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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人随意。非要客套的话,吃不饱的是你们自己。”秦勉给自己舀了一碗皮蛋豆腐,说道。
雷向礼道声谢,低头猛吃,估计是想化烦闷为食欲。
“大嫂做的菜很好吃,我不会客气的。”雷向智微笑着说道。
雷春桃表现得也很“生猛”,不好意思盛第二碗饭,还是雷向智帮她盛的。
吃完饭,她抢着去洗碗。
秦勉想说全婶回来洗碗,没来得及开口,便作罢,和雷铁、雷向礼和雷向智到沙发上坐。
沙发上铺了凉垫,倒也凉快。
当事人都来了,勤勉不能不关心两句。
“四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向礼简洁地道:“娘想让我娶大舅舅家的表妹。我看不上她。”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如果真让表妹进了门,她就是第二个赵氏。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秦勉问。
“我和爹聊了一会儿,他不怎么乐意,这事应该成不了。”雷向礼低落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我是担心,就算娘打消了让我娶表妹的想法,给我再找的……媳妇也不靠谱。”
关于亲事的话题,雷春桃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接话,低着头吃水果。
雷向智是男子,相对大气些,“此事,四哥不必太过紧张。娘总不会有意给你找个不好的。不管她相中谁,你想办法暗中打听一番总不会错。”
雷向礼的神色颇为无奈,“我想过了。大伯母既热心,又不像村里其他妇人那样多嘴,大不了我就厚着脸皮请她帮忙。”娶了媳妇就是一辈子的事,他不能不上心。
雷向智点点头,没说什么。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大伯母再亲近也是外人,如今他四哥的亲事沦落到要找外人帮忙的地步,雷向智对母亲更加觉得无力。
沉默片刻,他下定决心,“四哥,你和三哥不是都想分家吗?这件事现在我还插不了手,但我答应你,等参加过院试后,一定说服爹和娘分家。”
雷向礼霍然站起身,一脸惊喜,“真的?”
“君子一言。”雷向智认真地道。
“我先谢过五弟。”雷向礼轻松许多。
雷向智道:“我们打扰大哥和大嫂很久了,回去吧?”
雷向礼和雷春桃都点点头。
“不再坐会儿?”秦勉问。
“不坐了。”雷向礼不好意思地道,“今天给大哥和大嫂添麻烦了。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们。”
秦勉没再挽留,“行,慢走。”
从悠然田居出来,雷向礼建议道:“五弟,小妹,我们从后面绕回去。”
雷向智和雷春桃都没有意见。三人沿着围墙不紧不慢地往村后走。尽管太阳很晒,三人的心情却都不错,步伐轻快。
“五弟,我和三哥确实都想分家,但如今你的事是最重要的,千万别因为这事分了心思,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雷向礼不放心唯一的弟弟,嘱咐道。
“四哥放心吧,我有分寸。”雷向智心中颇多感慨,“这些年几位兄长都对我照顾有加,有时候家里有了好东西,连小妹也先紧着我,我心中惭愧不已。这件事,我怎么都要出几分力的。”
雷向礼拍拍弟弟的肩膀,“你有分寸就好。若是因我的事影响了你,我心里也会不踏实。”
“四哥说得对。”雷春桃插话,“五哥你有出息了,我们也跟着沾光不是?”
……
七月中旬,酒坊和围墙都 建好,酒坊开业。陈三叔是酒坊的管事,其他人都是从村里雇的。秦勉只需掌握酿酒的最后一个步骤,添加灵泉水。
为酒坊的名字发愁的时候,秦勉猛然意识到,他应该创立一个品牌。品牌是区分的标志,这种标志能提供货真价实的象征和持续一致的保证,此外,品牌是一种信号标准。他希望看到某一天老百姓们一提到某件商品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家的。
他给雷铁结实了什么叫“品牌”,让他帮忙想一个名字。
雷铁半晌闷不吭声,吐出几个字,“想不出。”
秦勉不客气地送给他一个字,“笨!”
雷铁点头,“嗯,媳妇聪明。”
秦勉无言以对,难道要说“我不聪明”?
不管怎样,最后还是得他拿主意,“那就叫‘一线天堂’。至于商标,弄成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满月,象征着,用了我们的产品人生才会圆满。怎样?”
