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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你这一走,写微轩又要安静一阵子了。”夏淑清清浅一笑,走过来仰首握住薛倾姒垂在外面的手,细声道,“宛儿,你这个懒散丫头从小到大自由来去,无拘无束,这回你却帮三皇子做事,着实另我惊讶。”
夏淑清顿了顿,见薛倾姒只是看着自己,脸上却不见情绪,便轻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让江尊月做的东西……我想我已经猜到你要做什么了。我曾想过,如果我们四个人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可如今看来……宛儿,你做的决定我无力改变,但是,宛儿,无论你做什么,我与尊月,还有依弦,都愿做你‘至亲至近的人’。”
凤眸中蓦的漾过一丝涟漪,但随即便沉入深深的潭底,“夏美人,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要离开的啊。”薛倾姒笑嘻嘻地道。
“宛儿,你……”夏淑清微微蹙眉,沉默许久,却终究只是喟然轻叹,“路上记得照顾好自己。”
薛倾姒点点头,笑道:“夏美人,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日着了大红嫁衣,八人大轿抬着,嫁个如意好郎君?”
“呃?”夏淑清一愣。
“你若出嫁,定是弈朝最美的新娘。”
夏淑清不禁牵出一丝哭涩的笑,“宛儿,我已经做了七年的风尘中人了。”
“那……”薛倾姒莞尔笑着,语气中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我也做了四年的‘一笛遏云薛倾姒’了。”
“淑清,我十二年前瞒着母亲拜师学武,从那一刻开始,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写好了。”
夏淑清沉默了会儿,浅浅一笑,抽回自己的手,“如此,你便安心去做你的事罢。”
薛倾姒颔首,轻声唤道,“淑清。“何事?”
薛倾姒倏忽晕开一丝笑意,微微探头,俯身在夏淑清耳边掠过一句话,声音温温宛宛,胜如空山鸟鸣,夏淑清眸中蓦然曳过一线浅光,“你的意思……”
薛倾姒巧声倩笑,黝黑的凤眸缓缓流过马车外众人,“那,有缘再见了。”说完,便钻入马车中,“起程了。”
马车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湮没在群山中。江尊月上前几步,轻轻揽住夏淑清的肩,“宛儿与你说什么?”
“她说……”夏淑清抬眸,素手缓缓抚上江尊月的脸,“她说‘若我是你,定然会竭尽全力与生命中那位至亲至近的人远走高飞’。”
江尊月一愣,随即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淑清,眸中有惊讶,有欣喜,有隐隐的期盼。
“可是……”夏淑清侧过脸,避开江尊月的目光,“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们走了,依弦怎么办?宛儿去哪里找我们?我在这风尘中呆了整整七年,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江尊月眸中的希冀倏忽碎裂,他紧紧抱住眼前伊人,第一次真正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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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驶出了昌城,薛倾姒霸占了马车的正座,懒懒地倚在软枕上,却是神色怠倦,不时出神。
“姐姐,你方才与夏姐姐说了什么?”妺儿终于耐不住寂静,问道。
“哦……”薛倾姒微微蹙眉,“女人间的事儿。”
“呃?”妺儿与风行健皆是一愣,什么叫……女人间的事?
薛倾姒无心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微微侧首,手中玉笛一指,“风行健,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风行健重重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醉成天的人?”
“狂神醉成天?”薛倾姒一脸诧异,将风行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是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去和人比武,把自己弄得满身伤,一喝醉就提着两只大铁锤胡言乱语,见着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他的妻子如何如何娴淑美丽举止大方直到别烦不胜烦的醉成天?”
风行健亦是一脸诧异:“你认识我师父?”
“岂止是认识。”薛倾姒再次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遍风行健,手中玉笛一抖,忽然便扶着桌几哈哈笑起来,“他……他那么个粗鲁的大块头怎的会有你这么个白面书生似的小徒弟呢?!”
白面书生?我才不是!
虽然听多了薛氏风格的话语,风行健一句怒吼还是想冲口而出,然而瞅了瞅那双凤眸,瞅了瞅她手中的玉笛,再想了想江湖中关于薛倾姒武功高深莫测的传闻,于是风行健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往口中灌水。
打不过你,我喝水可以吧?
