事不会让王爷为难的。王爷只需要在朝中拉拢重臣,当大军冲入皇宫时,袖手旁观就可以了。”
左重明抬眸,空濛的瞳仁中浮着一层莫名的笑意:“至于如今那个顶着‘太子’之名的草包 ,我会负责将他拉下马的。”
明明天气转凉,宜诚王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你……”
“王爷,”左重明轻声打断他,“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母仪天下么?”
宜诚王猛然一颤——薰平!左重明竟拿薰平来威胁他!
“所以王爷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左重明朝窗外看去,不由得一笑,“噢,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白影飞进窗来,落在桌上。
“这是……”
“我方才不是说我在等一封信么?”左重明从白鸽腿上取下一支彤管,轻轻一拈,便取出一纸卷。
“信上说什么?”明知不该问,宜诚王还是忍不住开口。
“王爷可以自己看。”左重明将纸卷向前一递,宜诚王犹豫了一下,缓缓接过。
信上内容很简单,只七个字:九月初十,大军至。
“启戈已将大军调往滨州。”左重明站起来,走至宜诚王身侧,伸手捏住信纸,微一用力,信纸便在宜诚王手中碎为齑粉,“今日是九月初八,重明给王爷两天时间好好考虑。”
“你这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宜诚王颓然地垂下手,“一旦输了,就会输得一无所有,甚至连性命也会赔上!”
“我很少与人打赌。”左重明轻啸一声,通灵的白鸽便展翅消失在空中。
“但是一旦我决定与人打赌,就绝对不会输。”左重明望着虚空,声音飘渺却是寒冷如冰,“不惜任何代价。”
“你……”宜诚王霍然抬头,看着身侧的白衣少年,“你,不可以伤害薰平。”
左重明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宜诚王,轻笑道:“我为何要伤害她?——她会成为一位很好的妻子,不是么?”
宜诚王蹙眉,紧紧盯着身侧的少年——这个温雅如莲、与世无争的孩子,究竟是何时长成这般危险无情的谋权者?
房中一片死寂,门外忽然有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