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人听上去像是哑谜,公孙霓裳却是立刻抬起头,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她的腿……
眼前那美得如烟似雾的女子,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在旁人的眼里,那记眼神是毫无温度的。只有正对着她的公孙霓裳,才能发现,那瞳孔深处似有若无的关切。
可是,她们根本不相识啊?她为什么会关心她?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过,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还是扬起一抹笑容,道了声谢,走下了擂台。
确实,双腿是舞者的生命,而且……
能为他做的,也只能到这里了。能够以正常的步履走下台,不教他发现自己受了伤,已是她的极限。
她为什么要关心她?连水清浅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或许,只是因为她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或许,她是将她当成那个女人了……
因着那段迷一般的对话,场面静默许久。
直到一条白绫掠过低空缠上怀抱着响悦琵琶的侍女;直到响悦琵琶脱离侍女的怀抱,来到水清浅的手上;直到她优雅地坐回原位,以纤指拨弦;直到第一个调子飘入耳中——众人方才醒悟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好美的曲子,好美的声音,只是一个开头,已经叫人沉醉,接着,似又想起了什么,寂静的人群如同沸水般闹开了!
这,这,这,这乐圣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先前,她态度强硬地将人赶下台,如今却又不上擂台,而是在原位上弹起了琵琶?唱起了歌谣?这算什么?
想到她之前说的——规矩,公平,在她眼里,根本就形同虚设!
难不成,这一位是在故意挑战那些既定的规矩?如此一想,众人不由得赞叹:乐圣不亏是乐圣啊!不拘小节,豪气干云,佩服,实在是佩服!
不过,他们的佩服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下一段的副歌响起,飘渺空灵的歌声便如同醇酒,直接将他们弥醉其中,连思考都忘记了。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其实,水清浅会坐在原位上唱这支歌,理由并不如那群人想得那么“高大”。只是因为,这个位置就在公孙霓裳的旁边,而这首歌,就是她专门唱给公孙霓裳听的而已。
“我像是一颗棋,
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棋子,棋子,你就真的甘愿当他的棋子么?
琵琶声嘈嘈切切,每一个音节似乎都在问着这一个问题。
“我像是一颗棋子,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歌曲唱到一半,在所有人惊诧的眼光中,她突然将琵琶掷给旁边的希芮丝,不过,希芮丝尚未接受,就被淳于暖给顺手牵羊了。
这个细节无伤大雅,水清浅照旧使了个眼色,淳于暖心领神会。紫色的长袖拢了拢,便以最准确的姿势怀抱住琵琶。
只不过一瞬间,座位上的白衣女子已如轻燕般掠出,素衣翩然,转神间,只看到掠过眼前的身影宛若惊鸿,妖娆了一季的青莲。
足尖刚踏上擂台,水清浅一甩长袖,折腰盘旋,纤长的玉臂摆出柔美的弧度,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令人叹而观止。
她将古典舞与芭蕾融为一体,舞步极为复杂,诠释的感情极为浓烈。淳于暖接替她将接下来的歌唱完,出口的柔美女音,教她身边的叶慕爵差点坐不住,这,这,这,这个混蛋居然是女人?
在接近尾声的那一段,水清浅不停地旋转,演绎出一段完美的天鹅之死,借以埋葬一个,或者说是两个女人的,爱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两个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一个人爱进了骨髓,得到的却是另一方的毫不在意。
卷二:纠缠缱绻 52 死不要脸
曲终舞停,水清浅优雅地起身旋转出一个标准的谢幕动作,然后,便走下了擂台。
所有的人如同受了蛊惑,没有掌声,没有喧哗声,周遭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就连呼吸声都是那么浅,那么浅……
素雅的身影没有任何的迟疑,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待她落座,淳于暖便将响悦琵琶交还给她,是的,交还给她。
在那样一曲歌舞过后,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再同她争夺响悦琵琶——傲月国不仅多了一个乐圣,恐怕连第一舞姬也要换人了!
第一舞姬要换人,而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为他做的了。公孙霓裳低头苦笑,棋子,棋子?她之于他也不过是颗棋子啊!
不由自主地看向黎汉译——果然,他的眼神还是停留在楼阁的方向。
即时那个人早已不在窗前,即时轩窗在乐圣一舞跳罢时就被关上,他的眼神依旧停留在那里,连半点都没有分给她,半点都没有……
“黎大少,响悦琵琶可是归我了?”看着那群人都不出声,水清浅开口打破了沉默。
黎汉译定定地看着紧闭的轩窗,失神许久——他,终究还是叫她失望了啊!小衣……
“姓黎的,我家美人在问你话呢,你好歹吱个声啊?”对黎汉译万分不爽的淳于暖不满地出声道。那一声“我家美人”说得是极为响亮,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位是女扮男装,某位“护师心切”的也就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小暖这个笑娘当得还真是不合格啊!水清浅在暗地里摇了摇头。工作前与工作后,完全就是两面!看来,不仅哓哓是双面人,她也颇有向那一方面发展的潜质。
“乐圣说的是,以乐圣的才华,当这响悦琵琶的主人自然再合适不过。”因着淳于暖那一句话,黎汉译被损得终于吱声了,话虽说得如此动听,这心里嘛……
“乐圣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黎某应略尽地主之谊才是,不知乐圣可否赏脸?”
对小衣立下的承诺,他怎能就此放弃,先将人稳下来,相信总能找到解决之法的。
“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水清浅很是给面子地答道,柳眉微蹙,看不出喜怒。
黎汉译打的什么主意,她又岂会不知?之所以愿意留下来,是因为她也有一件事要做,至于那一位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会怕了不成?
黎园,秋水院。
晚膳过后,水清浅神情悠闲地坐在石桌前,静静地品着新泡好大红袍,石桌的另一侧摆着那把响悦琵琶。若是被那群乐师看到,她如此随意地对待上好的乐器,估计得气得吐血。
一杯饮尽再倒一杯,直到茶杯第三次被斟满,院落的门口传来了动静——她等得人终于来了。
“黎大少不准备进来?”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黎某却有难言之隐,对于是否进院门实在难以抉择。”黎汉译的声音里透着为难。
“进也好,不进也罢,黎大少的难言之隐,说与不说,结果是一样的。”一席话真真假假,无形中却将对方的退路全然堵住。
“莫非乐圣已猜到了黎某的来意?”说这话的同时,徘徊已久的他终于跨进了院门。
“响,悦,琵,琶。”水清浅轻轻吐出四个字。
“乐圣果然是乐圣!黎某佩……”服字尚未说出口,水清浅接下来的四个字就将他的美好蓝图全数打破。
“没,得,商,量。”依旧是轻轻地吐出四个字,听在那一位的耳中无疑重如千斤。
“一点余地都没……”有?黎汉译无奈地欲再次请求,水清浅攸地起身,伸平右手。
削葱根般的手指间捏着茶杯,在黎汉译的注视下,她松开手指,任由茶杯落地,溅起的茶水立刻沾染了青石板的一角。
覆水难收,她的动作无疑表明了内心的坚定。
“为什么?”双唇一开一合,好半晌,他才说出了这三个字,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坚决?她实在不像是爱乐成痴的人。
呵?为什么?她也正想问他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要要伤害公孙霓裳?”水清浅的眼底溢满了控诉的决然,语气冷厉异常。
“我伤害了霓裳?”黎汉译失声叫道,这个指控叫他无法接受。
“你连自己伤害了她都不知道?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