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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千红正在她自己屋子里提笔写信。见花九夷进来,竟慌乱地把信笺揉成了一团。
花九夷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含笑坐去她对面,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还抢你的书信不成?”
千红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小姐,你怎么会想到到我这里来?”那个跟屁虫元帅,不是一向黏她黏得紧的吗?这次怎么没跟来?
花九夷见她一直往自己身后看,不由得失笑,道:“长风和青墟一起出去了。你也不用成天盯着他,他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千红一听,便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哼了一声,把脸别开了,道:“他诱拐良家女子,还不算做坏事?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跟了他呢?你怎么也不想想,他是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更何况,你现在没名没份的,平白跟着他。我说的难听一些,若是他明天就死了,你可怎么办才好?”
听了这苦口婆心的规劝,花九夷低下了头,半晌,才道:“我也没有办法。千红,他没有强迫我,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说你成日跟他过不去,难道是真想要他转身就走?”
千红一怔,勉强地道:“自然不是。我……”
花九夷笑了,道:“好了千红,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你知道,我如今已经是他的人,并且已经决定要为他生下子嗣……你若是喜欢了一个人,你便会知道,什么名分,什么明天,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没必要去想的。自然,如果可以,他也很想马上就给我一个名分。只是,即使是他,也有无奈的时候……”她低下头,温柔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声音婉转柔和得像是一个安静的梦靥:“我,要做他的人,他心中的妻子。而不是,众人眼中的他的妻子或是美妾,更不是,为了得未来一个安稳而跟着他。若是没有他,我即使安稳一世,又怎么样。”
浮生一世,不如在他身边,与他携手哪怕只一个日出日落。
千红愣住,半晌,才道:“那,天尊怎么办?”
花九夷一怔,笑道:“蓬莱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是我所能企及的。”
千红的面色有些古怪:“若是天尊又喜欢你了呢?”
花九夷莫名其妙,耐心地道:“先莫说没有这个可能。就算当真如此,我也已经将蓬莱放下了。他救了我的命,将我抚养长大。我现在明白了,他可以尽一切可能地宠我,却不能喜欢我。而我现在也是一样,可以把命还给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却,已经没有办法喜欢他了。”
蓬莱天尊曾说她并不喜欢他,却原来果然是喜欢过的。不然,不会觉得如此惆怅。只是那喜欢,却已经被放下了。如同是从指间逝去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如同是一场沧海桑田,心里除了痕迹,什么也没有留下。她要相伴终生的,即使要立贞节牌坊也在所不惜的,是另一个人。刻骨铭心的,永远不放下的,即使分离或是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未来,也无法割舍的,一生一伴。是那个人。
千红的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马上说话。半晌,她苦笑了一声,道:“罢了,你虽然从小就乖顺,但是我知道你骨子里是极倔强的。小姐,我管不了你,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也不会再找那个人的麻烦。可以了吧?”
花九夷失笑,拉住她的手道:“你不要赌气。你找他的麻烦我也没有意见。他这个人,就是欠教训,我又闹不过他,你可以狠狠地欺负他,找他的麻烦,反正他皮厚。千红,你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以后你出嫁的时候,我说不定会哭呢。”
千红终于被逗乐,道:“我可没这么闲,去找他的麻烦。好了小姐,我说不定要赖你一辈子的。有我护着你,也不怕别人欺负你。”
花九夷拉着她笑着说了一会子话,两个人都似乎比较愉快。傍晚的时候,青墟和长风列缺回来了。青墟一身的酒气,长风列缺身上也有一些,却像是被粘上去。他穿着鸦青色的长袍,颜色深,但是眼睛尖的千红还是还看到他胸前湿了一大块,酒气熏天。
长风列缺皱着眉头道:“千红姑娘,青墟有些不对劲,你来看看。”
花九夷和千红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把青墟扶过来,坐在桌子边。他却坐不稳,东倒西歪。脸色苍白,隐隐有些青色,双目紧瞌,鼻息极重,好像极其痛苦。
千红道:“这样子倒像是喝了假酒。堂堂大将军,喝了假酒弄成这个样子,也不嫌丢人。”
长风列缺叹息了一声,看着千红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银针,下针如飞,退到了花九夷身边。
花九夷忧心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风列缺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他是心里难受,所以出去喝酒。还好喝了假酒吐了一回,不然就要喝死在外头了。”他叹道:“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弄成这样,如今丹夏也不理睬他了。他估计巴不得就这么喝死算了。”
花九夷埋怨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取笑他。再说,你不是跟着吗,怎么不看着他?”
长风列缺苦笑:“你看看我的样子,我像是没有看着他吗?我差点被他拿着酒壶砸了个头破血流。算了,回头再跟你细说。千红姑娘,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换身衣衫。”
千红才没空理他。他也不在意,和花九夷拉着手回了屋子。没想到这倒引起了误会。不过这是后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一边张着手由花九夷给他宽衣,一边叹道:“你猜他是怎么回事?昨夜,他睡在了丹夏的床上。他自己又说什么也没做”,长风列缺略一顿,笑地有些缺德,道,“我猜丹夏伤成了那个样子,他也的确什么都没做。”
花九夷一怔:“难道是丹夏大人气他赖账?”
长风列缺眨眨眼,自己把中衣脱了,一边擦洗一边道:“不,是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向人家求亲了。可是人家说不要他负责任,把他赶走了。”
花九夷愣住。
她不是以貌取人。青墟号称军中第一美男子,可以说得上是面如冠玉,气度不凡。丹夏面容平实,但为人忠厚,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可是青墟一向足智多谋,丹夏对他也算是言听计从,十分仰慕的,怎么这次,却换他栽倒了丹夏的手上呢?
长风列缺道:“他这次是栽了,大庭广众,喝多了,拉着我直嚷丹夏的名字。我差点连清白都赔上了。”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物,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道,“也不知道丹夏是怎么想的。谁都看的出她几年前开始就对青墟有心,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倒拿起架子来了。”
花九夷找了一件墨绿色的底衣给他穿上,镶着金色的花边,然后外面给他套上一件蓝色的袍子。她道:“或许丹夏大人不是拿架子,只是不能肯定青墟大人的心思罢了。”
她把他按到镜前,重新替他梳了头发,将玉冠重新戴好,道:“或许是青墟大人没有说清楚呢。如果只是为了负责,而娶她,丹夏大人是决计不肯的。她虽然是女儿家,却是铮铮铁骨。恐怕……”恐怕还会因为自己的容貌,而心生不安呢。
“恐怕什么?”见她不答,长风列缺撇了撇嘴,道,“你们女儿家的心思,谁猜得到。”说着他又含笑摸上人家的小手,道:“阿九,还是你好,省事……”
花九夷好气又好笑:“松手,你这话我不爱听!”
“别啊,我又说错什么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长风列缺再也没有心思管自己到底又说错了什么了。千秋喜之中一片嘈杂,闹得厉害。
丹夏要出府。
青墟铁青着脸站在一边,还有明显是看热闹的千红,和一干侍女。丹夏提着行李,面色不善地站在院子里。
长风列缺松松垮垮地套着外袍,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丹夏,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这大清早的,你闹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丹夏别开了脸,道:“长风大哥,这是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长风列缺黑着脸道:“胡闹!我不管你谁管你!”一想又觉得不对,青墟就在一边站着呢,遂改口道:“你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丹夏不说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青墟冷声道:“你若是对我不耐烦,直说便是,我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