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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林清啊林清,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是公然在向朕讨恩情么?你身为臣子,却做出有损我东秦国利益的事情,不错,今天朕在这里,确实要洗清一些人的清白,但那人却不是你林清,而是云家。”崇正帝站起身来,给身旁的管事太监使了个眼色,管事太监立即上前,手中的托盘上盛放着一个酒瓶和一个酒杯。恭恭敬敬的呈到了崇正帝的面前。
此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崇正帝的举动,只见他在所有人的面前,面容严肃的倒满了一杯酒,双手恭敬的举起酒杯,朗声开口,“朕今日在这里,为朕曾经做过的错误决定而忏悔,因为当初奸人的陷害和刻意引导,让朕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没有查清真相,便下令诛杀了云氏一门,今日,朕在此为朕的错误而忏悔,朕宣布,当年的云家并没有罪。云大哥,朕错了,害你家百来口人无故冤死,朕本应该以死谢罪,但朕身上肩负着东秦的苍生,朕请云大哥你容朕向你借几十年时间,等到朕驾崩之后,便亲自来向你请罪。”
那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菜市口,气势恢宏。感情真挚,一字字一句句都发自肺腑,撞进人的心底,身为帝王,能够如此承认自己的错误,说出这样一番话,又怎能不让人感动与震撼?尤其是那一声云大哥,更是让云锦的心中一颤,他记得小时候,崇正帝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便是这样唤自己爹爹的。
原本紧握着的拳头越发的用力,随即,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崇正帝更是做出了让他们更为震惊的事情,崇正帝高举着酒杯,站在监斩台上的他竟然就这样单膝跪在地上,那举动,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而身旁的管事太监更是上前欲将他扶起,可是,崇正帝却示意他走开,仰望着天空,“朕今日便还云家清白。”
说罢,便将杯中的酒恭敬的撒在地上,似在祭奠着云家枉死的那一百来口人。
崇正帝做完这一切,赫然起身,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林清,眸中激射出一道历光,“罪人林清,当年正是你秘密盗了国库中的东西,嫁祸在云家的头上,你才是那罪魁祸首之人,林清,你可认罪?”
林清身体一颤,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在方才崇正帝做出那一番举动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今日怕是真的难逃一死了,只是,他不甘心啊!
“不,臣无罪,不是臣做的。”林清不断的摇头,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认罪,便是头落地之时,他不认罪,或许还能够挣扎一会儿,他现在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他还有林婉儿,婉儿想必已经拿到了免死金牌,今天是最后的时刻,婉儿定会拿着免死金牌,到这刑场来救他。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朕下令将你林家满门抄斩,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吗?当年云家的枉死,朕便已经因为愤怒,因为你的推波助澜而犯了错误,同样的错误,朕不容许自己再犯第二次。”崇正帝利眼微眯着,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君王的威严气势,让人为之震慑。
说罢,看着林清脸色更是惨白,崇正帝给一旁候着的管事太监使了个眼色,紧接着,管事太监呈上一叠厚厚的纸,崇正帝随手拿起,狠狠的丢在林清的面前,冷声道,“所有的证据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包括你当年如何盗取国库中的东西,包括你当年如何杀了相关的人灭口,更包括当年你如何陷害云家。”
一句句的指控,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那些摆在林清面前的证据,正是在崇正帝这段时间的的查访中,得神秘人相助,很快真相便浮出了水面,崇正帝也一直在找寻那神秘人的踪迹,但费了好一番力气,却终究无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神秘人的目的,怕也是想洗清云家的冤屈。
“不,不可能……不会……臣……冤枉……”林清看着那白纸黑字上的指控,上面甚至还有几人的画押,更是手足无措了起来,目光闪烁着,但那出口的‘冤枉’二字,却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冤枉吗?没有谁比林清自己更加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冤枉!
