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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惜“哦”了一声,然后突然闭上了眼,直直地向后瘫倒。花九夷这才出了一身冷汗,刺啦啦地割着伤口,被夜风一灌,更是疼得厉害。她先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着用脚踢了踢铭惜。对方已经开始发出如雷的呼噜声。
她暂时松了一口气,转而注意丹夏的状况。丹夏虽然一身是血,可是呼吸还算沉稳,应当没事。花九夷掏出匕首割了手,滴血替她治疗了内伤。
长风列缺和修那一架打了三天三夜。其间殷雷和凉云收队休整过几次,也是打得难分难舍。
而花九夷,铭惜,和丹夏,却结结实实地失踪了三天。
是以修在接到祝融内乱的。消息,急急忙忙地要回国勤王的时候,长风列缺也吓掉了半条命,满战场转悠地找花九夷。
这一场被期待已久的最后战争,。竟然是这种乌龙收场。祝融军为了勤王,班师回朝。帛书胜!
而四国第一将的争夺战,也没分出结果。
休将走得太急,记得把黎点点。带走,却把自家傻将军,给忘在了山里……
黎点点是自愿跟休将走的。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时她翻到山头,做了这场四国第一将之战的唯一见证人。即使是后来乌龙起,信使来传信,她也一定动静都没发出来,弄得连长风列缺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休将记得。他朝她伸出了手,于是她就跟他走。了。
等长风列缺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被带走的那。人是谁来着?休将已经带着人跑了个没影。他得知花九夷不见了,也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回头去找。何况他心里也只是在想,祝融军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这么小一个孩子,三天三夜不吃饭,竟然也熬得住……
花九夷失踪了,。而且已经失踪三天了!这很严重,严重得不得了。这个女人,怕黑,怕鸟叫,怕鬼火,怕狼。而且,还不大认路。在山里,她能转悠到哪儿去?更何况,最最糟糕的是,她是和祝融的那个傻子一起失踪的!
殷雷忍不住道:“元帅,您在这里已经兜了几圈儿了,不如上那边找找去?”他怎么还翻尸体呢。九小姐从开战开始就一直站在一旁看啊,根本没加入战斗,怎么会在尸堆里。
长风列缺道:“那边是林子,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在那过夜。也就是说……她现在还不回来……”啊啊啊啊啊真是越想越可怕!
殷雷心想,是不是打了三天三夜,太累了,所以元帅精神失常了……
正在他要忍不住再劝的时候,一个小兵呼哧呼哧地跑了回来:“报——报元帅,殷将军!找到九小姐和丹夏将军了!”
“在哪里?!”
“报,在前面一里路的林子外头!”
“……”
花九夷细心地用湿布滋润丹夏干渴的嘴唇。丹夏虽然是女孩子,但是这个身子因为受得伤多了,而有惊人的恢复能力和自愈能力。花九夷摸摸她的头,高烧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铭惜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树上,还蒙住了眼睛。绳子是从琵琶里抽出来的百炼结,无比坚固,即使是蛮力如铭惜者,也挣不开。花九夷本来把他绑了,就打算把丹夏拖回去的。一来丹夏一身是伤,她实在不敢拖。二来也怕把人绑在这里,被野兽叼了可怎么办?
