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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刘香莲就颤抖着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起她的身子,整个人再一次扑倒在地上,方才那一幕虽然快,但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刘香莲推了三夫人一把,才会导致这个局面。
当下,所有的下人哪怕是雪儿和碧珠,都满是同情的看着三夫人,而对刘香莲报以责备的目光,三夫人好心帮她,劝她,可她不但不听劝,还如此待三夫人,现在好了,没了三夫人的支撑,她自己也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活该!”碧珠在安宁的身后,轻轻的开口,那刘香莲可不就是活该吗?
可安宁倒是不这么认为,她可不觉得刘香莲推了三夫人一把,虽然明着看着,十分相像,但莫要忘了,刘香莲本身就轻轻的靠在三夫人的身上,只要三夫人一退,看起来倒是和刘香莲推三夫人没有什么差别。
与其说是刘香莲推了三夫人,倒不如说三夫人借她们方才微妙的礀势来自导自演的骗了众人,她的目的嘛,便是将刘香莲置于更加难堪的境地。
这个刘香莲,得罪的人太多,自作孽,不可活啊。
果然,安平侯爷见此状况,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胸中几乎是要气炸了,也不管那么多,操起手中的鞭子,便朝着刘香莲身上一顿乱打,刘香莲根本避无所避,一时之间,凄惨的叫声,与鞭子接触皮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异常的凌厉骇人。
那每一鞭子打在刘香莲的身上,倒是让其他人阵阵生寒。
终于,刘香莲痛呼声停了下来,安平侯爷发泄完一通怒气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这才发现,刘香莲早已经昏死了过去。
安平侯爷将鞭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刘香莲,他倒是希望将刘香莲给立马丢出安平侯府,但想到二公子的交代,他又怎能违逆了二公子的意思?
从怀中掏出另外的一张纸,只要是府上的下人,都见到过,也知道那是什么,就连雪儿在见到那张纸的时候,也不由得怔了怔,那会死契约啊!安平侯府和下人签订的契约,也就是卖身契啊!
当初,她懵懵懂懂的签下了那一纸契约,最后被大夫人频频利用,将她一步一步的往绝境逼,她又怎能忘记?
所有人看着安平侯爷舀着那契约,走到刘香莲的面前,虽然她已经昏死了过去,但却不妨碍安平侯爷要做的事情,安平侯爷握住刘香莲的手,便就这样用她的大拇指沾了一些她自己的鲜血,随即在契约上重重的印下一个指印。
契约完成,大夫人甚至连她的处境都不清楚,现在,有了那一张休书,刘香莲便不再是安平侯府的正室夫人,有了这一纸卖身契,刘香莲便沦落为安平侯府的下人。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贱卑微,两者这般大的差别,只是在那一瞬之间,身份便做了转换。
“将她丢进下人房,等到她醒来之后,派些活儿给她做,不得偷懒。”安平侯爷冷声吩咐道,那无情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好似这个女人本身就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刘香莲被家丁粗暴的带了下去,安平侯爷本想借此机会,将三夫人扶正,但一想到那二公子,安平侯爷便立即打消了念头,万一让三夫人当正室夫人不是二公子愿意看到的,那又该如何是好?他能这样无情的对刘香莲,却无法这样对楚楚啊!
为了安全起见,安平侯爷终于是忍了下来。
安平侯府的大夫人成了这府上最低等的奴婢,许多人都觉得十分快意,刘香莲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醒来便是铺天盖地的痛,睁开眼,看到满室的陌生,刘香莲眉心紧皱,朗声叫道,“来人啊……来人……”
喊了许久,都没有人理会,终于,又过了一会儿,屋子中来了两个丫鬟,那分别说曾在绮水苑中伺候过安茹嫣的丫鬟珍儿,以及曾经伺候过安兰馨的梅香,这个珍儿当初在绮水苑中,可受尽了安茹嫣的折磨,而梅香却又因为四夫人,一直对刘香莲心存怨恨,这个时候,看到大夫人落魄,她们自然心中畅快至极。
“叫什么叫?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干活,这安平侯府和不养闲人。”珍儿厉声吼道,眉宇之间满是不屑。
刘香莲身体一怔,“你这卑贱的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梅香看了珍儿一眼,轻笑出声,“哟,你以为你是谁呢?安平侯府的大夫人么?哼,你早就不是了,现在你和我们一样……不,你和我们不一样,虽然都是奴才,可你的资历要比我们可小多了,要说这规矩还曾是原来的大夫人定的呢!向你这等资历的老丫鬟,应该去厨房烧烧火,或者是洗洗衣服,做粗使丫头的活。”
“你……你们……我才不是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刘香莲这才想起被休的事情,奴婢?安平侯爷休了她,又凭什么让她为奴?