当年,他盗取国库金银珠宝,嫁祸给云家,而当时负责受国库的人,在帮了他的忙之后,被他派人杀人灭口,可没有想到,便是杀了人灭了口,真相还是被揭穿了。
安宁看着林清那慌乱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些证据正是安宁让飞翩这段时间查访的结果,如今摆在林清的面前,她的心中竟觉得格外畅快。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冤枉的,来人啊。传朕命令,将林清以及家眷立刻斩首。”崇正帝厉声下令,随即便响起一阵凄苦的哀嚎,侍卫上前将林家人各自押到了断头台前。
林清片刻呆愣,但是在他的头被按在了断头台上的那一刻,他却好似猛地惊醒了一般,想到什么,忙大声吼道,“皇上,臣有免死金牌,你不能杀臣,不能杀啊……”
崇正帝微微皱眉,包括台下的人,眉心都在那一刻皱了皱,免死金牌?原始的四大世家之中,每一家都有一枚免死金牌,这几乎是每一个东秦国的人都知道的。
几年前,云家的免死金牌已经用了,后被崇正帝收了回去,而现在,林家遇到此刻的危机,那免死金牌也就会起到重要的作用了。
看林清那怕死的样子,众人都隐隐猜测到,林清此刻提及免死金牌,怕是要保他自己一条命啊。
就连台下的云锦也是皱了皱眉,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眸中激射出一道历光,便是林清请出林家的那一枚免死金牌,即便是皇上要看在免死金牌上放林清一马,他便是冲到斩首台上,也要将林清给杀了,以祭奠云家的亡魂,林清,今天他休想逃过一死。
唯独苍翟听到林清提到免死金牌之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眼中亦是有一抹不屑与鄙夷一闪而过,似乎在等着好戏的上演。
“免死金牌?”崇正帝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眸中有异样闪烁着,那眼神分外诡异,瞥了一眼求生心切的林清,语气更是冰冷,“是,朕记得,你们林家是有一块免死金牌,可是这一块?”
崇正帝说话之间,已经从管事太监的手中接过一块,巴掌大小,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林清一看,心中大喜,“对,就是这块,皇上,臣有免死金牌,请皇上饶臣不死,即便是卸去臣的官职,臣也无话可说,臣只求能够活着。”
“活着?你现在想活着,你可知道,当初云家的每一个人都想活着,可结果呢?”声音咬牙切齿,却是从人群之中传出来的,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竟然看到一张银色面具,这银色面具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那可是食为天的大当家啊!
就连崇正帝也是吃惊不小,看着那人,众人自发自的让开了一条道,云锦将怀中的韶华郡主交到安宁的手上,自己大步朝着斩首台上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
众人看着银面公子,无法忽视他眼中燃烧着的那两团火焰,终于,云锦到了斩首台上,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着当初害他云家的罪魁祸首,此时的他,心情异常的激动,恨不得亲手将眼前这人杀了。
对,亲手!
林清被他眼中浓烈的恨吓到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此刻眼前的银面公子,甚至比刽子手手上的利刀还要危险几分,这个面具下的银面公子到底是谁?
不止是林清,其他人心中都有此疑问,方才这银面公子在说出那一句质问之时,那语气中的愤然,让他们都对银面公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而此刻,崇正帝眼睛一亮,好似隐隐明白了什么。
“林清啊林清,我们云家一百多口人,都在等你!”云锦一字一句的道,这句话,无疑是向所有人昭示了他的身份,他便是云家当初唯一活下来的人,云家大公子云锦!
众人哗然,神色各异,林清更是身体一怔,往后倾斜了几分,最激动的莫过于崇正帝,此时的他确认了他的身份,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了,满脸歉然的看着那张银面。
云锦眸子一紧,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抬起手,拿下遮住自己面容的银色面具,当初,他在心里发过誓,云家复兴之日,便是他拿下面具之时,而此刻,在云家的冤屈昭雪的这一刻,也是该他拿下面具的时候了。
俊美的面孔没有了面具的遮盖,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几年过去了,那张脸比起原先的那个青年才俊更加英俊,轮廓更深,眉宇之间透着稳重成熟的气息,要说以前的云锦风华正茂,如锐利的刀子,此刻的云锦已经被磨砺成了宝剑。
台下,安宁和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