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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家丁有些惊惶地看着风飞,脸色竟是吓得惨白。
有那么可怕吗?
夏楚悦猜到对方惊恐的原因,却并不明白那个‘九’字代表了什么。貌似是对风飞的一种称呼,只是家丁没说完,夏楚悦也就猜不透了。
风飞笑了笑,并未因为家丁的失言而生气,他既然带夏楚悦到这里,便是承认了她,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会慢慢让她了解的。
此时,官道上,一匹马急行而来,停在了之前夏楚悦和风飞跳车的地方,马背上,正是独自出城找人的龙希宁。
他微眯着眼看向草丛,上面有被人压过的痕迹,他放眼远眺,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过腰草丛,他驱使腚下的马穿过草丛,但那马显然不愿意,将头扭到一边,四蹄不停地在原地踩踏着。
龙希宁眉头一皱,果断从马背上跳下来,不顾沾湿衣服挤入草丛里。努力寻着被压过的地方前行。
“这么说,速风骑马和马车兵分两路,引开追兵。然后我们再弃车逃走,让追兵落得两头空?”风飞把夏楚悦带进了书房,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夏楚悦正听着风飞向她解释之前的事。
“嗯,你是被速风救走的,追兵若只有一个,必会向南边追去,若追兵太多,则会分成两路,一路追速风,一路追马车。他们能不能追上暂且不议,真追上了,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风飞笑道。
夏楚悦奇怪地看着他,此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必是之前就有了计划,可是他为何会早早计划好一切?
看出她的疑问,风飞扬眉,玩世不恭地道:“在天牢的时候,不是劝你逃狱吗?你拒绝了,我只好另想法子。这原本是劫囚后的逃跑路线。”
夏楚悦错愕地睁大眼,劫囚?
他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风飞觉得对方的表情甚是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为了救你,我可是冥思苦想好几天呢,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感动自然有,不过都被他给破坏了。
而且风飞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她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她穿在身上的白裙很合身,说不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很难相信;而他若不是早有准备,也不可能及时出现,并把她带出追兵的追捕。
“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晚上我再和你说。放心,没人会找到这里来的。”风飞看得出夏楚悦神情疲惫而又紧张,眼睛露出认真的神色。
他一旦认真起来,漂亮的眸子就会如同夜一样沉静漆黑,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遵从。夏楚悦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风飞牵唇一笑,亲自领着她到客房。
夏楚悦发现,风府里的人不多,每一个人走路十分轻盈,很可能是练家子。要真如她推测的一样,那这风府可就越发神秘了,而风飞的身份,也更加让人好奇。
客房布置清雅简单,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想要休息一下,好好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事。她以为今日发生那么多事,她是没有心情睡觉的,只不过不想拂了风飞的意,结果她躺下不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龙希宁在草丛中迷失了方向,走到一半就再也找不到前人走过的路,不得不原路返回。到了官道上,他的马已经不见了,也许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或许是马自己跑掉了。
奔波半日,却连夏楚悦的影子都没看到,龙希宁的脸色阴沉沉的。
他的唇抿成刀子般薄削,眸光冷沉,剑眉轻皱,看起来便多出几分煞气。天上不知何时罩下一层乌云,秋雨飘飘洒洒落下来,细雨如丝,无声地飘落在衣服上,头发上,沁着凉意,仿佛是他心情的写照。
龙希宁将怀里的信纸取出,经过胸膛的熨烫,信纸也感染了温度,他低垂双睑,将折成长方形的信纸打开。
信纸里的字不多,最后一句是“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秋雨打在信纸上,墨迹渐渐模糊,字与字连在一起,“休书”二字最后再也看不清楚。
他忽然捏紧拳头,眼中浮现出坚定的光芒,“天意如此,本王决不再放手。”
话落,他扬手一洒,休书在他掌心震碎成细片,飘散在空中。
龙希宁转身向着京城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重,却有一种坚决,似乎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俊颜上孤傲的棱角折射出冷毅锋芒。
……
夏楚悦一觉睡到自然,已经天黑了。风府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摆了满满一大桌,而主客只有二人。
扫了眼面前的桌子,夏楚悦无言地瞥向风飞,难道还有别人要来不成?