珍儿皱眉,“低贱的下人?你以为你现在有多高贵吗?告诉你,你和我们都签了契约,不想为奴,没门儿!”
刘香莲怔了怔,她是不知道画押的事情的,她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梅香便催促道,“醒了就快起来干活,不然,先将院子扫干净,可不能看见地上有落叶,扫不完,别想吃饭。”
说完,便没有去理会刘香莲,二人径自走出了屋子。
留下的刘香莲紧咬着牙,满心的不甘……她堂堂刘家小姐,安平侯府的大夫人,又是婉贵妃的亲姨娘,竟落得如此田地,这都是为了什么?
大夫人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在暗中操作,她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恶有恶报,更加不知道,她此刻的境况还不是最惨的,早在她当初害了云蓁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安宁和她的仇恨,对她的报复,不死不休!
安宁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刘香莲,就连雪儿也没去,不过,她们却知道已经成了下人的刘香莲在侯府是多么的艰难,这一日,食为天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位公子求见二公子。
安宁听到这个消息,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个求见她的公子是谁。
妙手公子!她没有想到,妙手公子这么快的就来找她了!
当时,她写了一封信,派人交给在炎州的豫王赵正扬,再让赵正扬将信亲自交给妙手公子。如此算算时间,那妙手公子定是一看到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京城了。
都说那妙手公子为人诸多的怪癖,上门求诊都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是请他出诊了,到目前为止,怕还没有请动他亲自出诊的先例,安宁敛眉,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此刻,她回了和云锦韶华郡主的家,花园的凉亭里,安宁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安宁闻声看去,来人正是云锦,步履之间的焦急,安宁隐隐便猜出了云锦来找她的目的。
“宁儿,那妙手公子已经来了,还亲自到食为天求见,可你为何不见啊?”云锦一来便开口,妙手公子事关韶华的眼睛,他希望韶华能够越快恢复越好,在听到妙手公子来了京城的消息之时,他激动不已,他就知道,宁儿说能够让妙手公子亲自送上门来,就一定能成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可是,在得知宁儿竟然推却了妙手公子的求见,他心中大惑不解。
“表哥莫急,妙手公子既然已经来了,还能跑了不成?”安宁笑着道,投给云锦一个安抚的眼神,眸中闪烁着的光芒异常耀眼。
她知道云锦急,可那妙手公子怕是比云锦还要急呢!这么好的机会,不让妙手公子尝尝闭门羹的滋味儿,岂不是太亏了?这人可是拒绝了不少的人呢!
云锦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宁儿,真的有把握让妙手公子出手?”
“这是自然,他都已经来了不是吗?”安宁挑眉道,悠悠的放下茶杯,躺在专门安放在凉亭中的小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云锦浓墨的眉峰微皱,那妙手公子的脾性可不是虚传的,宁儿能够将他引来京城,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必定有宁儿的底牌,心中生出一丝好奇,云锦开口试探的问道,“宁儿,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妙手公子自己主动来了京城?”
安宁连眼睛都没睁开,淡淡的飘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云锦嘴角抽了抽,便也只能在这个时候,看到宁儿调皮的一面,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宁儿还不满十六岁啊,这样的年纪,理应该多些调皮,多些烂漫才对,若是自己的能力足够,也应该将宁儿护在羽翼之下,而不是让她抛头露面,亲自操劳着许多事情。
心中浮出一丝愧疚,云锦伸手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