于是她就想,这里离那边这么近,等打完战,他们应该会找过来吧。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两天三夜。
期间不但丹夏,铭惜吃饭喝水都要她伺候着。最麻烦的是他还老吵着要方便。于是花九夷索性也不给他水喝了。铭惜闹着要喝水,她狠着心不理睬。铭惜倒是不生气,傻乎乎的,直夸她厉害,一再保证她已经打败他了他不会杀她了。花九夷想,虽然这是个傻子,但是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铭惜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也不理她了。
长风列缺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境。
那女子的鬓发凌乱,仿佛疲惫不堪,侧对着他坐在树下,小心地呵护着枕在腿上的那人。她身后的树上还绑着一个彪形大汉,被蒙着眼睛,呼哧呼哧地鼓着腮帮子像只青蛙,有些可笑。她的头发上,好像有无数阳光里的小妖精在跳舞。
望着她脸上那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蜿蜒的疤痕,长风列缺屏住了呼吸。
花九夷回头看了一眼,一愣,然后如释重负地道:“你可算是找来了。”
你可算是找来了。
没有抱怨他将她丢下,没有恐惧哭泣,也没有激动终于回归安全。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可算是找来了。
“丹夏大人的伤需要处理,快来。哦,这个人,这个是铭惜大人。别杀,留着换黎点点点大人岂不是很好?我脸上的伤?哦,是那天……什么?打赢了!哇!等等,你胳膊怎么回事,你的盔甲怎么破成这样?有没有受其他伤?快给我看看!……”
猛然被人一把揉进怀里,如此用力,仿佛生命也要在这一刻停止。她觉出他如雷的心跳,一愣,然后停止了聒噪。她慢慢地伸手回抱他。
“阿九……”他呼吸急促,仿佛极其不安,极需要她的回应。
“嗯,我在这里,长风。”你的破烂盔甲硌得我好痛……
她的抱怨没有说出来。下一刻,她就被人一下子拦腰拎了起来,四脚乱扑腾的蠢样,她哇哇大叫。
长风列缺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一边怒气腾腾地道:“让你顾好自己让你顾好自己,我的话你都当是耳边风?!嗯?这回你怎么都别想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九夷哇哇大叫:“我没掉……”她本来想说,我没掉毛!可是又好像有点说不出口,觉得这话似乎太粗鲁太赖皮了一点。
士兵们疲惫地走来走去,在阳光下清理战场。祝融人留下了一百士兵,清理战场。帛书人也不与他们计较,由着他们把伤兵抬出来,把同伴的尸体放作一堆。
胜利的喜悦,被稀薄的阳光照得暖洋洋的,这仿佛是一种极轻松的心情。这里后来立了两个碑,死对头祝融和帛书的烈士冢,竟在这里遥遥相对。这是后话。
现在,马上就要回家乡了。能再这样看看太阳,真好。
只除了一个人,哇哇大叫个没完没了,实在是很煞风景。
长风列缺有些恼怒:“别再叫了!再叫我要把你绑起来了!”
花九夷眼泪汪汪,想要去捂脸,又不敢:“你给我抹的什么东西?好痛!我不要你们伤药,好像会咬人一样,还会留疤!”
“你尽管给我挑剔”,他毫不客气地在她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我就是要你留疤,留了疤才好!这样除了我,看谁还要你!”省的一天到晚不安分。
花九夷不说话了,捂着额头,由他给自己的脸和手都上好了药。然后他把药瓶子一丢,眨了眨满是血丝的眼睛,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往旁边挪了一边,然后倒下去枕在她腿上:“我要睡觉!不要吵!”
他们这是在先前他们扎营的山洞里。石头床上用作褥子的东西也都还在。花九夷把他的头搬去一边,先奋力把他的盔甲从头到脚都拆下来,然后挪进他怀里。他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她道:“我也很累啊。我也要睡觉。”她这三天也没有怎么睡,也很可怜的。
长风列缺心想,你倒是聪明,本来是我枕着你的腿,现在倒是我的手成了你的枕头。他也不说话,直接把人捞过来,就吻上去。带着一些疲惫的意味,和一种放松的状态,连鼻息都是绵长的,叼着像花瓣一样的嘴唇,细细亲吻。他手伸进她衣襟里,来到胸前,三两下扯坏了又一件束胸,漫不经心地抓住一团,捏了两下。
然后,仿佛满足了什么心愿一般,他就叼着她的嘴唇,就这么睡着了。
花九夷想把他的手从胸前拉出来,可是拉不动,只得作罢。她想,打了胜仗,马上要下山了。就原谅他这一次,反正下了山,她会有很多很多的内衣和束胸穿。
一切,都在好起来。
虽说跟原本所想的,能把百年恩怨都算清楚,有些出入。但是总归是打了胜仗,国主昭告天下,大庆三日,除杀人罪和谋反罪,大赦刑徒。
边城之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也有许多从邻县赶来凑热闹的人,专门来看受降仪式。
要知道,帛书和祝融打了上百年,一直相持不下,从来没有哪一方主动投降过。而帛书几十年前遭逢内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