“只有你我二人。”风飞淡淡一笑,“难得回来一次,他们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上来,你也算有口福了。”
听他说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夏楚悦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很是好奇,风飞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有座大宅子,宅子里还有一群训练有素的下人。
“先吃饭。”风飞夹了一块红烧鱼放进她碗里。
夏楚悦低头看着自己的碗,细眉微不可见地蹙起。
“怎么?不喜欢?”风飞挑眉问道。
“没有。”夏楚悦拾起筷子,“你也吃吧,不必管我。”
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吃相不粗鲁,风飞吃了两口菜便停下来看着她用餐。他看得明目张胆,夏楚悦立刻察觉到,从碗里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怎么了?”
“古人常道,秀色可餐,看着美人吃饭,不用动口也能饱。”风飞调侃着扬起唇。
夏楚悦闻言一扬秀眉,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迅速将碗里的饭吃光。
她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把饭菜撤下去吧。”
站在旁边伺候的两个婢女惊愕地看向她,然后又看看风飞,忤在原地,不知所措。
风飞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朝两个婢女道:“按她的话把桌子撤了。”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能够让九爷亲自带到这里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她戏耍九爷,九爷居然不生气,还笑着让她们按她的吩咐行事。太逆天了!
不理会婢女的震惊,风飞跟着起身,“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这里的风景不错,一起出去走走吧。”
夏楚悦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夜,且不说此事夜黑天凉,外面还下着小雨,别赏景没赏成,把自己给整病就可笑了。不过她仍依言向外走了去,风飞说过,晚上再和她谈,其他也就被她搁到一边。
风飞与她并肩而行,风府的回廊挂满灯笼,看起来格外漂亮,在黑夜中连成一串,如同一只摇曳身姿的长龙。顺着灯笼走下去,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
风飞的嗓音比平常低沉些,“这里是九年前我和华妃住的地方。”
夏楚悦有些奇怪,他不是应该叫华妃姐姐吗?怎么也叫宫里那位美人华妃。
“风府素来神秘,即使是附近的村民,也少看到风府里的主人,然而有一天,当风府里一位漂亮姑娘被村民瞧见,顿时惊为天人,关于她的美名便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玄乎,风家小姐几乎被传成了天仙下凡,而风府也渐渐吸引了其他地方的人前来探寻。偶尔能够看到风小姐的人,都痴痴念念,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人。这事终于传到京城皇宫里。龙兰天子好色是众所周知的,于是后来的事便顺理成章,风小姐进宫成了皇帝的宠妃,而她的弟弟,则被皇帝破格封为国舅,享受同皇后兄弟一样的礼遇。”
秋天雨夜薄凉,夏楚悦拢了拢衣领,听着风飞讲述那段她无所知的过去。
“是不是很俗套?”他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她跟着止住,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她身上,“天有些凉,刚才忘记带件披风出来,你将就着用下吧,若是着凉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他这样说,夏楚悦只好顿住拿下的动作。
风飞眼底隐过一抹笑意,她没有拒绝,如此,她会慢慢接受他好意。
“那你父母呢?”夏楚悦总觉得这个故事哪里奇怪,风飞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大宅里的少爷,为何要深藏不露?又为何要处心积滤安排人进宁王府。
“他们……”风飞眼神一暗,“不在人世了。”
夏楚悦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俊脸瞬间暗淡下来,不由握住他的手:“他们一定在天上看着你。”
她不会讲什么安慰人的话,以前战友逝世,大家便说,那家伙跑到天上去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的他们,他们要是哭了,那就会被那家伙看了笑话去。是安慰,也是一种鼓励,鼓励着大家更努力地保卫自己的国家。
风飞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微凉的小手握住,触感细腻清凉,传递到他心里。
他会心一笑,“我也这么觉得。”他反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昏暗的灯光下,两只手在墙壁