薛倾姒终于止了笑,抬眸看着风行健,眼中怠倦早已一扫而空,“他为什么会收你做徒弟?”
“既然你与他交情不浅,何不自己去问他?”风行健语气不善。
“也许是说得上‘交情不浅’,不过,我可不认为他想见到我。”薛倾姒摇了摇头,颇是惋惜。
“你与我师父到底是……”
“这么说吧,他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女人的……”薛倾姒拖长了尾音,风行健和妺儿都紧张地看着她,于是薛倾姒微微眯起好看的凤眸,柔声道,
“情夫!”
车内倏的安静,不,是死寂……
“什什什什么啊?!我师父有妻子的,他逮着人就开始说她!”最先惊呼的是风行健。
“姐姐,这种话……不能乱说啊……”妺儿咽了口唾沫。
“我何时乱说?”薛倾姒凤眸一睨,玉笛指着,“我且问你,你说你师父有妻子,那你可有见过你师娘?你可有听你师父说起过你师娘的名字?你可在你师父房中见过任何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风行健急得直挠头,可又想不出辩解的话来,答案确实是……没有啊!
“所以说……”薛倾姒倾了倾身子,“他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是情夫又是什么?”
“可……可是……”风行健“可是”了好一会儿,终于叫出来,“可如果我师父真是那什么……他又何必到处说呢?!”
“这我可不知。”薛倾姒复又倚在软枕上,“不过如他这般粗鲁大条的人,哪顾得上这么多。”
风行健呆呆看着薛倾姒,完全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可是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妺儿问道。风行健一听,立马狐疑起来,他从没听过师父说起薛倾姒啊。
“我方才不是说了嘛,他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女人的……”薛倾姒适时地拖长尾音。
“那这个女人究竟是……”
风行健与妺儿再次紧张地看着薛倾姒,于是薛倾姒再次眯起了双眸。
“我师父。”
风行健与妺儿立马愣住。
“你师父是谁?”风行健禁不住要嘴角抽搐,这天底下,可会有第二个人这样描述自己师父与其他男人的关系?
“我师父你该听说过的,她尤喜紫色,这支紫玉笛便是她赠我的。”说着,薛倾姒晃了晃手中的笛子,便响过一阵空邈铃声。
风行健想了想,惊讶道,“难道是紫芍夫人?”
薛倾姒不语,算是默认,
“怎么会是她啊?她……她不是早就归隐山林了吗?”风行健呆呆盯着薛倾姒,“而,而且……”
薛倾姒挑眉看着风行健,“而且江湖里关于她的传闻并不好?”
“啊,这,嗯……江湖传闻这种东西……”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紫芍夫人?姐姐你从未与我提过。”妺儿终忍不住插嘴,虽然跟了姐姐一起走江湖,但她对江湖里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风行健,你与她说说,毕竟是你师父的女人啊。”薛倾姒闲闲躺在软枕上,说得不痛不痒。
(第八章未完)
第八章(下)
“风行健,你与她说说,毕竟是你师父的女人啊。”薛倾姒闲闲躺在软枕上,说得不痛不痒。
那你还是那女人的徒弟呢。风行健极不愿地皱眉,然而看见妺儿一脸不明所以,只好叹了口气,斟酌着语句,“嗯……紫芍夫人是十五年前闻名江湖的,是当时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怎么说呢,她性格冷漠,下手较狠,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接近她,除了……一些贪恋美色的人……”风行健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倾姒,见她只是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玉笛,脸色无异,便说下去,“听说她可以吸取他人武功,那些接近她的人都被她吸完武功,死了。”
“不会吧?”妺儿惊呼一声,姐姐竟拜这样的女人为师?
“说得不错,原来你知道的不少。”薛倾姒倩然一笑,凤眸微挑,神色平常锝竟似在说全然与己无关的人,“不过你说漏了一句,‘花绽浴红血无色,魅生紫芍堕三生’,紫芍夫人曾是邪教‘燃沧教’的顶级杀手,冷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