雷铁颔首,“好。”
秦勉突然就不爽了,一言不发地下楼。走出篱笆门,还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他彻底火了,加快步伐,不一会就穿过角门,进入新起的加工园。加工园东面还有一道大门,方便雇工们进出。这叫们只供悠然田居的人使用。
不知不觉,秦勉走到粉条作坊。
雷秦乐快步应出去,一见小少爷板着脸,连忙收敛笑意,恭敬地行礼,“见过小少爷。”
秦勉嗯一声,没说话,走进去转了一圈。
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的女工们注意到他的脸色,霎时噤声,手上更不敢惫懒,暗中猜测秦勉是不是和雷铁吵架了。
秦勉注意到她们偷瞄的目光里带着好奇和探究,心情更加烦躁,转身出了作坊,站在池塘边,情绪低落。
他又不是不知道雷铁个性沉闷,为什么浸提那会生这么大的气?他心里清楚,他不是去雷铁不帮他想品牌名,而是气雷铁从几天之前就开始偷偷摸摸,不知道背着他在干什么。他一直耐性地等着雷铁主动告诉他,但直到今天,雷铁都没有对他坦白。
他倒是没有怀疑雷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只是很不喜欢被他撇在一旁的感觉。
“媳妇。”
雷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勉秦勉置若罔闻,蹲下去,看池塘里的小鱼游来游去。
雷铁走过,拉住他的手腕。
“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秦勉用力挣扎,手腕被套上一个东西。他抬头一看,腕子上多了一串手链。手链上串着十六颗圆润的紫黑色珠子,看上去像是木头,散发出淡雅的芳香。
他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沾着一丝血痕,连忙站起身,抓住雷铁的手,果然看见他左手食指指肚上有一条浅浅的刀痕,“怎么弄的?”
雷铁摇摇头,“无事。”
秦勉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雷铁之所以偷偷摸摸的应该就是在雕琢这个手链,有些心虚地埋怨,“你在做什么告诉我便是,何必瞒着我。”
“刻坏了很多。”雷铁不在意地道。
秦勉了然。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
“回去,给你擦药。”他的气完全消了,而且心里还甜丝丝的,握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走出两步,无意中看见男人两只脚上的鞋子都不一样,登时忍俊不禁,闷笑不止。
雷铁低头看了看,神色坦然,牵着他迈步,“回去。晒。”
“嗯。”秦勉抬起手腕,端详手链,“这是什么木头?上面还刻了字?”
“紫檀木,‘里面’找的,是‘福’字。”
秦勉摸了摸珠子,很是喜欢,“改天你也给自己做一串。”
雷铁点点头。
回到家,雷铁上楼换鞋,秦勉拿出药箱给他上药。想象雷铁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手中却慌慌忙忙地穿鞋的情形,他的嘴角弯了起来。
“媳妇,笑什么?”雷铁抬起他的下巴。
秦勉单臂搂住他的脖颈,笑意盈盈,“你说呢?”
“不知。”雷铁握住他的腰将他提起来放在腿上,低声道,“媳妇,别嫌我闷。”
秦勉的胸口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生疼生疼的,使劲摇头。原来,这个男人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他紧紧环抱住雷铁的腰,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不嫌。我喜欢你闷!刚才也没有真的生气。”
雷铁的双眼被柔情充斥,捧着他的头,唇舌细细地研磨他的唇,仿佛膜拜。这个吻,并不激烈,反而很缓慢,却能一寸寸地侵袭秦勉的心,让他失了声,失了神,全心全意地回应。
雷铁搬起他的一条腿,让他跨坐在膝盖上,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似乎要将他的腰勒断。
烈日逐渐偏西,当落地窗边只余一抹金色的残光时,房间里的响动终于停止。
秦勉的神智逐渐回笼,抚着额头,耳根发烫。两人居然连衣服都没脱就……
不能继续往下想!他抬起头,使劲甩。
雷铁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前,轻抚他的背。这是他媳妇,他唯一的爱。
他抱着秦勉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打开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塞进他手里,回到床上坐下。
“这是什么?”秦勉闻到熟悉的香味,知道也是紫檀木的,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底部刻着他的名字。
“是印章?很精致。以后我就用这枚印章。”他打开随身荷包,将印章放在荷包的小口袋里。
雷铁亲了亲他的唇,将它放在床上,“躺会儿,我去烧水。”
第113章 贼惦记
加工园冠名后变成“一线天堂加工园”,加工园产出的粉条和酒都带上“缺口月亮”的标志。这个标志是秦勉亲自画的,粉条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